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阿桑来找过我,她在南国的时候就多次听说过公子吴晴的名声,让我小心些他,而我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认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算再聪明。也聪明不到哪去。而阿桑却极为重视,她和我说,她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从她回来后趁李琴还没有苏醒,连忙写了那封信,与我约定,一旦会牵扯到我,就必须马上通知她,她会用她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我自然知道她的方式是什么。我以为这样的事件不会发生,没想到,我真的是低估了你。在知道你去查看尸体的时候,我知道你很有可能会查到陈风真正的死因,所以我连忙带人赶去,而后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我就故意去找李琴,假意向她请教琴技,然后弹着那首霸王别姬。,”
千叶似乎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他现在唯一不满的是吴晴,因为吴晴的出现,而让自己满盘皆输。
“所以你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因为为我面前露出破绽,而不是因为对阿桑的愧疚与不舍?”
吴晴质问着千叶,在他看来阿桑是如此的维护与在乎千叶。而在千叶眼里。阿桑就是一个工具
“那是自然。从我培养的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了是这种结局。”
千叶有些得意,在他看来阿桑就是他的一件作品。
“阿桑是人。不是工具。”吴晴说道。
千叶不屑的回道:“那又怎么样。要不是我,她早就死了。”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和阿桑明说,我想她也是会帮你的,但是你用这种方法,就不觉得有些无耻嘛。”
“无耻又怎么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正确的。”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像你这样,和畜生有什么分别。”吴晴说道。
千叶仰天长笑。
“哈哈哈…君子?那你告诉我君子是什么是像陈风那样的吗?”
此时战魂开了口:“千真,你这个细作。枉我北国给你高官厚禄。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战大人,高官厚禄都是我自己换来的!从从七品县令,到六品知府,我用了两年。花了十万两,从六品知府到五品知州我用了三年花了二十万两,从五品知州到四品太常寺少卿,我花了三十万两。直到今天,我从三品礼部侍郎,又花了五十万两。您倒是告诉我,是你北国高官厚禄的养着我?还是我养着你们北国这帮的贪官污吏?”
说完千真狂妄的大笑。
战魂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大声的呵斥道:“你笑什么?”
千真收起了笑容,但是脸上还是洋溢出了高兴的表情。
“我笑你们蠢。”
千真言尽于此,不再说话。
“你是在拖延时间吧。”
“吴晴,还是你明白的快,不过现在怎么也来不及了。我的船已经使出了海防线,这会算算时间,也要进去了我倭国的海域,你们追不回来了。哈哈哈!我也算大功一件。我千叶家又能恢复了往日的荣光。”
吴晴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只是觉得可悲。
“是啊…算算时间也确实差不多了。”
吴晴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但是却一石激起千层浪,千真马上问道:“吴晴,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吴晴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海边。
千真也看向海边,远远的有几艘船,正缓缓驶来。看外形,是军船。
“怎么会这样。”千真喃喃的说道。
“我自然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你想到的,我自然也能想到,闽南水师分别在三个地方拦截了你的船。你和我们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在拖延时间。而你为了保险起见,你分为三处运送,抱歉了,千大人,听你说这么长时间的故事,一是我确实想知道真相背后的事,这二嘛,我就是在等水师拦截你的三艘船,毕竟除了北国的军械,我南国的军需物资应该也在这三艘船上吧。”
千真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随着闽南水师将千真的三艘货船押送回来。闽南水师的船头上站着的正是南国大理寺丞李云健和京畿处情报科秦双月。
吴晴这两天确实是真的累。陈瑞林还睡了会儿吴晴,几乎是两天两夜没睡。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驱散些倦意。
“少司命,情况你也了解了,你们北国的人。交给你了。我可得好好休息下了。”
千真见到如此情形,准备孤注一掷,他拉开外衣,掏出身上的火折子,漏出身上绑着的火药。
所有的官兵们都向后退去。唯恐会激怒他,万一他突然点火。做出不理智的事。那可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就连金悲也将抱着剑的手放了下来。似乎准备着随时出手。
这场面一时间就变成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又或者说是,山崩地裂。
“我赌你不敢点。”此时少司命开了口。
一旁有北国的官员说道:“少司命大人,您可千万别刺激他。”
此人话音未落,少司命一个眼神看了过去,那名官员马上低下头闭了嘴。还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
说话的人吴晴有印象,是北国太常寺的官员。品级虽然是五品,但是少司命仅凭一个眼神就让对方闭了嘴,并且产生了惧意,看来少司命在北国的威严或者说享有的恩宠不低呀。
“千真,你要是真的不怕死,你就点,无所谓。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呢。你身上的这些火药,爆炸的半径应该不会超过五米,你应该点燃后往我们这冲过来,这样才能造成更大的杀伤。不过,你得小心南朝大内侍卫总管金悲的剑。你应该没有九级吧。”
说罢少司命又向前走了几步,靠千真更近了些。
这个阵势和距离,吴晴似乎有些熟悉。当然觉感觉归感觉,吴晴的飞刀还是已经在袖中备着。以防万一。
“你别过来。就站在那。”千真有些激动,握住火折子的手在不停的抖动着。
少司命一身白衣被海风吹的飘动起来,手中握着一把没打开的伞。
“你不敢点火,就别拿着火折子在那晃悠,万一手抖了下,点上了,那可怎么办。”少司命还在向前走着。
一步两步。
吴晴的嘴里也在低声念叨着:“还有两步。”
就是这么轻微的声音,被身旁的陈瑞林全部听在耳里。
“少司命,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点了。”
千真将手中的火折子往引线,又靠了靠。
少司命说道:“你点呀,你想一天,我们是无所谓,你呢,你有脸去见阿桑吗…她还在奈何桥前面等着你呢。她能接受你这样利用她吗?你想想,她知道真相后,那划破颈脖处喷出来的血还能是热的吗?”
