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渊点了点头。
回想起当时遇见秦三婶和秦三叔的场景，这才说得通，不然就贾家的情况，明显没有吃葱头的条件，说不定还真都给生吃了。
在脑中算了算，觉得轧钢厂吃掉15万斤应该不算困难，尤其是这段时间李怀德带他吃过两次小灶后，秦渊认为对方会愿意收下这份捞好处的机会，就是光有葱头没有肉还稍微差点事。
“大伯，村里葱头的事我应下了，回城我就处理，有了消息我通知您，但您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啥准备啊？”村长不明白，看着秦渊眨眨眼，手上的烟都忘了抽。
“是送货吗？小渊你放心，到时候我让你六叔全权负责，最低一天三趟，实在不行咱村所有的架子车都能上阵，只要能把葱头卖出去，大伙的力气不值钱！”
“跟送货没关系，如果真的卖出去也是对方来拉，咱们村只要提前把葱头集中到一起就行。”
说完秦渊没再多解释，起身对老村长使了个眼色，当先向院门外走去。
“小渊？”
村长不理解，这说了一半怎么人还跑了？还要再问些什么，老村长已经跟着起身，到他身边抽了他一下。
“叫魂呢？起来，跟上。”
“爹”
“嚷嚷个屁，你们几个在这坐着，看住各自的媳妇，都别出来。”
“哦。”
和几个兄弟对视一眼，村长这才离开座位，摸着依然有些疼后脑勺去追老村长。
5分钟后，秦渊家不远的一块平地。
环顾四周，一览无遗，保证视线内没有其他人，秦渊又给老村长和村长散了根烟，都点上后才慢慢开口。
“爷爷，大伯，话我就直接说了。”
“嗯，小渊你说。”
“爷爷估计您看出来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您二位都明白，想一下子卖掉咱们村的所有葱头，要么就是找大厂直接采购，要不就是走黑市。”
抽了口烟，秦渊觉得还不错，烟雾缭绕的很有感觉，也没别人说的抽几口就头晕恶心的症状，可能是他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吧。
弹了下烟灰，看着老村长继续道：
“黑市咱们没有渠道，再说那些人究竟怎么样谁都不敢保证，万一有黑吃黑的情况发生，咱村受不了的。
所以我打算找的是大厂子，就是我现在待的轧钢厂，厂里管后勤的厂长跟我关系还不错，应该能说通他，只是到时候万一谈下来，需要大伯你们的配合。”
“小渊，有啥你就直接说吧！”抬手打断村长的话，老村长示意秦渊继续。
“是要给他好处还是弄虚价？”
“爷爷您透亮。”笑着对老村长竖了个大拇指，放下手后秦渊便严肃起来，认真点头。
“价格跟着市场走，就按1毛5一斤，我尽量去谈，争取咱们能拿1毛到1毛2每斤的钱，但对外一定要统一，咱们就是1毛5卖的！”
（没找到60年代葱头的价格，参考其他蔬菜，以芹菜为例，葱头肯定比它贵，种葱头需要的肥和水很多，这里取1毛5每斤的价格。）
60年代蔬菜价格
秦渊说完，老村长正要点头，结果村长不乐意了，抢着开口，声音都大了不少。
“这咋行？村里人肯定不同意啊！明明拿的是1毛的钱，凭啥说是1毛5？”
“闭嘴！不同意？不同意啥？谁不同意就让他自己卖去！”狠狠瞪了村长一眼，老村长又看向秦渊。
“小渊，这事没问题，爷爷做主了，就这么办，到时候开大会我亲自出面，谁敢在外边乱说话就不是我秦家村的人了，开除族谱，死了都没地方埋！保证不让你为难！”
“谢谢爷爷的理解！”道谢，秦渊对老村长的通情达理很欣慰，也没去向沉默的村长解释更多，回去老村长会替他说的。
“另外还有个事，爷爷，光有葱头不好吃，您可以组织人没事的时候到山上打打猎，到时候一起卖给轧钢厂，比如后山深处有个山谷，我觉得那里没准能有很多野鸡、野兔、野猪什么的，除了钱票，轧钢厂应该不介意给咱们换些工人不爱吃的粗粮。”
“后山那个山谷我知道啊，哪有那么多野鸡野兔，野猪更不现实，咱们哪能抓到啊，真遇到一只还不定会伤多少人呢”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又一次打断村长的话，这次老村长一点都没客气，直接抬腿踹了他一脚，转回身再看秦渊时却又恢复慈祥和蔼。
眼底尽是满意，用力拍拍秦渊的胳膊。
“小渊，爷爷没看错你，到底心里还是装着咱们秦家村的！放心，野鸡野兔和野猪都会有，你的好意爷爷先替秦家村领了，嗯，梦茹的事爷爷也给你担着，没人敢乱说话！”
“额”摸摸鼻子，秦渊有些尴尬，没想到他和秦梦茹的事老村长竟然知道了？片刻后才轻咳两声。
“那就谢谢爷爷了！嘿嘿”
“臭小子，这算什么？放在十几年前啊，不光梦茹，就是再多几个茹”摇摇头，老村长打住话头没有再说。
尽管没有其他人，可这话也不适合继续说了。
之后又聊了一会儿村里葱头集中收获的时间段，然后秦渊以上厕所的由头先离开。
“爹，你和小渊说啥呢？后山没有那么多野物啊！”
秦渊刚走，村长就再忍不住，葱头的价格他慢慢想明白了，大不了就是和全村人统一一下意见，问题不大，但野味他是真的不明白。
“你就是头猪！”敲了一下村长的脑袋，老村长转身走向秦渊家，边走边给大儿子解释。
“你还真当小渊说的是野鸡和野猪啊？”
“不是野鸡？那是啥？”村长更加茫然。
“笨死你算了，野兔可以是真的，可是哪来的那么多野鸡和野猪等着你去抓？”
“对啊，我就说那山谷没有嘛！”
“傻子，野生的没有，还不能自己养吗？你是买不来小鸡仔还是弄不来小猪仔？户口都能虚报，母猪多下的猪仔就不能瞒报了？”
“能是能，可养哪啊？而且村里的猪都吃不饱，多养的”后边没有说完的话直接被村长吞下，使劲拍拍自己的额头，双眼越来越亮，盯着老村长，声音颤抖。
“所以，小渊说的那个山谷就是让咱们养鸡和猪的地方？轧钢厂多换的粗粮也不是给咱们吃的，是给猪吃的？”
“你说呢？”
白了村长一眼，老村长双手背后，悠悠然向前，嘴角扬起，很是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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