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弯腰倒茶,笑着道:“这不巧了?这云雾毛尖是今年的新茶,茶香正浓,公公要多喝两杯。”
“是么?那咱家可得好好品品了。”连公公端起来饮了一口,只觉得齿颊留香,果真是好茶,不禁赞叹了句,“好茶,可惜喝了这一回,下一回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了。”
管事哪里听不出?当即站起来吩咐人,“快,给公公装些茶叶,让公公带回去。”
茶叶到手,瞧着连公公神色不错,管事这才笑着问道:“不知道皇后娘娘忽然传我们夫人进宫去,是为着什么事呢?还望公公指点一二,免得我家夫人说错了话,在娘娘跟前失了礼数。”
连公公银票收了,茶叶拿了,嘴巴却像是上了封条,“进宫见了娘娘,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夫人到底是有诰命在身的,怎么会失了礼数?”
管事笑着说:“是,公公言之有理。”
虽是笑着,心里直骂,除非是要人命的大事,否则怎有不肯透露些许的?
宋惜惜今儿本来是要去一趟女学的,那齐姿礼又开始搞事情了,国太夫人昨晚便叫人来知会,叫她过去镇一镇。
结果刚出门,便看到方家的轿子来了,轿夫跑得飞快,像是有什么要紧事,她便快步过去,问道:“是方家的吗?”
方夫人掀开帘子,急忙道:“王妃,皇后传婶母进宫,怕是为着齐家四房齐姿礼与十一郎的婚事,婶母说怕皇后娘娘直接下旨赐婚,求您帮个忙。”
宋惜惜还不知道这个事情,有些愕然,"齐姿礼?雅君女学的齐姿礼?"
"是在雅君女学的。"方夫人焦灼地道,“昨日派人来说亲,婶母不同意。”
宋惜惜明白了,当即叫了沈万紫,说要进宫去给太后请安,两人策马便走。
那边厢,陆淑人已经坐上了马车,随着连公公一起进宫了。
宋惜惜和沈万紫要比她快一步,先到了太后跟前请安。
太后体恤后妃,一般是初一十五才叫她们来请安的,倒是肃清帝一大早便来请过安走了。
太后听宋惜惜禀报,不禁骂了句,“乱点鸳鸯谱,她打的什么主意哀家能不知道吗?”
不过是借着十一郎的兵权,想为大皇子撑腰罢了。
自从那日大皇子瞧不起瑞儿,太后便极为不悦,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且是有师傅教着,不知礼数还刁蛮任性,眼睛长在了额头上,逮谁都瞧不上。
那件事情之后,皇帝和皇后也有加以管束,到她跟前来请安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的。
只是,一个小孩儿的心思,还瞒不过她,那规矩里头带着的不情不愿,她都看得见。
皇后大概也心知肚明,所以才想着为大皇子拉拢人脉,齐家掌控着朝廷几乎一半的文官,还有许多外放关于官员都是齐尚书的门生,从来他们齐家表面尊重武将,心底里却瞧不上,这会儿拉拢武将的心思,一眼便可叫人看穿。
这样的事,齐尚书以前是不会做的,但自从爆出外室丑闻之后,他名声受损,大概也是乱了阵脚。
陆淑人刚到长春宫,太后身边的福求安公公便到了,说是太后召见皇后,让皇后即刻去。
皇后还没来得及跟陆淑人提方十一郎与齐姿礼的婚事,问福求安公公,“本宫稍候便去,公公劳烦先回话。”
“太后说让皇后娘娘即刻去。”福求安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娘娘还是如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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