少司命说话之际,又往前走了两步。
“就是现在。”吴晴又低声的说道。
还是只有陈瑞林听的见。
与此同时,少司命动了,但是又好像没动,只感觉两道白色的虚影过后,少司命自然还在原地,但是不同的是,千真手中的火折子已经滚落在不远处的地上,与火折子一同滚落在一旁的还有千真拿着火折子的右手,而千真身上绑着的火药也全部跌落在地。
“别忘了…我也是九级。”少司命狂傲的说着,他确实有狂傲的资本,比吴晴还小的年纪,已经是九级,放眼天下也是当今天下第一人。
吴晴衣袖中的飞刀也默默的收了回去。看来他的担心有些多余。
少司命说完一旁的侍卫快步上前,将千真按在地上,搜着身。确定安全后才将千真押了下去。
而千真的断腕现在才出现疼痛感。血液也流淌出来。不断的哀嚎。
“我说了,不敢点就别吓人,玩火是很危险的。”
真快,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在场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少司命是如何动手的。
金悲自然不用说。看的明明白。
“春城无处不飞花!!!”陈瑞林惊讶的从嘴里说出这句话。然后看向吴晴。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会这招的。我刚刚只是通过他的步伐,测算出他的最佳攻击距离。”
吴晴也不知道。少司命怎么会自己的。暗器师父,无痕公子的绝学之一,春城无处不飞花。
春城无处不飞花,是无痕公子的成名绝技之一。
刚刚少司命将自己的距离和千真缩小,然后快速出手。少司命那把随身携带的雨伞,从伞柄处抽出,其实是一把松针剑。刚刚少司命在一瞬间完成了拔剑,挥舞,斩断了千真的手腕,然后挑断了挂着火药的绳子。最后将松针剑收回雨伞。这一整套的动作就是无痕公子的剑招之一,春城无处不飞花。虽然无痕公子以暗器出名,但是剑法也是当世少见。虽然看得清少司命出手的人不多。但是能看清的都知道这招是无痕公子的剑法。
吴晴看向少司命,这个充满了秘密的白衣少年。少司命在不经意间,对着吴晴诡异的一笑。
吴晴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快不够用了。
随着千真被押走,这案件也告一段落。吴晴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在韩忠的准许下,吴晴和陈瑞林就不回营帐,而是直接回客栈休息。
在马车上陈瑞林几次想开口问吴晴,却又都忍了回去。
吴晴虽然在闭目养神,但是敏锐的感觉让察觉到了陈瑞林的面部表情,于是他睁开眼。
“想问什么就问吧,当然,如果是和少司命有关的,我真不知道,包括他是怎么会用春城无处不飞花的。”
“你师父,我说的是无痕公子。”陈瑞林说的自然不是剑圣,这一时间…陈瑞林又嫉妒了…这天下圣阶就这么几个,而有两个都教过吴晴,这是何等的造化。
“无痕公子,没和你说过他还有其他的徒弟?”
吴晴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暗器方面,我虽然师承无痕公子,但是,他也只是在我小的时候教过我一年多的时间,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你也知道,他的剑招,并不适合我,所以我只学了暗器。”
吴晴说的是实话,众人皆知,剑圣和无痕公子,都是圣阶高手,虽然都是用剑的高手,但是称之为剑圣的,却只有一个。吴晴的身体情况只能学习剑圣的剑法,因为剑圣的剑法更偏向于剑意,剑招为辅助,全靠一个意境与悟性。而无痕公子则不同,他主打的自然是暗器,而他的剑招则是根据暗器演化出来的,更注重的是步伐与剑招的配合。这些不适合吴晴学习,虽然吴晴也能使出来,但是就算是同样的境界下,却不可能有少司命那般的威力与灵动。
吴晴接着说道:“师父本就是北国人,他回到北国之后收一个北国徒弟也不奇怪,而且少司命如此年纪,能到九级,背后又有师父这样的后盾,难怪可以执掌钦天监。”
“那如果这样,他岂不就是你的师弟了。”
陈瑞林说的对,只是这又有什么用。
“咱们京畿处的情报要更新更新了,至少在此之前我们只是知道他是九级,现在可以把师承也写进去了。”
陈瑞林点了点头,二人都没有在说话。眼里都慢慢的一睁一闭,沉重的睡意正在袭扰着他们,有着京畿处的剑手在暗中保护着他们,自然可以放心的小憩一会。
二人靠在马车之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这马车自然是比不上陈瑞林的那辆,还是有些颠簸,这种颠簸让他们的睡意时有时无。
真当他们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快要入睡之时,马车停止了。吴晴和陈瑞林都睁开了双眼。他们都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们都感觉到了有人拦在了马车前面。而感知更为灵敏的吴晴还能感觉到四周保护他们的剑手紧张而又急促的呼吸。
“怎么了?怎么停下了。”陈瑞林问道赶车的车夫。
那车夫说道:“二位大人,有人拦在了马车前面。说是要见吴大人。”
陈瑞林狐疑的将马车门帘掀开。一身白衣,抓着把雨伞的少司命正一脸笑意的站在他们马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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