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脚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根本就没人在火场后去检查,为什么大火过后不去检查。难道是已经提前知道没什么可检查的。
吴晴和陈瑞林都心有灵犀的想到了这点。
吴晴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没有看过辎重营的粮草和武器入库单?”
“粮草的入库单和武器的入库单,我是一个都没有看见。也有可能是我还没找到,因为有几个帐篷戒备森严,我无法潜入。”
“先去抓药吧,这事情,应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二人去了药铺,将毛大娘需要的药材都给配齐了,整整十四天的药,一共二十八副药。还顺手买了不少吃的也一并带了去了毛娃家中。
来到毛娃家里后,吴晴详细的告诉了毛娃,药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就可以了。早晚各一次。十四天就能痊愈,在这十四天内,毛大娘的饮食忌腥辣刺激,还有糖醋。
毛娃怕自己忘记,连忙拿出纸笔记录下来。
吴晴留意到毛娃的字写的不错。都说字如其人,确实不假,毛娃的字写的字正方圆,就和他做人一样,老实耿直。
“字不错,读过书?”吴晴问道。
毛娃也实话实说:“上过几年私塾,后来家道中落了,便学不起了。”
吹干墨迹,又核对了一遍,毛娃就去先给毛大娘准备些吃的,他谢过了吴晴与陈瑞林给他带来的食物,并将在茶摊上揣在怀里带回来的烧肉粽,热了热,配了些肉菜,给他娘,先吃着。他又出去煎药。
“吴公子,陈公子,你们是我们的大恩人呀。”毛大娘说罢就准备给吴晴他们跪下。吴晴连忙将她拦住,好一番劝之后才打消了毛大娘要下跪的想法。
趁着毛娃出去煎药的时候,毛大娘告诉他们,自己为什么逃难。原来当时的毛家世代在山东经营煤矿,铁矿等产业,并拥有自己的矿场。就当一切顺利,顺风顺水的时候,自家的矿场,在开采的时候由于火药比例错误,导致坍塌,这件事直接导致了十几名旷工身亡,毛家当代的家主毛老爷,也被关进了大牢,虽然后续查出了是当时毛家掌管火药的技工,被人收买,故意调整了火药的比例,导致矿洞坍塌,可是当官府去捉拿人的时候,这技工早已逃之夭夭,尽管事情查清楚了,可是这毕竟是十几条人命,十几个家庭。毛家尽数变卖了家产,赔钱给。等毛老爷从大牢中出来的时候。毛家已经一贫如洗了。本来就身体不好的毛老爷在经历了牢狱之灾,出来后家中一无所有一气之下尽吐血而亡。只可怜了这毛家孤儿寡母,在老家又被同行排挤,只得远走他乡。在途中又祸不单行的遇到山贼,被洗劫一空,这才流落至此,好在此地的百姓十分的善良,给了他们这间屋子,又让他们感受到了人间的善良和温暖,所以他们才决定,在此定居了。
听了毛大娘的介绍,他们也感慨这人生的无常。
吴晴问道“毛大娘,当年那个掌管火药的技工,后来还没有找到吗?他叫什么?有什么特征,或许我能能帮你找到他。”
确实,找人没什么能比京畿处更专业了。
“一直都没有找到,算了吧,不找了,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你们已经是我们的大恩人了。对我来说可谓是救命之恩,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这些事就不麻烦你们了。”
是呀,过去的又能怎么样。也许谈的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既然毛大娘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这时毛孩端着刚刚熬好的药进来,准备给娘亲服下,吴晴光闻了闻就知道,这药火候和时间都把握的刚刚好,可见这毛娃是用了心了。
伺候毛大娘服了药睡下,毛孩谢过吴晴和陈瑞林之后,邀请他们一同吃饭,晚饭很简单,若不是吴晴他们打包了些吃食恐怕也就是几个馒头和一碟小菜。
边吃边聊着,吴晴问起了毛孩:“这山上的兵营什么时候开始收的粮食?”
