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天的,雷声大,雨点小,差点还以为脑袋要被杀得滚滚落呢!”
几个官员凑趣,彼此攀谈。
附近的人听着,也笑道:“没看到从头到尾,这场朝会,就是大王的节奏吗?谁敢反对?谁又能反对?冠冕堂皇之下,利益秩序之下,大王已经给咱们开了一条路。
不准经商,但可以买股票。甲、丙不能掺和,但乙种却可看着来。
乙种股票和现在的税额债券还是很类似的!”
“是啊!陛下还是那个陛下,眼光总是长远的,看待问题的角度也是多样的。有些大人总担心现在东征,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却忘了从我们登上大同这一条船的那一刻,八百万秦人,就不可能跟明廷一条心了。
明廷对我们的招安,只不过就是糖衣炮弹,不可能真的要招安咱们。
因为明廷那些官绅,绝对不会答应陕西继续保持现有的政策,地主阶级对于土地的贪婪,远不是你我能抵挡的。
要么将地主阶级覆灭,要么就是坐看上边那些将官变成地主。
可是……明年农部的任务之一,就是进一步在西北推广抗旱高产的土豆、地瓜,这些玩意儿真要全部行政区域推广出去,百姓是饿不死了,但粮价呢?种地不赚钱的时代,要来了!”
讨论的官员三三俩俩交流着,王徵站在工部队伍内,正在听前头廖东楠的说话。
“咱们工部,现在需要管辖的业务主要是:水利、矿业、技术、计划、规范、安全、装备、轻工业、重工业等等框架。按照大王的意思,咱们必须确定足够多能覆盖相关业务的有司,同时也得尽可能的节省官员成本。
估计整套框架设计下来,有司至少得有十二个。”廖东楠说完,工部的官员们都笑了起来。
太好了!
居然有这么多的衙门可以给他们工部分。
于是他们上来跟廖东楠掰扯道:“老廖,说什么也得给咱化工组一个有司,你是知道的,黄龙山化工学院里的产品:光是肥皂、甘油、还有香水的受欢迎程度。
我们完全可以……”
“停,你这些并不是必需品,顶多划归轻工。”廖东楠反驳道,“别忘了大王交代你们化工组的任务,是研究出化肥!别说钾肥、磷肥、氮肥了,直到现在你们连元素周期表里的东西都没有弄清楚。
大王可是交代了,不要求其他的,未来二十年内,发现前四十位化学元素,然后五十年内,基本吃透前四十位元素的性状与反应。
结果到现在,就一个三酸能直接从自然界提出,其他的一点进展都没有。”
“谁说没有!我们已经研究出了电池!电解水……”
“喂喂,这是我们电学组的成果!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化学组的了!”
“你难道敢说电解水不是化学反应?”
“是又如……”
“那不就结了!”化学组的开口了,直接抢断。
对于这些普遍年轻的工部官僚来说,他们和其他一些部门完全格格不入。
实在是王三对工部的政策调整迅速,现在的工部更像后世的工业与信息部,代表了整个新顺国最先进的生产力。
当然,现在要细化有司,之后要进行产学研合作,让整个中国的生产力走在世界的最前头,也正是因为如此,新顺国的工部也不是谁都能加入的。
不管是廖东楠还是其他一些研究前沿工作的官僚,全是陕西本地或者流民出身筛选学习出来的。
这就极大的降低了某些学派的渗透速度,也能防止王三传授的东西,流失过快。
毕竟王三已经将他记得住的一切都给他们了。
按照明末的生产力,只要满清没有打进来,技术发展不被压制,他所弄出来的东西,很容易就会被仿制。
甚至连电学的内容都可能被复刻。
毕竟电的存在不难解决,而电的痛点是储能、输送。
至于为什么现在就开始搞电学。
王三设计的电学组存在,只是为了系统延展后续工业技术走向罢了。
对于穿越者来说,只要能掌握权力,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基础发展,就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外挂。
“行了,你俩也别吵了。”廖东楠轻咳一声,止住了各个课题组的吵闹,然后将目光投向了王徵,“咱们不懂,就请教懂的人。您说是吧,了一道人。”
王徵闻言,看向廖东楠笑道:“那下官就接过这一项工作了,会尽快根据各个课题组的方向,厘清大致的有司。”
“好!”廖东楠开心了,“蒸汽工业的有司是优先级,以我们现在对于元素周期表的拆解程度,还是只能勉强达到蒸汽机的普及。尤其是铁路组的实验……
驿部应该会开辟铁路司,到时可得狠狠敲铁路司一笔,让驿部这个大户跟咱们合办一个铁路学院,让更多孤儿可以找到合适的岗位,进而养活自己。”
王徵多看了廖东楠两眼,再结合最近他们在白鹿原上的铁轨研究,没想到廖东楠想的不是将肥差交给下边的人,反而是交给自家人。
“对了,轨距选好了吗?”王徵又问。
“一步五尺(一米五)。”廖东楠回答道,“我们测算了一下,也只能修筑一步的轨,因为东南山太多了,就连陕西境内也有很多塬地,想要修铁轨上去,还需要挖山。
再加上轨矩必须统一,还是一步五尺宽最合适。
不然需要做的边坡、稳固等工程量就太大了。
并且很多地方还是需要开双轨的。”
“那对于铁料的消耗还是不少。”王徵思考着,“工部需要一座独立的冶金司。”
“对头,还是你们这些老官员厉害,思考方向总是全面的。”
王徵听得廖东楠赞叹的言论,笑呵呵的说:“再给你们几年时间,你们也都不差……”
王徵说完,猛地想起了什么,又止住。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班房,回想着廖东楠和新顺国绝大部分官吏的面相。
都是年轻小子啊!
如此,他不由得叹息道:“我老了,也不知道这辈能不能看到新的时代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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