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

    亥时,谢如墨和萍无踪几乎是同时回到的,萍无踪这一次选择自己出任务去截了淮王的金银细软,也是想躲过师叔的惩罚,毕竟办妥了事情还挨罚就说不过去了。

    只是刚到议事厅院子外,就见大师兄顶着缸,她脚步一滞,怎么?这罚得没个章法了?

    谢如墨看了大师兄一眼之后大步进去,“师父,怎地又叫大师兄顶缸了?这多事之秋,还想着让大师兄多帮点忙呢,您这总是罚他,他顾着受罚都帮不了我了。”

    巫所谓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那就免罚了。”

    外头的沈青禾与萍无踪知道自己找到靠山了。

    萍无踪进来禀报,“回师叔,已经把淮王的金银财帛全部偷梁换柱了,如今那一口口的箱子里装着的都是石头。”

    “嗯,他们发现了吗?”

    萍无踪道:“他们在小树林里歇脚的时候,被我们迷翻了,醒来之后可能会检查,大概会发现。”

    “有派人继续跟着吗?”

    萍无踪想说这样简单的事情怎还要问?那肯定是有的啊,她也不是第一天出来闯荡江湖,云翼阁就是她成立的好不好?

    但方才大师兄还在外头顶缸,她自然不敢造次,恭谨地道:“师叔放心,已经派人跟着。”

    宋惜惜和沈万紫听得谢如墨回来了,便赶紧过来,问谈判的情况。

    巫所谓沉下脸来,“他忙到如今,大概是热饭都没吃上一口,厨房里不是备着热菜热饭吗?叫人端上来啊。”

    宋惜惜见师叔摆出臭脸,连忙就转身出去了。

    巫所谓对谢如墨道:“你把她捧在心尖上,瞧她对你怎么样?连你的吃喝都不顾。”

    谢如墨笑着道:“在鸿胪寺吃过些了,惜惜也是紧张谈判的事情,师父,您就别总是对他们动怒了。”

    沈青禾与萍无踪在心底疯狂点头。

    巫所谓瞧着徒弟那大佛似的性子,微微地叹了口气,不责罚他们,你怎么求情啊?你不求情,他们怎会觉得你重要啊?

    虽都是万宗门的弟子,但他们人多势众,他可就只有自己啊,回头夫妻有个什么不和,他们肯定向着宋惜惜,你不就吃亏了吗?

    谢如墨自不知道师父已经操心到这份上,脱了披风坐下来,先听他们说了平西伯夫人帮忙调查的事。

    谢如墨在沉默一会儿之后,道:“外祖父知道之后,心里大概也会安慰些,好歹自己当初的一番真心不算喂了狗。”

    最怕的,就是人心换来了狼心狗肺,战北望原先的所作所为已经伤透了他们的心,如今这样做未必能挽回,但到底叫他们觉得好受点。

    巫所谓道:“这些都是另说的,明日谈判你就仔细看看,是谁与燕王勾结的,我们不知道他的计划,因此无法制定策略应对,只能用些不怎么磊落的小手段,这些小手段交给你萍师姐去做,她擅长。”

    萍无踪看了谢如墨一眼,道:“行走江湖的一些小伎俩,用在这国政大事上合适吗?小师弟怕是不同意的。”

    谢如墨还没说话,巫所谓就道:“有什么打紧的?他们先不磊落,咱们若是事事磊落,那不得吃大亏了?”

    他说着又哼了一声,“他们私下勾结,打的什么主意咱心里头清楚,往后就按照这个思路来,但凡是这样腌臜的人,断了线索查不清楚无法摆上桌面的,就上手段。”

    谢如墨自是同意的,有些事情即便知晓了,也很难拿出证据来,且便是找出证据来,也没人做得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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