这条街道靠近住宅区,人流量并不算多。
望月祈租下附近的空训练场地也是奔着附近人少去的。
和伏黑甚尔对练的空训练场地原是准备租给想开设空手道道场的人,中途被望月祈用两倍租金的价钱给截胡了。
两三道隐晦的视线落在明显腿脚受伤,走路姿势不太协调的望月祈身上,时不时落在她未被鸭舌帽阴影遮挡住的优美下颌线上,似乎在估量着什么。
略低的视野里蓦地出现一双蹭着灰尘的黑色皮鞋,穿着皱巴的灰色长衫,嘴边留着一圈刺啦胡茬的中年男人挡在了她的前面,睁着一双夹杂着血丝的眼睛盯住望月祈。
望月祈眉头细微地皱了皱,不动声色地退后了半步,拉开安全距离,语气疏离:“请问有什么事吗?”
两人的对峙引得旁边路过的行人投去好奇的一瞥,有部分正义感强的路人则是干脆驻停脚步,看着这边的发展。
中年男人朝望月祈走近一步,望月祈皱眉后退,正要开口,就被先声夺人:
“花子,不要再逃学了!”
五分疲惫,三分恳切,两分悲戚。
一个看着小辈自甘堕落而痛心疾首的长辈形象被中年男人演绎地淋漓尽致。
望月祈:“?”
“谁是花子啊?!大叔你认错人了吧?”
她怀疑面前这个男人是酒喝多了还没醒。
虽然并没有从对方身上嗅到酒臭味就是。
中年男人面露苦涩,又上前两步,伸手向着望月祈的手腕抓来,嘴里无比卑微地恳切道:“拜托你了花子,跟爸爸回去吧,你妈妈这两天一直很担心你。爸爸一定会努力工作让你买到你想要的包包的!”
这话一出,周围人看向望月祈的目光顿时奇怪了起来,带上了几分谴责,仿佛是在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对老父亲”的表情。
之前被这边的对峙吸引住的正义路人见这居然是一个家庭伦理剧,顿时失去了戒心,不打算参与别人的私事,离开了原地。
已经彻底明白过来现在情况的望月祈沉下脸,极快地打开中年男人伸向她的手,伴随着一声较清的骨裂声响和中年男人吃痛的惨叫声,妖冶的红瞳流露出几分冷意,寒声道:
“谁是花子啊,人贩子大叔。当我的父亲,你配吗?”
“花子,别这样”
表情因为腕骨断裂的剧痛而增添几分狰狞的中年男人咬死了“花子”这个名字,还想装作一位和叛逆女儿僵持的老父亲一般,再次用另一只手向望月祈抓过来。
他就不信他一个成年男人还拽不动一个瘦弱的小姑娘!
“啪!”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蓦地捏住中年男人的腕骨。
“别用你的脏手碰老子同学啊,杂碎。”
熟悉的,不着调的轻浮嗓音传入耳中,上扬的尾音浸染着寒霜气。
几乎是突然出现的,挡在望月祈和中年男人中间身形高大的白发少年微微抬高下颌,黑色的小圆墨镜后,犹如冰川寒河般漂亮的,又仿佛能冻结灵魂的苍眸裹挟着无形而巨大的压迫感碾向中年男人。
根本没察觉到白发少年是什么时候靠近的中年男人在这双苍瞳的注视下浑身僵直,浑浊的眼睛里后知后觉地浮现出浓浓的恐惧。
五条悟唇角扬起冷意的弧度,捏握着对方手腕的力道开始加大,如同将固体块研磨成粉末一般,一点点地捏碎中年男人的腕骨。
“啊!!!”
比望月祈出手后还要更剧烈且折磨的疼痛从左手传来,中年男人疼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
“我说人贩子大叔,就你这歪瓜裂枣的模样,怎么可能生得出望月这么个可爱的女儿来?”
展开无下限,并捏碎对方腕骨的五条悟漫不经心的说着,侧头看向呆呆望着他的望月祈:“对吧,望月?”
“啊嗯。”望月祈回过神来,紧接着,肩膀就落下一个控制的轻柔力道。
“没事吧,望月?”一手拿着手机,已经拨通了报警电话的夏油杰站到望月祈身后,接近一米八的压迫性身高让人备有安全感。
“我刚刚已经打过报警电话了。警察应该过会儿就到,有哪里受伤吗?”他晃了晃手里屏幕还未熄灭的手机,意有所指地问道。
“夏油同学,你也在这里啊?”望月祈眨动眼睛,摇摇头,“他没来得及动我啦。刚刚他对我伸手的时候我就已经打断他的右手腕骨了。”
“至于身上嘛,是我刚刚从雇佣的体术老师那里下课,在他那里挨得打。”
“诶?望月你在校外雇佣了体术老师吗?”夏油杰眼里闪过意外之色,冷凝的神情微松。
望月祈爽快承认:“嗯嗯!我的体术老师超强的!在他手下挨打后,我提升地超快喔!”
“嚯,不错嘛望月,今天回去跟我打一场怎么样?你这两周的体术进步很大吧。”望月祈出手时就察觉到这点的五条悟兴致勃勃的发起对战邀请。
夏油杰顿时投来不赞同的目光:“悟,不可以欺负伤患啊。望月同学身上的伤还没好,要打也等明天望月同学好点了吧。”
他想的是以咒术师的体质,就算望月祈的体术糟糕,但痊愈速度也会比一般人快上许多。
望月祈:“。”
你好像给我的时间也没宽裕到哪儿去。
如果不是她能自愈的话,一般人再跟人打架只会是痛上加痛吧?
虚假的咒术师·望月祈心里默默谴责。
五条悟“切”了声:“知道了知道了。女生就是麻烦。那就明天下午的体术课上打吧,正好把上课时间水过去。”
说着,他加大了力道,仿佛要将对方皮肤下已经碎掉的骨头真的碾成粉末。
“啊啊啊啊!”中年男人疼的双脚再也站不住,几乎整个人都是被五条悟单手拎起的架势。
“放,放开我!”
中年男人发出底气不足的声音。
“放心啦人贩子大叔,等警察来了后我就会放开哦。毕竟这么一直抓着你,我也感觉怪恶心的。”就算有无下限隔绝,他也还是觉得不干净呢。
五条悟笑嘻嘻地看着挣扎的中年男人,像是将老鼠逼到死角后,还戏谑地用爪子去拨弄、吓唬老鼠的大猫。
夏油杰淡定地提醒:“悟,不要把他吓晕了。不然一会儿警察来了就不好审问了。”
“不会的不会的,人哪有这么脆弱,是吧人贩子大叔?”五条悟笑着再次加大力道。
疼的眼泪和鼻涕都往外冒的中年男人浑身颤抖:“魔,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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