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漆黑的夜,只有屋外雨声不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时荔却不敢放下一点儿警惕。
按她自己的想法,那些黑衣人分几路追出去之后,肯定有人会觉得不对劲,从而折回来查看。
如果没有最好,熬过今天晚上,等明天的太阳一升起来,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之前晚上她守夜是真的困,今天却异常地清醒,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竖着耳朵不敢放过一点儿动静。
怕什么来怕什么,时荔在心中默念晚上快点儿过去也没用,紧闭的门被推开了。
该来的躲不掉。
时荔躲在床底下,只稍微侧头就能看见一双鞋,还有半截穿着黑衣的小腿。
很好,肯定毒不错人了。
确定无误,时荔果断一扬手,把早早捏在手心中的一团药粉撒了出去。为了一击必中,她没留一点儿后果,直接用上了最立竿见影的毒药。撒完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屏息闭气。
这种毒是茗屿和她一起研究的,只要吸进去一点儿就会被毒倒,就算她之前吃了解药,也要尽量减少吸入的分量,不然很难说会不会也被毒倒。
来的黑衣人并非寻常,时荔用动作的时候就发觉了床下有人,也是毫不犹豫一脚踢碎她藏身的木板床。
不少破碎的木板带着劲力砸在时荔身上,真的很疼。
但黑衣人也只能做到这里,无色无味的毒粉被他吸进口鼻,踢碎床板的动作让他吸入了更多毒粉。
再想伸手抓时荔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头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时荔扶着被床板砸得生疼的腰往旁边挪了挪,避免被他砸到,然后吭哧吭哧地爬起来。
为了以防万一,她伸手直接点了黑衣人身上几处要紧的穴位,确保他就算醒来,也寸步难移。
她点不了会动的死士,难道还能点不了不会动的人吗?
时荔看了看一地的狼藉,长叹了一口气,眼珠微微一转。
为了以防万一,她又费了半天劲儿把黑衣人拖到外面,简单收拾了一下屋里,制造出一些和黑衣人打斗之后趁着下雨逃走的假象。
做好这一切,她才动手掀开菜窖的盖子爬下去。
玄默藏身菜窖中,虽然一动不能动,耳朵却是好使的。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时,他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但来不及想太多,连忙沉声道:“地上撒了毒。”
他在最后能动的时候,给自己周围做了一些布置。
“咳咳……我吃完解毒药了。”
意外又不意外的,玄默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明明周围漆黑一片,却感觉好像有一道光照进心里,明亮又温暖。然后感觉到脚步越来越近,人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
菜窖里太黑了,时荔几乎摸索着来到玄默身边,顾不上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湿的,直接往他身边靠了靠。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好毒没问题,我点穴点得也准。”
第一次和真正的敌人动手,她不敢说自己心跳得有快,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现在来到玄默身边,才能稍微平静,哪怕知道他动都不能动,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和害怕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黑暗中,玄默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哑。
时荔长吁了一口气,也没瞒他,只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知道你留下肯定有自己的布置,不过我好歹没给你添乱,所以你不能骂我。”为了不让玄默有说话的机会,她直接把能说的全说了。
玄默很沉默。
虽然时荔知道他一贯都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但像现在这么沉默还是第一次。
她猜测玄默肯定是生气自己自作主张,再想到自己忍着淋雨和寒冷守了大半夜,先是委屈,然后又觉得自己自作自受。
毕竟玄默已经让她走了,是她自己非要回来的。
乱七八糟的情绪来回拉扯,时荔直接低下了脑袋。
“衣服都湿了?”玄默却又开口,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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