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荔和洛青彦的婚事,就以这么奇奇怪怪的方式定下来了。
洛青彦的心情豁然开朗,嘴里轻哼着小曲走回客栈。
在客栈门口,看见两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被小二一手一个,不客气地提溜出来,扔在大街上。
“小小年纪,还想吃白食!呸!”小二毫不客气,抬脚准备踢人。
洛青彦皱着眉拦住了他。
“这么小的孩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洛青彦呵斥了小二一句,转身看着地上抱成一团的两个人。
两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俨然是一对双生子。
看着最多四五岁,不知道在外面乞讨流浪了多久,脸上一点儿没有惊慌之色,反而像是习以为常。
身上的衣裳破旧,露出了很多新旧不一的淤伤。
洛青彦拿出身上所有的铜钱递给他们,还想说让他们跟着自己,好歹能找个安身的地方。
两个小乞丐却像惊弓之鸟,从他手里抓了几个铜板,撒腿就跑,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洛青彦只能作罢,看着两个窜进人群的背影叹息了一声。
很快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看着手上的伤痕,露出了十分憨实的笑。
那时候抓剑刃用了十足的力气,手上留下的疤痕也很重,可是在洛青彦眼里,那都不是伤痕,而是他的荣誉和骄傲。
看完手上的伤痕,洛青彦又兀自地害起了相思。
不知道时荔此时此刻在做什么……
时荔比他忙多了。
满院子的箱笼需要好好整理入库,还有很多琐事,也需要一件一件定下来,就比如洛青彦入赘了,白渊山庄未来该交给谁。
洛青彦送来的聘礼又多又贵重,时荔不放心全权交给手下的人,耐着性子坐在旁边监督。
每一个箱笼打开,周围的杂役们都会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呼。
看着箱笼里的东西,就明白了为什么白渊山庄请人走一趟镖,就能出手一万两银子,真真是富可敌国。
箱笼里装的都是真金白银,还有各种有价无市的珍宝,看得人眼花缭乱。
时不惑偶尔路过,看见箱笼里的东西都不由得咋舌。
“洛公子为了娶你,可真是下了血本。”
时荔却很苦恼。
洛青彦如果是一文不名的小子,她现在肯定高高兴兴,什么都不用想,反正自己能赚钱养家。
可是洛青彦富有白渊山庄,却要入赘给她,实在是良心过不去。
时荔半夜都睡不好觉,左思右想,最后又坐起来,决定再找洛青彦谈一谈。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这么草率实在不好。
她不想引人注意,天亮以后写了一封信,喊来一个杂役,让他去送给洛青彦。
杂役拿着她的书信点头称是,麻利地走出文昌镖局。可他却没去洛青彦下榻的客栈,反而七拐八绕地走进一条小巷子。
一直走到巷子深处一户人家门前,看着周围没有人,拉开门飞快地溜了进去。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杂役又从这扇门里走出来。
站在门外,装模作样地整了整衣冠,举手间露出了袖中的一张银票,又赶忙藏白,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紧不慢地转身折返。
他做事情向来麻利,不然时荔也不会把书信交给他。
见到他这么快回来,时荔丝毫不觉得奇怪,只是随口问:“书信送到了?”
“大小姐放心,我亲自送到洛公子手上,洛公子收到书信很欢喜。”杂役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回答。
时荔不疑有他,又听见他开口。
“小人住在乡下的娘昨日送了书信,身体不太舒服,小人想请假回去看一看,大小姐看行不行?”
时荔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还拿了一贯铜钱给他,让他回去好好陪一陪亲娘。
杂役千恩万谢,转头回到杂役房里悄悄收拾了所有心软,借着回乡的借口逃之夭夭。
他娘早就死了,刚才说的话只是骗时荔罢了。
走出文昌镖局,就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了城里最大的地下赌坊。
时荔对此一无所知。
因为想着城里人多眼杂,不想再横生枝节,所以在信里约了洛青彦傍晚时分在城外一座凉亭见面。
可惜信没送到洛青彦手上,在城外等她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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