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子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觉得孩子是中邪了。
本来葫婆在村子里的印象就不怎么好,也就在这时,老太太走了进去,看见自己大孙子害怕的样子,对李婶子说:“这孩子恐怕是被吓破了胆,实在不行明天你去葫婆子那里骂两句。”
“也许这孩子就好起来了。”
听到老太太这么说,李婶子也只能照做。
以前老太太在年轻的时候就天不怕地不怕,谁得罪他,那第二天保准在她家门前破口大骂,说这说那的,反正他家那点事,基本全被她抖搂出来。
这一来二去,这村子里也就没人敢得罪这老太太。
李婶子也只能听她的话,这不就在今天,站在葫婆门口骂了半天。
但当他回来的时候,孩子还是和之前一样,没啥太大的变化。
李婶子这下是彻底没了办法,心里想着要不要去请个有本事的人,本来是要出去的,正好赶上我敲门。
如今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
她带我进屋子里,刚进去,我就看到炕上躺着一个孩子,岁数应该比我大一些。
他蜷缩着身子,在炕的角落里,身上盖着被子。
他瞳孔放大,看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儿子,快来看看,这人你认识吗?”
李婶子说了一句,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又低下头。
我看他的反应,确实像是被吓破了胆子,不光是被吓破胆子,魂也被吓丢了一个。
平常人如果被吓破胆子,最起码还是说话,像他这种自言自语只重复一句话的人,肯定是丢了魂。
“林天,你看看,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李婶子看着自己儿子遭罪,心里也是难受。
我回想起黄老道曾经在陈家村做过的招魂。
“婶子,去准备一只老母鸡,黑狗血,红绳,如果有铜钱的话,就更好了。”
李婶子转身就去安排了,我趁着他出去的功夫,将门给锁上,随后跑上炕凑近他。
他依旧蜷缩在炕上的角落,裹着被子,嘴里嘟囔着:“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不是我的错,我是无辜的。”
我盯着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看到了什么?”
“谁要带走你?是葫婆吗?”
“告诉我,那天晚上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抓住他的肩膀,他被吓得嗷嗷大叫,伸手对着我乱打,挣扎的吼道:“不要,不要,你特么滚,不要靠近我,啊啊啊……”
他拼命的挣扎,我甚至都有些难以制服他,实在没办法,我抬起手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正是这一巴掌,让他彻底安分下来。
他瞪大双眼,一直盯着我,瞳孔放大,快要将整个眼眶染黑。
我立刻抓住他的脸,从怀里拿出符文剑,或许这个可以让他老实下来。
符文剑可以去除邪气,当我把符文剑放在他额头的那一刻,他疼的大叫一声,倒在炕上打滚。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我来到这里的原因,不光是让他恢复正常,更重要的还是了解一下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葫婆难道真的已经死了吗?
结合前几天的事情,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什么人每天非得深夜教人手艺,那个时候,很多人都睡觉了。
而且白天也没有出来,附近的村民也好久没有看到她了。
想起她家的白灯笼,我就感到浑身不自在。
我忽然想到一个法子,是在爷爷笔记里看到的,利用一块怀表来进行深度催眠,一旦让人放松警惕,陷入放空的状态,他就会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不过我手中并没有怀表,也不知道那怀表长什么样子,我都没有见到过。
唯一的方法只有用手,我再次靠近他,伸出手在他的面前。
“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害怕,有我在呢,我是一名道士,专门收拾鬼。”
“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我可以保护你的。”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松,放松自己的身体,放松呼吸,放松心情……”
我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面前摇来摇去的,他的瞳孔也跟着我的手来回转动。
这让我更加有信心,从怀里拿出陆有益交给我的银针,里面一共有七十二针,每一针的长度都不一样,有长有短,有细有粗。
这是从他师父那里得到的,传给陆有益,最后传给我,这一包银针,就叫七十二。
为了让他更加安心,我将银针缓缓的刺进他脖领的位置,还有耳朵后面的位置,那里的两个位置,可以让人身体放松。
当两根银针下去,他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
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面前摇晃了两下,他目光呆滞,没有任何的反应。
“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昨天晚上,在葫婆那里,你遇到了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进行催眠,我也不知道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只听他缓缓的开口,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说道:“我们回家前,路过葫婆的院子,在那里看到一只老母鸡,我们把它推了下去。”
“与李耀上山,我们去追一只黄鼠狼,把他追进湖里,被我们用棍子捅死”
“还有葫婆的家里,我们看到她坐在椅子上,歪着头,斜视着我们,她让我们道歉,说要带我们走,然后,然后……”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不要带我走,我知道错了,不要带我走啊……”
他说着说着哭了出来。
我想起前两天葫婆让我缝合的尸体,一只老母鸡还有黄鼠狼。
原来他们都是被他给害死的,如今中邪也说的过去了。
不等我反应,他忽然捂住自己的肚子,随后发出奇怪的叫声。
“嗷,嗷,嗷……”
他整个人趴在炕上,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嘴里不断的吐出大量的口水。
我见状赶紧将他摁在地上,随后掐住他的脖子,他依旧叫个不停,头在炕上蹭来蹭去的,看似像是在挣扎一下。
“这是被黄鼠狼子附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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