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尽是荒凉。
周川才发现当年造了孽,弄得大爆炸,致使问心峰缺了一角,寸草不生。
由于破坏严重,阮怜玉洞府不得不搬家,不过还是住在问心峰。
寻找路上,耿斯怡突然杀出来。
“周川,你个混蛋!毁了我怡园,拿命来!”
炸炉带来的伤害,第一的要数耿斯怡。废丹有剧毒,剧毒藏在黑雾中进行扩散。那几天不巧下雨,于是整个灵植园的灵植泡在毒液里,死亡过半。
耿斯怡见到仇人,毫不手软地劈了一掌,不过只用了四成力,毕竟周川只有炼气六层修为。
啪!巴掌模样的灵印,打在周川的身上。感觉如风,打在石头上,石头纹丝不动。
“嗯?你竟然没事!”耿斯怡心里纳闷。
“应该是打错了!再来!”
周川还没给予回应,耿斯怡又来了一掌。这次用了七成力,还是简单的灵力化掌,不是什么大神通。
啪!人形那么大的巴掌,扇在周川身上。周川急忙抵御,因为距离只有两丈,来不及做准备,只能靠肉身硬扛。
“哎!好痛!”
周川感到全身酸痛,但不是不能承受。一滴血都没流出,就是证明。
“你……似乎变强了!”耿斯怡看在眼里。
四成力没伤到周川,七成力也没伤到,她筑基修士是泥造不成?
在内门,她可算最弱的筑基期修士,由于痴迷炼丹,平日并不注重提升修为。水符门的符术,也没学到精粹,她的实战能力弱爆了。过去那么多年,就出手欺负过炼气期修士,未曾跟筑基强者过招。
周川被打两次,有点懵。不是针对耿思怡这个坏婆娘,而是针对自己。
“是耿思怡手下留情,还是我变强了?我肉身就能硬抗她的犀利攻击!”
以前,耿思怡每次揍他,哪次不是鲜血溅射,痛不欲生,不能自理。以致,周川每次见到这个女人,都有心理阴影。
“再来!”
耿思怡不服,还要继续,扬起了手。
啪!哎呀!
周川果断把自己撂倒在地,脸色露出痛苦之色,手扶着腰,咬破了舌头吐出几缕血迹来。
“师姐,别打了,再打我快要死了!”
“哼!这还差不多!”
耿斯怡感到满意,拍拍手。
周川不起来,继续装惨:“师姐,是我毁了你灵植园,但我已经赔光家产,受到应有的惩罚。以后,我再也不敢炼丹,你就饶了我吧。”
“就你这水平还学人家炼丹,自讨耻辱。不,是自食恶果。”
“师姐骂的是,师弟我急着要去见师父,可以走了吗?”
“走呀……不行,你得赔我。你再赔我十副色火,我就饶了你,从此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
耿思怡灵机一动,手头正缺色火,这次出门是要去千物阁赊账购火的。偶遇周川,命中注定不坑白不坑。
“哈!让我赔色火?”
“你毁炸炉毁了我的怡园,你以为那点赔偿就能补偿我的损失!不赔,我今天卸你两条胳膊,当赔偿。”说着,这女人就变色了,如母夜叉降世。
怎么办?刚从黑牢出狱,现在又惹事,给师祖添麻烦?
周川咬咬牙,决定破财买平安,不想这个时候惹出是非来。
师祖给了他不少关于异火的玉简,经过一年多的练习,他对异火的控制尚不能说炉火纯青,但已经得心应手、收放自如。十份色火对他来说并不多。
他从异火中提出十份色火,放入玉盒。
“一品上等!”
耿斯怡看到色火品阶提升,掩藏不住内心狂喜,叫了出来。这可是用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上等货。
“快给我!”
她抢过色火,释放神识观察,笑得合不拢嘴。
“师姐,色火已经给你。请记住你的话,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放心,当我是什么人!”耿斯怡说道。
周川被默认放行,他加快脚步离开。
“耿思怡是我命中克星吗?怎么每次见到她都没好事!”
……
阮怜玉住的地方不再靠近海,而是靠近山峰。地方依旧偏僻,道路崎岖,很不好走。
周川没了灵剑,符已尽,所以只能用双腿走路。
穷,再度成为他的贴切词。
“周道友,请尽快还我一千五百四十块灵石。”紫威探出头说道。
“知道了,你得给我时间。”
“按日计息。”
“你……”
每次抽取雷丝来淬体,紫威都要象征性收取三枚灵石,半年是五百多。它现在可以一天不吃灵石,然后集中在一起,一次性吃个饱的。
在黑牢后面的半年,它身体只长了半寸,现在是六寸半的灵蛇。
不过它某些天赋已经展现出来,,比如它的隐匿,就连金丹期都能瞒过。
它的瞬移,距离虽然不远,只有百丈内,但速度比瞬移符快上数倍。还有它的肚子,能够容纳一定空间,可以用来藏东西。
这比储物袋还保险。
对雷免疫,对火免疫,对冰免疫是暂时知道的,不过是不是绝对免疫就要试过才知道。
算起来手段不少了,但紫威却没有任何一种攻击手段。吞食三目鱼所用的鲸吞,不算。那是它吃饭方式,生灵本能。
所以周川时常会想:我到底养你有什么用?出现敌袭,你肯定跑得比我还快。
再来说,为何会多欠紫威一千灵石。周川想去尝试,能不能走出安全区,踏入雷笼,承受千丝万缕的雷丝,来一次轰轰烈烈的淬体。
如有意外,或者承受不住,他请紫威帮忙,这一千灵石,是请神费。
那一场洗礼,周川承受了上千条雷丝的鞭抽、魂打、噬体,痛不欲生,魂都快没了,多次要昏死过去。
做着比噩梦还噩梦的噩梦。
不过他有一个信念,置之死地而后生。大难不死,后面都是幸福。真正淬体大成,正是这次淬炼。他的肉身从此相当于筑基修士那般强硬。
周川本能坚持走回来安全区的,紫威为了一千灵石,出手了。事后两人吵了许久。
“刚才你看到没有,耿斯怡全力打我,居然没伤到我!现在的我虽然还是炼气六层,但以我肉身,还怕炼气期修士吗?”
“没想到黑牢,竟藏有大机缘,等我筑基之后,还要再去一趟,我还没深入核心区。”
周川越想越兴奋。强大不是修为达到筑基这一标准。能抗揍,保持不败也是一种办法,虽然想法有点自欺欺人。
只能挨打,不能还手,还手强者?
紫威不想回应,因为知道一旦回应,宿主可以跟它畅谈三天三夜,话题重复又重复。
终于,来到了阮怜玉的洞府。
阮怜玉释放神识,早发现他,开了洞府大门,不过人在外门。
两人坐在石凳上,面对面。回想一年前干的“好事”,周川情怯呀!羞愧呀!
“师……父。”
“以后叫我师姐吧。”阮怜玉冰冷语气。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年纪大不了你几岁。”
“呃!”周川懂的,想问是幽默吗?
“一年多过去,你修为还是这样,一点进步都没有。”
“我……”周川辜负了两个重要的人,却有难言之隐。
为了修炼山河决,破釜沉舟,不容有其他选择,他放弃了其他功法。被困在灵堂那时开始,他身上就只有山河决,没有其他功法。
“你不用告诉我原因,因为你不用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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