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你脑血管动脉狭窄，最好做个人工支架。”
早说晚说都要说，顾晓刚很痛快的就告诉了顾建明，医生提供的最佳治疗方案。
“我不要做手术，我要回家。”
顾建明一听说要做手术，还要下支架，撩开被子就要下床，根本不管手上输着的液。
“爸，你能不能别闹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顾晓刚是真的生气了，别家老人生病了，儿子都是不闻不问。
他爸生病了，有儿子出钱，有儿子照顾，还不治了。
“建明，你就听孩子的话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韩秋菊一想到医生说的话，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顾建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没一个人听自己的，赌气的说，“你们想怎么治怎么治，要是上了手术台下不来了，正好你们也省事了。”
“爸，爷爷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啊！”
“嗯，他正在医院治病，你在杜叔叔家好好听话。过两天了，我就去接你。”
“那开学之前可以接我吗？”
姜明一听顾晓风说要接她，立马就问具体时间。
“这个得等我爸的病好了才行。你要记得把作业做了，还有好好吃饭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多大了。张奶奶还问我晚上要不要她陪我呢。”
张婶才多大，刚刚五十出头就被这么大的孩子喊上奶奶了。
可是按照辈分来说，姜明叫的也没错。
“小李啊，我听说家里来了个小客人，在哪里呢，带我去看看。”
李勇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可是到了刘世平嘴里就成了小李。
没办法，刘世平八十多岁的人了，喊他一声小李，很正常。
“老爷子，老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李勇见刘世平和张芳过来了，赶紧上前搀扶住刘世平。
刘世平把胳膊一挥，大声的说。“我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
“做将军的，耳清目明，消息灵通，那是最基本的，孩子呢，带我去看看。”
“你着什么急，都到家里了，人还能飞了呀？”
张芳说的是不着急，可是脚步走的也不慢。
李勇看着这两位老祖宗走这么快，一直在提醒注意台阶儿，走路慢点儿，生怕这两位给摔着了。
姜明正在屋子里写作业，没注意到门口有两个人在嘀嘀咕咕的小声讨论他。
“这孩子有点大啊！”
“不大，要是十八九有的，那也差不多。”
刘世平那时候，十八九当爹是很正常。
“可是，十八九，那时候铭铭在部队啊！”
张芳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记忆力还是很好。
“他就不能休假回来的时候，偶然一次有的。”
男人有孩子又不跟女的一样十月怀胎，一次就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刘世平这一问，可把张芳给问住了。她就能记得那个时候杜铭晟去当兵了，至于有没有回来过，她还真记不清楚了。
李勇跟在刘世平和张芳身边忍不住插嘴说：“这姜明是先生的朋友，顾晓风家的。”
“顾家的孩子怎么姓姜！”
刘世平虽然有点失望，这不是外孙的孩子，可还是抓住了李勇说话中的不对劲。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外孙还姓杜呢！”
张芳的解释也是牛头不对马嘴，不过一家子姓氏不一样的多了去了，也不足为奇。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姜明小朋友还是很有安全意识的，虽然李勇和张婶看上去很是和善，对他也很好，他也没有透露更多的事情，一口咬定了顾晓风就是他爸。
姜明写作业写累了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一扭头就看到门口的三个人。
“李爷爷，有事么？”
姜明看他们三个人在门口堵着不觉得挤的慌吗。
“老爷爷，老奶奶，要不你们进来坐！”
姜明看那个老爷爷不客气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起他的作业来。
“老奶奶你坐这里！”
“好孩子。”
张芳摸了摸姜明的头。
“小李，你刚才说，他是谁家的孩子来着。”
张芳总觉得顾晓风这名字有些耳熟。
“老奶奶，我爸叫顾晓风，他和杜叔叔是初中同学。”
姜明一看老奶奶喊李管家小李，就猜到老爷爷和老奶奶应该是杜叔叔的长辈，就自告奋勇的说了。
“哦，你是小顾家的啊！他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叫我太奶奶就行。”
“太奶奶，我不是我爸亲生的，我是孤儿，是他把我带回来养的。”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太奶奶抱抱啊。”
姜明一直被顾晓风教育着要自立自强，身边也没有女性长辈照顾，被张芳这么一抱，鼻头就酸酸的，眼泪止不住下来了。
“你怎么把人家小孩给弄哭了。”
刘世平看了姜明的作业。才想点评两句，就看到姜明在张芳肩膀上哭了。
“怎么啦，这么大还哭上鼻子了！乖，不哭啦！”
张芳拍拍姜明的肩膀安慰他。
“我就是想奶奶了！”
姜明已经记不起奶奶的样子了，可是还是有一点点记忆的，再多的就没有了。
“没事啊，太奶奶和太爷爷陪你！跟我说说，你现在多大了，在哪里上学呢？”
“李主任，我爸他怎么样了？”
手术室外，顾晓风兄弟和韩秋菊一见手术室的门开了，就迎上去问顾建明的情况。
李主任停下脚步，对顾晓风说：“手术很成功，现在先在重症室观察，等病人醒了，情况稳定就可以去普通病房了。”
“谢谢您，李主任。”
“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其他的事情等会护士会过来告诉你的。我先去忙了。”
“谢天谢地！总算是平平安安的。”
韩秋菊听了双手合十嘴里轻轻念叨。
“哎，妈，你怎么了？”
顾晓刚见韩秋菊身子一晃赶紧扶住。
“妈，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坐久了，猛地起来有些头晕。”
韩秋菊这是紧张之下突然放松了，有些后怕的腿软。
“你肯定是这两天在医院里，没有睡好。今天爸的手术也顺利做了，等他醒了晚上让晓刚照顾，你跟我回家休息去。”
“对，对，妈，别我爸刚好，到时候你再倒下了，我们可就真照顾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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