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玉盒放回桌案上,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图案花纹:“这是大安皇室的图腾没错,只是这修饰的花纹是来自何处……”
“是不是唤醒封印的力量,就能彻底消灭魔族?”皇帝转身到密室各处找寻安黎清是否留下了什么线索,除了一把他在世时用过的一把剑,一无所获。
星晚转世于林家,是宸妃吗?
“林骁会知道吗?”
皇帝离开密室,看着石门合上,蓝色的光芒被藏匿:“父皇,你们究竟藏匿了多少秘密?”
回到殿内的时候,洛齐和莫尘已经在站在殿内等候:“参见皇上。”
皇帝沉默着坐回龙椅上:“查得如何了?”
“大安境内已无百里氏的踪迹,秦相的踪迹也消失不见。”
洛齐低下头,十分抱歉。
“继续追查,小心行事,他们有魔族之人在侧。”皇帝头痛地闭了闭眼,魔族不除终成大患,还有寄宿在他身上的这个人,真是麻烦。
“是。”
皇帝捏了捏眉心,摆手让他们下去。
“张良胜!”皇帝提高声音喊了一声。
外头候着的张良胜听到传唤,赶紧开门进去:“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传林骁在晚膳前至圣宸宫。”
“奴才这就去。”张公公往后退了几步,欲离开殿内下去传旨。
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传朕旨意,解除钰王禁足,即刻入宫觐见。”
“遵旨。”
圣宸宫殿门大开,阳光照射在地面上的反光让他不禁眯了眯眼:“林晚竹和萧若晚……”
他继续看着先皇夹在书页里的信笺,外面突然响起御前侍卫拔刀的声音:“什么人?来人!护驾!”
皇帝眼神变得凌厉,他将信笺收起来,走到门口,看到御前侍卫中间,跌落在地上的海瑶,脸色惨白,嘴角渗出鲜血:“海瑶?都住手!”
皇帝眼见御前侍卫就要攻击她,赶紧出言阻止。侍卫们闻言停手,行礼退下。
“皇上……”海瑶捂着胸口,忍着疼痛虚弱地开口喊了一声。
皇帝快步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将她扶起来,他搭上她的脉搏,脉象如此紊乱:“你不是在寒月阁吗?怎么伤成这样?”
海瑶闻言摇了摇头:“不是,我、我是从甫国逃回来的……”
强烈的阳光让她无法睁开眼睛,却又无力抬起手阻挡,终还是失去意识。
“喂!”皇帝见她晕倒,连忙扶住她的身子,“张良胜!扶她去偏殿,传太医!”
张公公赶紧命人扶她进了偏殿,皇帝蹙眉,甫国,她怎么会被俘到甫国,是秦相找到她了吗?
皇帝跟了上去,让下人找了几个宫女,给她换了衣服。
太医还没到,他上前施针,银针没有变黑,没有再中毒。皇帝松了口气,手中的针收回:“只是,内伤太严重了。”
“皇上,沈太医来了。”
沈太医拿着药箱小跑着过来,跪在下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免了,去瞧瞧这位姑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你瞧瞧用什么药,去御药房让人抓了送来。”皇帝退到一边,等他问诊完。
“回皇上,这位姑娘伤势严重,需好生将养,微臣这就去开药。”
“去吧。”
见他离开,皇帝上前向她输送了些内力,施针片刻后她悠悠转醒:“多谢。”
“到底发生了何事?”皇帝皱着眉询问道。
海瑶缓了许久开口道:“那日暗卫们将你从钰王府带回,我和问白正想将你唤醒,被一个红衣女子背后偷袭,她的法术太厉害,将我和他带走到了甫国关押起来。”
“厉害的法术,或许秦相恢复法术和她有关?”皇帝不得不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大约是父皇书中所记载的锦寒。
海瑶点点头:“我逃出来时被她发现,重伤了我。”
“秦问白呢?”
“不知道,他没有同我关在一起,或许被关在秦相那里了。”
皇帝搬了凳子在她床边坐下:“朕问你,朕的身体里是否住着另一个人?”
海瑶狐疑道:“皇上不是知晓吗?为何这样问?难道?”
他的眉蹙得更深了几分:“嗯。朕,或许说整个皇宫的人被施了法术,有关宸妃的记忆被调换了。”
“被调换?”海瑶闻言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突然的起身让她咳嗽不已,“如今你的记忆中是谁?”
“婉妃。”皇帝心下已然确定自己被篡改了记忆,只是他无论怎样都无法让记忆中的那个人变回林晚竹,就像是在吞噬他。
“婉妃?萧若晚……这样下作的算盘,亏他们能想的出来。”海瑶想到他们的意图了,果然还是和从前那般卑鄙无耻。
“你有办法破解这个法术吗?”
海瑶呛咳了几声:“等我身子恢复些,或许我可以试一试。但是……”
见她这样严肃的样子,皇帝不禁心下一沉:“什么?”
“那一日,你昏迷之日,我看到了你的未来。”
皇帝愣了一瞬,低声道:“会发生什么?”
“皇上在雪阳宫赐死了宸、贵妃……”
“什么!”
贵妃?意思是他会在封她为贵妃之后赐死她,为什么会赐死她?
“为……”
“皇上,钰王到。”
张公公的话打断了他们所要继续的对话。
皇帝闭了闭眼从凳子上起身:“知道了。”
……
林府墨思院中,鞭笞声、男人的惨叫声不断。
林思墨坐在树荫下搭着腿,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柯林,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背叛我?”
“啊!主上饶命!饶命啊!”
