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玲的“意外”出现,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突然又安定了许多。我对她没有任何除了工作和同学之外的意图,或者说曾经有过的类似这种感觉,已经渐渐的湮灭,犹如河里的一块鹅卵石,曾经的棱角早已经磨平了去。不过,我又不能缺少这中曾经是一种年华符号的感觉。按照我们那个年代时候男女之间的相处原则,我这种感觉在我们那个时代里就真的犹如刘晓玲刚才骂我渣男那样,100符合了,但是斗转星移到现在,我这种所谓的不专一,好像已经成为了男女之间的军事缓冲区了,谁的思维里都会有这样的地带存在,一种双向的感觉,不是选择,不是奔赴,就是原地待命的感觉,不会再向前冲,但也不会就地解散。
邓珊珊微信问我:“凡哥,运送材料的司机说高速已经可以放行了,他距离我们这里还有及时公里,想现在开始过来,问我们可以不?不然他要耽误时间了。”
我:“这工程上的安排是你的事呀!你安排就好。我得睡睡。”
她发了个笑脸符号:“睡啥呀?外面风吹雨打的,你能睡着?”
我:“想当年我带团去bj,带着一堆人在前门附近的那个号称世界上最大的迪厅里,我能在两人高的音响前的沙发上睡得着。现在也能。”
她:“你老啦!想当年都用出来了。”
我:“尚能饭,尚能饭。”
她:“感觉得到。男人四十一枝花,你呀,睡吧!那我安排了啊!”
我发了个驱赶的符号:“去去去,老大爷休息,不要打扰。”
想了一下,微信上发了条信息给萧坚:“我在前台行军床睡睡,关机睡。没事别找我。”
萧坚秒回,言简意赅:“好。”
在睡眠这事上,我算是有个bug,就是一旦睡死了,外面敲锣打鼓我都能安然睡着。但是又很神奇的事,在我当导游的那些时间里,即便是早上要四点半就集合赶早班机的时候,哪怕那天晚上我十二点睡都好,四点钟我就能醒然后到场,精神奕奕的开始工作。可是一旦在思想上没了这根紧绷的弦,整个人就马上陷入了无欲无求的睡眠状态,地震也震不醒我。
我一下子就入睡了。
若有所思,则有所梦。我知道我在梦里,某种程度上,来了银海湾之后,有时候在梦里,有种不期而遇的感觉,很是让我期待。
这次也不例外。
“我是该称呼你邹兄弟呢,还是林兄弟呢?”张宝出现在我面前,作了个揖,“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反而缓和了许多,没了那份莫名的焦虑。
“一样一样!张兄,别来无恙?”我也回了个揖。
“天下太平,天下一旦太平,我也太平了。”张宝说,“你看上去却有点焦虑。没理由啊,一切都那么的好。”
我说:“山间民宿倒了,烦恼。”
“时也命也!”张宝笑了,“我藏在山间的珠宝,不也从洞里变成了水里?也不给你摸到了不是?”
我摇摇头:“来到此地,整个人时而意气风发,时而焦虑不已,好像…”
“…好像海里的波浪不是?”张宝说,“人生不就这样起起伏伏吗?我告诉你啊,你还有一劫。”
这次轮到我笑了:“你这清朝的官,预测一百多年后我的命?”
“此劫即将来临。”张宝严肃起来,“本来该是今晚再通传于你,但来不及,恰好你此刻入此梦境,命也命也!我泄露天机,也是命也!”
“张兄,此劫为何?”我问。
张宝摇摇头:“时来运转。此劫之后,此地非此模样。保持原状,必定腾飞。长兄我只能说到这里。告辞。”说罢深作一揖,“上次已言,你我兄弟何时再聚,必不由我等可定。再会有期!”
我还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只得看着他慢慢化作模糊之烟逐渐消散了去。我知道,未来某一天,不可预测的一天,我也和他一样,来去自如,---假如有张宝这待遇的话。
“张兄…”我探手出去想招呼他回头,却从旁边来伸来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凡哥…”
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你这行军床,不好睡!一下子就醒来了。”
萧坚在旁边有点讶异:“凡哥,你都睡了四个多小时啦!这四个小时里,小强都成为拖拉机高手了啊!”
看来没手机在一旁,时间过得更快。如果爱因斯坦也有手机的话,可能他就发明不出相对论了。
“四个多小时?”我有点不相信,然后一想到刚才张宝所言,马上问萧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们要遇劫了。”
“遇劫?啊啊,是啊!我们有此一劫啊!”萧坚点点头,“是啊!没错!”
“我就说嘛!张宝没说错的。”我一半自,一半言自语。
“凡哥,这劫就是春暖划开倒了啊!”萧坚说。
“不是不是!除了这事之外,还有!”我突然就焦虑了起来,我非常不愿意张宝说的成真。
“还有啥?现在台风都基本过了啊!一切安然!”萧坚说。
我走到前台,大堂里还是只有我和他,会议室里还能听见老朱小强和若男的声音。
“他们还在玩啊?不累吗?”我问萧坚。
“这种学习,谁会累啊?我累了而已!他们三个玩斗地主。我出来换气。”萧坚说,“凡哥吗,你又梦见张保仔了?”
“嘿,你还真的猜得准。就是。”我说,“张宝说我们还有一劫哦!所以我给吓醒了。但愿这次他说的不准。”
“或者有时间差呢?他说的也许就是说春暖花开一事吧!”萧坚忙着圆场。
我也希望如此:“希望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春暖花开产权不是我们的,这事挺大,但好像没啥感觉。”
萧坚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然后接了:“喂?珊珊?怎么?找我有事?找凡哥?哦哦,他的手机关了机。啊?什么?你说什么?哦,你等等!”他把电话递给了我,“珊珊找你。”
我一接过来,一听珊珊那慌乱的语气,我的心就咯噔一下沉到了银海湾最深的地方去了。
“凡哥,面朝大海给平板车撞了!建筑物好像有点倾斜了!”珊珊的声音从来没试过这样的慌乱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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