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省,长合县。

    苏牧乘坐火车,经过6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回到位于西江省最北端的县城。

    入冬后,长合县的气温要比安宁市降的更多,虽然苏牧出发时加了厚衣服,可一下火车,扑面而来的寒气还是让他忍不住直打哆嗦。

    南园子村。

    位于村子最西头,有五间独立的砖瓦平房,房子周围,是一片农田,农田边上,靠近院子地方,用木栅栏栅着一个羊圈,圈中大概圈着三十多只羊。

    临近黄昏,一对母女正在羊圈中给羊上草料,女孩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个子高挑,长相虽然很好看,但不知为什么,就是缺少一种女人的柔性美,加上留着短发,给人一种假小子的感觉。

    妇人则看不出年龄,常年的辛苦劳作,让她的暗黄的脸上布满岁月侵蚀的褶皱。

    母女俩边干活边闲聊着,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牧的母亲刘芬,妹妹苏秀。

    正聊天之际,苏秀无意间向公路的方向一瞅,目光顿时滞住了,不确定的说道。

    “妈,那个人是我哥吗?”

    刘芬抬起头看了眼,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道:“不是你哥还能是谁。”

    “妈,小妹。”苏牧将行李往大门口一放,和母亲、小妹打了声招呼,然后,跨进羊圈,帮忙给羊上料。

    “臭小子,还知道回家啊。”刘芬手指在苏牧头上点了一下,佯怒道。

    “这不是学习太忙了吗?”苏牧嘿笑着回答。

    “哥,你们这是放假了吗?”一旁的苏秀凑过来兴冲冲的询问。

    “没有,请假回来几天。”

    “请假?你不在学校好好上学请假干什么,家里又没什么事儿,跑回来干什么!”刘芬一听苏牧是请假回来的,立刻开口埋怨。

    苏牧无奈苦笑,刚刚还责怪他不知道回家呢,这会儿又嫌自己回来了。

    话都让她说了。

    三人上完羊草料,回到家中,刘芬着手做饭,苏牧和苏秀帮忙打下手。

    一家人边干活边家长里短的聊着天,当然,主要是小妹和母亲聊的多,这对母女,一旦聊起来,两个人能聊出一群人的氛围感,苏牧就是偶尔应个声,评评理。

    让争的面红耳赤的两人不至于真吵起来。

    “妈,你就别替他们家说话了,我三婶子啥样人,村里谁不知道,他家,那就是报应。”苏秀恨恨的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本来就是,你忘了她家以前是怎么对我们的了吗!”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

    “谁说过去了,我就是过不去,八辈子都管不去。”

    苏牧摘着菜,见小妹越说越气愤,大有母亲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架势,急忙开口制止。

    “行了,为了别人家的事,你俩争的面红耳赤,算是怎么回事儿。”苏牧瞪了眼身旁还要继续争论的苏秀,起身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土豆放在她手中。

    “赶紧削皮。”

    苏秀气鼓鼓的削了起来,边削嘴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看她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苏牧心中一阵好笑,他家姐弟三人,他和大姐苏清性子差不多,都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小妹苏秀的性格和他俩完全不相同。

    她就像一个长着刺儿的小辣椒,性子野,泼辣,一点亏都不愿意吃,但凡谁惹到她,她能将对方祖宗十八辈骂个遍,而且非常记仇。

    在家里,唯一能压住她的也就只有苏牧。

    这是从小被苏牧揍出来的结果,没办法,苏秀小时候那真是淘的没边,一般男孩都没她那么能惹事儿的。

    “妈,大姐这段时间怎么样了?”吃饭的时候,苏牧问道。

    提到大女儿苏清,刘芬神色一黯,叹息道:“还能怎么样,还是遭罪,二十多岁的人,操磨的和四五十岁的人一样。”

    “上次的事后,刘国腾还没改吗!”苏牧放下碗筷,沉声道。

    “改个屁,他要是能改的话,我从此把饭也戒了。”苏秀往嘴里喂了口菜,咬的噌噌响,似乎是要将那人的骨头咬碎一般。

    “也不知道大姐咋想的,要是我,他要敢再去赌,我把他的两腿打折了。”

    苏秀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刘芬用手轻轻拍了下苏秀,示意她别动不动打呀,骂呀!女孩子家家,成何体统。

    苏秀则无所谓的撇了撇嘴,继续吃饭。

    苏牧思索片刻后,说道:“不行就让大姐离婚吧。”

    “离婚了怎么办,他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怎么生活。”刘芬满脸愁容。

    她一个当妈的,看到子女过的这么辛苦,怎么可能不难过。

    “妈,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我们全家搬到安宁市生活,怎么样?”

    “搬安宁市?你疯了,搬去那地方,我们全家吃土啊。”刘芬吃惊的看着苏牧。

    而苏秀,则是满眼兴奋,心想,看来网上说的是真的,二哥真的是挣大钱了,竟然要将家搬到安宁市。

    “哎,二哥,听网上说你发明的那些东西,能赚很多钱,赚了多少啊?说说。”苏秀兴奋的问道。

    “小屁孩,一天瞎操心什么钱,好好学习。”苏牧瞪了眼苏秀。

    苏秀吃瘪,闷闷的扒了口饭。

    “妈,有你儿子在,保证不会让您吃土的,操劳了大半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

    “享什么福,啥时候你有孩子了,我在过去帮你看孩子,不然,我哪都不去,你爸还在这儿埋着呢,我得陪着他。”

    苏牧见她态度坚决,知道一时半会儿也说不通她,就先将这事暂时放在一边。

    吃过饭后,苏秀依然不死心,凑到苏牧身边打听赚钱的消息。

    在她的死缠烂打下,苏牧大概给他说了下照阳工厂的情况,最后告诉她。

    你哥我现在不但没钱,还欠银行几十个亿呢!

    欠几十个亿!

    苏秀懵了,她很认真的数了一遍,足足有九个零啊!这么多钱,几辈子人都还不清啊。

    看着她呆滞的表情,苏牧笑了笑,一个学渣,怎么可能懂企业经营中的门道。

    谁说负债就代表没钱了,许楼主负债2万亿,谁敢说他穷。

    负债也是企业的一种能力,只赚钱不负债的企业,说明企业扩张能力不足,资源没有合理利用起来。

    当然,利用的过头就不对了,比如,许楼主。

    照阳工厂刚刚起步,不贷款怎么加快扩张,靠自己赚吗,等赚了足够的钱,黄花菜都凉了。

    “以后好好学习,多学点东西,别一天和个傻子一样。”苏牧揉了揉她的头,摇头道。

    他家传统,学习能力传男不传女。

    苏牧从小到大,在学习方面他一直是优等生,而大姐和小妹,两人学的一个比一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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