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墨虽然是铺子里资历最浅的伙计,但深受掌柜倚重,其他伙计也对他心服口服。
这一次去刘家见时荔,掌柜怕他说错话,先把他领到外面没人的地方,才面色凝重地说出了刘麒函的身份。
予墨没有想到,时荔的夫婿竟然公然带着另一个女人招摇过市,明明他们成亲才一个月。
“不管怎么回事,这件事情不能瞒着东家,你替我走一趟捎个口信,换其他人我不放心,只有你办事妥当。”掌柜委以重任。
予墨回过神,对掌柜郑重点头,还拿了一罐杏干,当做去刘家的正经由头。
只是这一路上,他都低着头,心事重重。
进刘家很顺利,毕竟不是第一次了。小厮把他领进去,又给时荔身边的丫鬟说了一声。
丫鬟见到予墨也很高兴,还问了问他母亲的情况。
予墨都如实回答了,然后沉声道:“我给东家送杏干,掌柜的还让我给东家捎句话。”
“那你得等一会儿,小姐刚刚睡下了,我去叫她。”丫鬟不知道予墨是带着任务来的,说完匆匆走进内院。
予墨差一点儿喊住她,想说自己多等一会儿也无妨,又想到这里不是时荔一人做主的,又生生地忍住了。
时荔刚睡着,被吵醒有些情绪不高,不过还是挽了头发穿好衣裳走出来。
听见脚步声,予墨抬起头,就看见了和往常不太一样的少女。
她脸上不施粉黛,眉眼轻垂,脸颊浮着浅浅的红粉,如云发髻上只戴了一支玉簪,发丝乌黑,整个人少了些端贵的气势,多了些许柔软。
意识到失态,予墨连忙又低下头,心绪却久久不能平静。
时荔还没有摆脱困意,也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坐下来喝了一大口浓茶,还让丫鬟给予墨也倒了一杯。
“你母亲现在好些了吗?”喝完半杯浓茶,时荔终于清醒了一些,自然开口关切。
予墨认真回答了问题,然后把杏干交给站在旁边的丫鬟,把心中酝酿好的话委婉地说了出来。
“掌柜托我和东家说一声,方才刘公子去过铺子,想是不知道那是东家的铺子,还带了一位朋友。”
这话说得委婉,也是掌柜托付予墨的原因,换成其他人,恐怕会直接对时荔说,你丈夫带着个女人去买果干了。
但时荔也听明白了,侧头看了一眼丫鬟,然后微笑着对予墨说:“我知道了,你也回去告诉掌柜,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按普通客人对待就是。”
“是。”
予墨不知道为何,听到时荔满不在乎的声音,心里竟然一阵轻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起身告辞。
随后,时荔便让丫鬟去西厢房那边看着,看看刘麒函的朋友,到底是不是西厢房那位。
又或者,这是在外面有了新的朋友。
等到傍晚时答案揭晓了。
刘麒函和温诗情是一起回来的,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走到西厢房那边,还站在墙边说了好一会儿话,最后温诗情才恋恋不舍地走进去。
刘麒函更是痴情到独自在墙边站了许久,方才怅然若失地离开。
时荔听到丫鬟的报告,点了点头。
“知道了,不是别人就好。”
她还真害怕刘麒函在外面再整出来幺蛾子,到时候更麻烦。
是温诗情的话,就好办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可大可小,想办法让父亲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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