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时局，李副厂长说上边还在博弈，可是已经八九不离十，明年必然有大动作，而且是惊天动地的动作，丝毫不比十年前的公私合营差，影响的人也会更多。”
“”
娄振华沉默许久，最后狠狠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另一边的墙壁，目光有些散涣。
“比公私合营的影响力还大？难怪”
几年前开始，他的老朋友便陆续离开国内，有交情好的还让他也跟着走，别问，走就是了！
虽然不明白具体原因，可娄振华也不敢放松，毕竟是一大家子的命。
所以他早早就留下了后手，几个儿子五年前便乘船到了港岛，并且还有私密渠道可以让他们一家都随时离开。
他只是不舍得京城的家业，尤其是轧钢厂，那是他毕生的理想！
民国便开始盖厂房，进口设备，攻破技术难关，搜集、培养人才，一点点，一滴滴，甚至要组织武装力量防备他人抢夺破坏，几十年的时间。
从最初的百人厂，到现在的万人大厂，哪怕手上只有部分股份，管理权也交了出去，可只要能看到厂子，时常去厂里走走看看他都满足。
然而，同样的，没人比他这个亲身经历过公私合营的人更明白那是什么滋味。
只是没想到，马上又要来一个比那影响力还大的行动，一时间，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真的要放弃吗？
“是的，虽然我不明白李副厂长说的具体是什么，又会不会发生，但左右不过是一年时间就能知道，所以我就留了下来，继续在轧钢厂工作。”
“嗯，对，左右不过是一年时间。”
秦渊为自己解释的话却无意间点醒了娄振华。
双眸重新恢复神彩，用力握了握拳。
“小秦，谢谢你的消息，无论怎么样，叔叔都记你这个情！这样，今天晚了，暂时先聊到这，你先去晓娥的房间休息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秦渊：“”
娄振华忽如其来的话让他呆了，这么直接的吗？
“老娄？”谭雅失声，娄振华只是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说话。
“就这样吧，之前小秦的打算我同意了，以后晓娥就是他的女人，至于许大茂，明天我就让人去办理他和晓娥的离婚手续。”
“”
迷迷糊糊，直到走进娄晓娥的房间，看着床上睡着后还蜷缩在一起的女人，秦渊始终处于茫然中。
这么简单的吗？
这个资本家大小姐的父母就这样不经过女儿的同意，直接让娄晓娥给他做小了？
摇摇头，不理解这时代资本家的心思，秦渊也懒得继续想，管他呢，能继续从大白鹅身上得到能量就行。
对方有什么阴谋都不怕，他都快成超人了，还怕个鬼啊！
另一边，重新换上睡衣躺到床上的谭雅再也忍不住。
“老娄，你刚刚是什么意思？真的让晓娥给那小子当小的？”
“嗯。”
随意点点头，把外套挂好，一边上床，娄振华一边思索着今后的打算，口中不停，将同意秦渊要求的原因解释了一下。
“晓娥和许大茂离婚是肯定的，我不可能让女儿跟一个害她的太监继续生活下去。”
“至于秦渊？无论起因是什么，反正晓娥已经跟他那个了，不如就这样吧。”
“晓娥的年纪比秦渊大几岁，还有过一段婚姻，不可能当人家正妻的，再说做小怎么了？你也是我的小，可我对你差了吗？”
“有咱们在身后帮衬，晓娥的生活不会差，就算为了咱们的钱，秦渊也不会苛待晓娥。”
“实在不行，等晓娥怀孕有子之后咱们接回来养着，她不用愁钱，又有了孩子，日子总不会太难过。”
秦渊无论样貌还是文化水平都远超许大茂，加上年纪小，和娄晓娥在一起说是娄晓娥占便宜都不为过。
谭雅并不否认这一点，她只是觉得女儿当小不像话，不想让娄晓娥重复她的经历。
可娄振华说的也没错，已经残花败柳，与其再找一个不靠谱的男人，还不如跟着秦渊。
“那也不能直接让他就去晓娥的房间休息呀！”
“有区别吗？”
娄振华看了谭雅一眼，躺到床上，双手交叠置于脑后。
“到咱们家之前两人都不知道睡了几次了，欲盖弥彰的反而没有任何意义。”
“呃”
谭雅无言，总感觉哪里有问题，怪怪的。
无论如何，娄晓娥都还没离婚呀！
“行了，人都已经进去了，别考虑那么多，睡吧，明天还有一堆事呢。”
“哦。”
关灯，黑暗的房间内，谭雅背对着娄振华苦苦思索，该怎么样才能让娄晓娥的生活好过一些。
女人出嫁后娘家就是唯一的靠山，假如真的去当了小，那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女儿更受重视？
争宠，被夫君迷恋，获取更多的雨露与关怀，这方面她门清，熟悉的很，想着该怎么教闺女。
另一侧，娄振华也没睡。
他在思考秦渊的消息，对比平时的细节，企图找出可能会发生的事。
关于秦渊，有一点他没跟谭雅说。
那便是反制！身为老牌资本家，不可能把命运交给他人，哪怕那个人全心全意对他。
诚然，秦渊的一切都很好，前途无量，救了他女儿，并且秦渊也愿意负责。
可那又怎样？
今晚让秦渊直接住进娄晓娥的房间，彻底坐实两人的关系，今后，这就是双向把柄。
一旦娄家出事，秦渊同样也跑不了。
假如娄晓娥真的怀上了秦渊的孩子，那他只会更高兴！
血缘关系是打不断的，连坐，虽然这个制度在法律上取消了，可真的会消失吗？
到时候不信秦渊敢不跟他一条心，亲情、热情、长辈关怀，加上娄家的财富，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对方归心，这一点娄振华非常有信心。
娄晓娥是比秦渊大了几岁，可那又如何？他女儿一直富养，大小姐的滋味他不信秦渊不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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