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次日清晨。
霍山早早起床,来到院中散步。
黄杨树,依然玉树青青,鸟儿在枝头清唱,仿佛在迎接这个特别的日子:夫人回归。
”老张,等下你去合富酒楼,预定一桌头等酒席,下午我要迎接夫人“。
虽说,现在是清晨,还未到午时,但少爷霍山,已经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想想这几天分别,雨薇一定遭受多重苦痛,他要好好疼爱补偿自己的爱妻。
”得嘞,少爷,你放心。我这就去”。管家老张今天也换了一身新衣,神采飞扬。
七月中旬,北方的天气暖意浓浓,午时,烈日炎炎。
霍山手握蒲扇,来来回回地在院中踱步。
两旁家丁仆人站得整整齐齐,大家都低头不语。不时地向大门处眺望,可随着时间溜走,眺望的次数越来越少,原因是午时已过, 没有半点夫人雨薇的身影。
”夫人,没回来啊,这都几点了“。
”可不是,过去半个钟头啦“。
”你说,清尘寺那个住持算得准吗“
原本寂静的院子,瞬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此时,少爷手中的蒲扇无论怎样在面前快速飞舞,也挡不住从额头流下的大颗汗水。
霍山慌乱了。
今天,难道雨薇不会回来啦?难道她已遭不测?这可是一死两命。
她肚中的胎儿,是我霍家的唯一香火啊。
想到这些,霍山何止是六神无主,简直是魂不守舍,外加无比悲痛。
突然,大门口,喧闹异常。
汽车,汽车,大汽车!几个街坊邻居的熊孩子,边拍手边屁颠屁颠跟在车后头。
霍山和家人们也是很诧异:”我们霍家就是普通药行商人,交际圈子也就是各个药材供应商,并非达官显贵。怎会有豪车到访?“
一位身着笔挺军装的年轻人,推开车门,走入霍家院内。
这里是锦程药行吗?哪位是霍山先生?军人一脸肃然,敬礼后,开口问道。
”对,对,我就是“。霍山一脸疑惑,抢先一步,来到近前。
”你好,霍老板。我是东北军35旅参谋长毕龙庭。今日到访贵府,是受我们旅长张孝清所托,来告知霍老板,你的夫人杜雨薇还活着,只因惊吓过度,目前在奉天公立医院治疗休养。
“哦,毕参谋,有劳大驾光临。幸会。”
“雨薇还活着”。喜形于色的霍山,连忙督促管家老张准备茶点款待。
“霍老板,不必了。我还有公务在身。详情你见到我们张旅长,就清楚了。告辞。”
毕参谋飞身上车,扬长而去。
“老张,快去准备马车,跟我去省城,接夫人。”
”是,少爷”。
黄昏时分,主仆二人,抵达奉天省城。
奉天不同于小县城,灯红酒绿,店铺林立。异常繁华。
”老张,天色已晚,我们找家店住下吧“。霍山神情疲惫地四处张望。
”得嘞“。老张娴熟地驾驭着马车,朝东街口门脸最漂亮的顺天客栈驶去
店伙计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将房间收拾的井然有序,干干净净:“两位客官,请休息吧,有什么吩咐,楼下找我便是“。
’少爷,你这一天都茶饭不思,我去外面转转,给你带些吃的回来‘。
“不必了,我没有胃口,你自己在外面吃吧,我累了,先睡了”。
“可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再说,明天我们还要去见那个旅长呢”。
“明天我们先去奉天公立医院,然后再去拜会张旅长”。霍山盼妻心切,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爱妻身边,叙说离别相思之苦。
这一夜,身心疲惫的霍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他见到了雨薇。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倚靠在病床上:相公,你来了,我好怕“。
霍山心疼不已,快步上前将她抱入怀中:夫人,别怕,我来接你回家,还有我们的孩子。
雨薇抬起手,指着腹部,颤动着嘴唇,神情凝重:他是异类。非凡夫俗子。
霍山顺着她手指之处望去,只见夫人隆起的腹部上方,有一青色胎记:一只斑斓猛虎活灵活现,獠牙锋利,饿虎扑食!血口大张似要吞噬万物。
霍山惊醒过来,心中充满了不安。这个奇怪的梦究竟意味着什么?
奉天公立医院是奉天久负盛名的老字号。
次日,霍山和管家老张,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
“站住,你找谁?走廊中,一位俊俏的女护士拦住了主仆二人。
“我要找一个名叫杜雨薇的病人,应该是最近刚刚送到这里来的” 。霍山急切地说道。
“你说的是不是被军队送过来,那个年纪不大饭量却大得惊人的女人呀?”小护士眨着一双大眼睛,像看见了怪物似的说道。
“你这丫头真没礼貌,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家少夫人小鸟依人,饭量可小了,她一顿饭只吃一小碗米,几根菜叶”。
管家老张护主心切,瞪着眼睛嚷嚷道。
“哈哈哈,你在挑战我的智商吗,小鸟依人饭量小真是笑破肚皮。你们到三楼203房间看看就知道了”。
小姑娘一边笑着,头也不回地向后楼住院处走去。
霍山没有理睬这个小丫头,匆忙爬楼梯上三楼。
老张紧紧跟其后:“现在的年轻人,目无尊长少爷,你等等我我这老胳膊老腿。
”站住,不许动,再向前一步,我就开枪了” 一个黑瘦矮小的大头兵站在三楼楼梯口,举枪呵斥道。
“别开枪,别开枪”。霍山慌忙停下脚步,举高双手。
这怎么还有当兵的把守楼道啊。一个药店的少夫人,也不是通缉要犯。至于嘛。
“军爷,我们是来看病人的,这是我们少爷”。
“看病人,去别的病房,这里不可进入”。黑瘦矮子兵挥了挥手中的枪。
“我们是 老张还想继续解释。
”赶快走,少啰嗦,我们是奉张旅长的命令,在此执行公务,没有张旅长的命令,谁也不可以进去”。
“请问,长官,哪位张旅长?霍山严肃地问道。
“东北军35旅,张孝清旅长”
“别跟他废话,小黑子,快帮把手,我抬不动了”此时,另外一个高个子,年纪较大,伙夫模样的老兵,抬着一个食箱,步履艰难地从楼梯走来。
“李叔,今天203病房,还点这么多饭菜啊,她一个人都能吃了?”
“ 可不是,我当了5年的部队食堂伙夫,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比男人的饭量还要大,而且是超过十个壮男人”。
“今天有啥好吃的”黑瘦兵问道。
“烧鸭,猪蹄,卤猪,盐水鸭老兵像背书一样,一一道来。
”我的老天,夫人你的胃口可真好“
面面相觑的霍山与老张,不知此行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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