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转了一整座山,什么都没有发现,倒是药材弄了不少。
以前上山的时候,她最害怕蛇了,后来爷爷告诉她,看到蛇站在原地不用怕,或者拿个棍子敲它的七寸,有句话怎么说来的,打蛇打七寸。
后来随着王婆子的年龄越来越大,她爷爷也把如何抓蛇的本领教给了她。
其实抓蛇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遇到蛇先是用棍子敲一下头,顺势用棍子摁住他的头,随后抓住头部两端就行了。
王婆子也就那个时候不怎么害怕蛇了,倒不如说,这山上的东西,她就没有什么害怕的。
既然近处的山里没有,她也只能往深山走,不过听村子里的人说,深山里有可能会出现猫脸老太太,虽然是村子里经常吓唬孩子的。
但深山里危险很多,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遇到一些危险的东西。
所以就算是村子里的大人,都不敢轻易的进入深山。
王婆子拿着一根棍子,脚下一刻也没有停下,连翻三座山,远离了村庄,进入了深山里面。
不得不说,这深山里的风景很好看,到处都是绿油油的,旁边的小溪也可以看到一些野兔子在饮水。
如果是平常,王婆子早就对它们下手了,但是今天不行,她的目标是蛇。
都说白天蛇喜欢往阴暗潮湿的地方躲,尤其是石头底下,翻开看看,没准就出现一条又大又长的长虫。
王婆子认真的看了看四周,绝对还是往阴处方向走,顺便翻翻石头。
还别说,她选择的那条路是正确的,刚走没几步,她面前就出现了一条黑蛇,腹部泛黄,看着有一米多长。
那蛇根本就不害怕王婆子,吐着信子往远处的石头缝里钻。
王婆子见状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揪住它的尾巴,往后拉。
那黑蛇扭头就要咬她,但王婆子经验丰富,尽可能的抬高手,同时用手中的棍猛敲蛇头,连续七八下,那黑蛇被打懵了,速度也慢了很多。
王婆子抬起脚踩住他的头,抓住他的脖颈捏了起来。
这蛇如果拿回家里泡药酒也不错,但王婆子要的只是蛇胆。
抽出小刀,王婆子对准它的七寸刺了进去,将蛇胆挖了出来。
蛇胆刚取出来,那蛇就没了动静,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王婆子没有将蛇的尸体扔了,而是一同带回家里。
趁着天色还早,她又找了一会儿,抓了差不多两三条蛇。
等到她赶到村口,太阳快要落山了,刚从地里忙活完的村民说说笑笑的回到家里。
王婆子也没有跟他们打招呼,急匆匆的赶回家里。
梁久良已经醒了,陈白正坐在门口熬药,看到她抓回来的蛇,心里对这个女人十分佩服。
“这要是村子里的老娘们,恐怕早就被吓个半死了。”
王婆子将蛇胆全部交给他,陈白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梁久良将中药喝了下去,整个人恢复了不少精神,吃饭也有些力气了。
王婆子看到这一幕心里十分开心,一个劲的感谢陈白,陈白推辞了一会儿说:“这药一天三顿,可一顿都不能少。”
王婆子点了点头,将他说的话铭记于心。
陈白又说:“我本来是打算留在这里,直到你丈夫病情好转。”
“但村子里出了点事,我得回去一趟,处方我都已经分配好了,到时候你按照我分配好的药包熬药就行了。”
“过两天我会再来看看。”
陈白说完这些转身离开了,王婆子一直给他到家门口,目送他离开。
梁久良也没有想到村长附近居然还有大夫,不过这顿药确实给了他不少帮助。
王婆子将陈白准备好的药小心的放进柜子里,生怕不小心给弄少了一包。
晚上睡觉的时候,梁久良又再次梦见了那些鬼魂,他睡得很不踏实,王婆子立刻躺在他的怀里,让他减少做噩梦的次数。
渐渐的,梁久良睡着了,呼吸也变得平稳。
跑了一天的山路王婆子也累了,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
到了深夜,那张熟悉的脸再次出现,梁久良起身跟着他走了进去。
到了第二天,虽然梁久良身上不再发热,但精神状态萎靡,没有一点力气。
王婆子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他,还跟村长说,先不去大队里面了。
村长也理解她的心情,让她好好的照顾丈夫,大队的事情,他来解决。
连续好几天,王婆子一天都要跑一趟深山,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丈夫的病。
每次回来的时候,喝下药,丈夫的状态就会缓和很多。
但也仅仅只是缓和,王婆子也在等待陈白回来,毕竟她手中的药已经没有多少了。
直到某一天晚上,王婆子做了一场噩梦,她梦到自己的丈夫死了,正在跟她挥手道别。
王婆子猛的睁开双眼,发现丈夫并不在身边,她擦了擦满头大汗,寻思是不是去茅房了,心里太过于担心他的安危,就出去看看。
谁知外屋的门敞开,根本没有关上,再去看院子里,她发现丈夫已经走出了院子。
王婆子皱了皱眉,不太清楚丈夫去的是哪里,只能披上一件外套悄悄的跟在身后。
村子里的深夜是寒冷的,哪怕是冬天,也容易感觉到凉嗖嗖的风。
梁久良就跟梦游一样,走路一步一个脚印,王婆子走两步躲在别人的院子旁,生怕自己被发现了。
不知不觉,王婆子跟着他来到了一间屋子前,梁久良走了进去。
王婆子悄悄的跟过去,发现这屋子已经荒废很久了,一直没有人住,院子里杂草丛生,房顶也漏了一大半。
更严重的是,这屋子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既视感。
偶尔可以听到草丛里的蛐蛐在乱叫,王婆子尽可能的减小自己走路的声音,跟着他进了屋子里。
“这么晚了,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王婆子心里充满了疑问,但也不敢暴露自己,只能小心的进入外屋,悄悄的将头伸进屋子里面。
只见梁久良一个人站在桌子前发呆,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将手放在了左边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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