毛孩将肉夹在馒头里狠狠的啃了一口说道“收了大约有两三天了。我知道的晚,家里又没什么存粮,附近的粮食都给收的差不多了。便去三十里外的小镇里,用全部的钱,买了几担粮食,谁知道,哎居然不要新粮。这一下子可就砸手里了,过几天要看看能不能退,这大白米饭,我可享受不起。”
确实以毛孩现在的状况,吃一顿大米够他吃三顿馒头,或者粗米了。
吴晴故意问道:“怎么现在这辎重营都开始收粮食了。这军队的粮草供给不都是由户部发银两购买,兵部统一配比然后护送到各个军营的,难道是配发的不够,还要自己买?”
毛孩将口中的馒头咽了下去,喝了碗水顺了顺说道:“这你们就问对人了。”
陈瑞林忙问道:“怎么你知道?”
毛孩点了点头又给自己夹了个馒头,这次不知道是因为要说话,还是快吃饱了,没有上一个那样的狼吞虎咽。
“咱们这地方,只有一个酒馆,有时候馒头弄多了。店家又吃不完,见我可见便会便宜卖给我些,说是卖,其实就是和送的差不多,所以我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去帮他干些活,但是我都是晚上打烊的才会去拿,有时候还能分些剩菜,昨天晚上,我因为去三十里外的小镇买米,回去晚了,以为店家已经打烊了,便抱着试试看的心去了,可是店家还开着灯,原来是有两个当兵的在喝酒,虽然穿着自己的衣服,但是那军靴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喝多了,老板也就一直陪着。我拿完馒头的时候,他俩还在摇摇晃晃的喝着。我怕他们喝多了,倒在店里,就呆了会,看看老板要不要我帮忙,将他们扶出去。然后老板实在太困了,就又信任我,就自己回里屋睡了,让我等着俩人走了,再喊醒他。我索性没事也就答应了。我在柜台里听到他们说……”
“他们说什么了…”陈瑞林急忙问道,吴晴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对着毛孩说“他呀,就是一听故事就着急。没事,你慢慢说,你听到了啥。”
毛孩似乎有些恐惧…他看了一眼熟睡的母亲,压低了声音说道:“阴兵借粮,火龙烧仓!”
吴晴和陈瑞林一怔,马上就想到了那粮仓中的纸钱,和武器库的大火,
“别怕,详细告诉我们,那两个人还说了什么。”
毛孩便一五一十的将他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就在这一周前的一个夜晚,士兵们正常在巡夜,忽然除了手中照明用的火把之外,周围用来照明或者取暖的火盆都突然变成了青色的火苗。周围士兵哪见过这种情况,倒是有些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老兵还有些镇定,连忙让大家别慌,连忙去通报辎重营的最高长官赵将军,赵将军急忙出来,就在这时。狂风大作,远处鬼火涌动,还有阵阵的啼哭声。赵将军下令放箭,一阵箭雨过后,哭声依旧。突然,军营中辎重营满天飘下纸钱。此时有人来报,存放粮草的营地旗杆似乎挂着一个人,赵将军赶到,连忙命人将人放下,确是那粮草营的主簿,早已死去多时,舌头伸出老长,甚是恐怖,在他的身上,挂着一面布,上面用血写着:“阴兵借粮。”这赵将军连忙让人打开粮仓,才发现这满满当当的粮仓已经全部空了,只剩些装米的布袋,打开布袋,只有残余的少许米,和大量的纸钱。赵将军又命人打开了所有的粮仓,这才发现,所有的粮仓都是同样的情况。正当众人感到恐惧之时,天空中忽然一阵龙吟般的声音,仅仅一瞬间,天空中出现了一条火龙,然后一下子冲到了武器库。众人连忙飞奔到武器库。可是已经迟了,大火轰然而起。整个军营照成了白昼,所有的武器库在同一时间全部着火,而且这火势越来越大,整个辎重营的全部官兵都起来灭火。可是怎么都灭不了。整整一夜,大火将里面的武器都烧完了。