柯林被铁链死死绑在木桩上,身子已被鞭打到血肉模糊,不停呼喊着饶命。
林思墨想到海瑶将这玉佩归还给他时告知他的真相,就一肚子火,恨不得在他身上留下千百个窟窿:“饶命?你背叛我,给钰王卖命的时候就没有想到有今天没?”
“主上!属、属下知错了!属下再也不敢了!”
住在旁边两个院落的侍妾,坐在自己的院子中也能听见那惨叫声,让人闻声也觉得胆颤。
“到底是何事让夫君这般生气,在墨思院动这般酷刑?”
“是啊!这柯林侍卫不是夫君最信任的侍卫吗?”
“据说是柯林背叛了将军,被将军知晓,据说夫君这是要处死他呢!”
闻言,旁边喝茶的一个侍妾手中的茶杯落地碎成了数片,一时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她身上:“云初妹妹,你怎么了?”
“没事,我有些身子不适,就不打扰众位姐妹了,先告辞了。”云初行礼匆匆离去。
江映澄看了一眼离去云初的背影:“怎么了这是?”
“她平日里胆子也没这么小啊?”
“也难怪,这样的惨叫声,我还有些瘆得慌呢!”
“老爷老夫人都不管吗?”
“背叛林家少爷,就如同背叛了林家,老爷方才派人去过,还命下人去看着呢!”
“老爷和少爷都是在沙场奋战的将军,战场最忌讳的就是背叛。”
过了许久,鞭笞声随着惨叫声的消失,也停了下来。
“死了?”
“回主上,他晕过去了,还要继续吗?”
林思墨正了正身子,毫不怜惜轻声道:“叫醒他。”
下人拿了一桶水猛地泼在他身上,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是盐水。
“主、主上,饶了属下吧……”柯林虚弱的声音还在不断恳求他。
“让我想想,钰王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黄金?玉石?还是给了你女人……”
林思墨思量着最有可能的交易,黄金和玉石,在他身边办事,这些应当是不缺的:“是女人吗?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这样没有底线?说出来,或许,本将军可以考虑饶你一条狗命。”
柯林见他一语中的,眼神中的恐惧更深了几分,在他犹豫之时,林思墨自然瞧了出来:“来人!上棍刑!”
一旁看着的下人们,闻言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可是穿肠破肚之刑,屈辱又残忍。
大少爷虽脾气不好,又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疯战神”,但从未对自己的属下和奴才有过如此残忍的刑罚,可见他是真的动怒了。
柯林见下人拿着棍棒往他身旁走来,整个人都惊慌了起来,大声喊着:“主上!不!主上!属下知错了!”
“那你说还是不说?”林思墨抬手让他们停下,端起手边的茶喝了起来。
“我说,我说……”柯林低下了头,颤颤巍巍道,“是钰王的手下发现属、属下与云夫人苟且之事,以此要挟属下!属下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啊!”
林思墨原以为只是钰王拿了几个美人来收买他,没想到他竟然偷人偷到他的后宅了。手中的茶杯被捏碎成数片,林思墨怒火中烧,从椅子上径直弹了起来:“放肆!柯林,谁给你的胆子!偷人偷到我的侍妾身上?”
墨思院中观察的奴才婢女们跪了一地。
“来人!把云初那个贱妇给我带到墨思院!”
林思墨的声音很大,直直刺进在场人的耳中,可见他的怒火:“给我狠狠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奸夫!”
林思墨一声令下,蘸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在了柯林的身上,不出一会儿,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了一块好肉。
云初刚回自己的院里便被林思墨的人带走,她到门口时,看到院中的场景,感觉双腿都在发软:“妾、妾身见过将军……”
林思墨单手撑着脸,一手向她招手让她过来:“过来。”
见他冷笑着没有丝毫感情的脸,她颤颤巍巍走过去在他脚边跪下:“将、将军。”
林思墨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强忍着怒气道:“这张脸长得最像她了……”
“什么?”云初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像谁?
林思墨眼神狠厉下来,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刮,他抬起手种种打在了她的脸上,声音响彻整个院落,下人们看都不敢看。
“啊!”云初被重重打落在地上,没过一会儿脸便高高肿了起来。
她慌忙起身跪好:“妾身不知做错了何事,惹得将军如此生气?”
“你不知?”林思墨俯下身看着她,伸手用力捏住她的脸,“你顶着这张脸,和柯林做了什么好事啊?”
云初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放大数倍:“妾、妾身不知将军在说什么?定是柯林诬陷妾身的啊!”
“诬陷?”林思墨眼神不经意间瞟向后面的柯林,“你说。”
“柯林,你我素未有过交集,你为何这样污蔑我!”
柯林见她如此,倒不如鱼死网破:“主上,属下房间的枕头底下有云夫人遗落下的珠钗!”
“去搜。”林思墨松开她,将她甩到一边。
其实,看到云初慌张心虚到发抖的样子,他已经知道就算是不搜,也定是真的,杀了她都是便宜她了。
不一会儿,下人带着一枚玫瑰珠钗走了过来,林思墨接过那枚珠钗,确实见她戴过,重重呼了口气,将它扔到云初身上:“把这对奸夫淫妇拉去外头沉塘,别污了林家的水,真是肮脏。”
云初闻言整个人瘫在地上,她抓住林思墨的衣袍:“将军,妾身错了,看在妾身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您饶了妾身吧!”
“你还敢说?”林思墨推开她,站起身向外走去,“你的父亲和族人,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吧?”
“不!将军!将军……”
林思墨完全不听他们的求饶,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们被拖出去。林思墨扫了一眼还在低着头跪着的众人:“都给本将军看清楚了,这就是背叛本将军,背叛林府的下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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