听完毛孩的讲述,吴晴和陈瑞林陷入了沉思,见二人不说话,毛孩还以为是自己刚刚说的把他们都吓着了。于是说道:“这也可能就是他们喝多了,胡说的,做不得数,酒后胡话罢了,您二位,也就当做是一个笑话来听。”
吴晴自然笑了笑,说道“那是自然,这就听一个新鲜。”
说罢,又闲聊了会,看看有没有什么信息遗漏的。在没有其他新的消息之后,吴晴和陈瑞林才告辞,临走的时候还给了男孩五十两银子,让他把这院子和房子都翻新下,毛孩不肯收,直到吴晴说这是为了毛大娘身体好,你能住漏雨的屋子,可是毛大娘可不行,这样才让毛孩收下了这钱。
离开毛孩家已经不早了,陈瑞林推着吴晴。
吴晴问着陈瑞林:“刚刚毛孩说的话,你觉得有多少是真的。”
陈瑞林道“不好说。我去过现场。就算有夸张的成分但是也不大。”
吴晴习惯性的把玩着自己的戒指。思考着这其中的最大的两个问题。
“确实,如果说是真的,那么是如何做到整个仓库的米都没有了。你要说这没入库,这就不可能,军营里都是看着这些米入库的。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能搬空怎么多的米。还有这武器库的火龙有没有出现,咱们两说,就是这武器给送来总是要验收的吧。就算真的是起了火,这军营里的将军怕担责任,编了这样的一个谎言。那又是怎么做到把钢铁都烧没了。”
吴晴确实分析的在理,这也是这起事件中最大的问题。
“把武器的钢铁都烧成了灰烬…这莫非…”陈瑞林说话说了一半便停了。
“莫非什么,你想到了什么?”
“莫非真的是天火,对呀,你看,又是火龙又是天火。这还真对上了。”
吴晴知道陈瑞林在故意的找些乐子。可是还是说了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火龙。”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京畿处一点都不知道。这附近的百姓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而且最近的处报连这的基本消息都没有。”
他们失去闽南的情报已经有两天了。这几天他们收到京畿处里的情报,都是有京中动态。和有关柳生一族的,就连使团的动态也是一句带过。
“应该是这里的军营封锁了消息,又或者这军营之中,没有我们京畿处的暗探,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收到消息。”
他们二人就是连续没有收到闽南的消息。所以才在今天到达之后,并没有去和使团汇合,而是选择了先来附近看看。而这辎重营正好碰巧是他们的第一站。
吴晴也倾向于军营封锁了消息。若不是那两个士兵喝多了走漏出消息给毛孩听到,自己也不可能得知这些消息。
推着吴晴走着走着,陈瑞林的速度降了下来。
“你发现了?”吴晴问道。
“嗯。确实被跟踪了。不过应该没有多久。”
“确实没多久,我们对话结束后,他们才跟上来的。”自从到了八级之后,吴晴除了内力的提升,在感知也提高了不少。
陈瑞林依旧慢慢推着吴晴。拐进一个小巷子里。
身后的黑影也跟了上来。发现巷子里只有吴晴正对着自己笑嘻嘻的看着。再一回头,陈瑞林双手抱在怀中,依靠着墙边,将后路封死。
那黑衣人见此情形,也不慌,而是率先出手,一掌击向陈瑞林,陈瑞林反身避过,而黑衣人的掌风接连而来,巷子窄。陈瑞林轻功施展不开,只好连续转身躲开。
“覆雨翻云掌!”陈瑞林说道。
话音未落,陈瑞林故意不敌,干脆停在原地。
黑衣人的一掌,在陈瑞林的面颊上停留。掌风将陈瑞林的头发吹起。
而一旁的吴晴微笑的和黑衣人打着招呼:“秦姐姐,好久不见。”
黑衣人将掌收回,拉下自己的蒙面,正是京畿处情报科千户,秦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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