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序是真的不懂吗?

    当然不是。

    他在商场上,贯来有修罗手段的酷烈传言。

    说是只要被他盯上的项目,那他不咬到最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并且他也有那个足够的实力,在同样的竞争领域,总是能快人一步。

    如果不是庆氏、傅氏和陆氏的集团,在业务上没有完全重合,只是存在少量的交集而没有竞争,不管是庆清还是傅云峰,都会忌惮遇上陆时序这样的对手。

    结果现在,陆时序却是完全卸下了防备的样子?

    庆清傅云峰都不难想到,陆时序这是为了什么。

    他们心情又是复杂,又是开心。

    还是庆清主动说了句:

    “小陆,以后提到这些事注意些,只有我们家人在还好,万一有其他人在呢?”

    陆时序放下刀叉,一脸的受教:

    “阿姨,我知道了。”

    傅云峰看陆时序的眼神倒是柔和不少,算是把上午在南枝房间撞到陆时序的事给揭过了。

    这番对话其实不过短短几秒,但是陆时序和庆清傅云峰之间的氛围却明显发生了变化。

    南枝看在眼里,心里了然。

    唯独傅朝,左看看,右看看。

    “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讨厌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南枝适时询问道:

    “哥,我刚刚还榨了点儿果蔬汁,你要喝吗?”

    “要要要!”

    傅朝忙不迭点头,转而又抱怨起,

    “我这两天要拍个广告,必须紧急节食,控制一下身材状态……哎,枝枝你煎的蛋那么好吃,我居然吃不到,真是令人伤心啊。”

    “那我给你煮两个水煮蛋,你只吃蛋清?”

    “好啊好啊。”

    傅朝迅速把刚才的疑惑丢在脑后。

    早饭过后,南枝一家三口出发前往陆氏实验室。

    这一趟其实不止是为了见系统,也是想给南意做个彻底的身体检查。

    特别是大脑这块儿。

    人类是否有灵魂存在,至今仍然是科学界的未解之谜。

    谁知道南意换了个灵魂,他的大脑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就算是查不到更换灵魂的痕迹,防范于未然,确保南意的健康也总是好的。

    只是,小南意在出发前,对自己要做身体检查的事情全然不知。

    直到他走进一片雪白的实验室,四周冰冷高大的医学仪器,裹挟着一股强大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小南意的脚步瞬间顿住。

    他开始后悔了。

    “妈、妈妈。”

    他声音微不可查地颤抖着,

    “我如果现在说想回家……可以吗?”

    南枝弯腰将他抱起来:

    “没事的一一,只是做个简单的检查。”

    南意不说话,抿住煞白的嘴唇。

    没有孩子会喜欢医院!

    四面八方传来的刺鼻消毒水味,更是把南意心底的警报声拉到最高!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组长出来迎接,仍然是邋邋遢遢的形象。

    她一见到南意就特别热情喜欢:

    “小朋友,你就是我们老板的孩子吗?”

    陆时序冷冰冰地抬手隔绝开对方:

    “保持距离就好。”

    那组长有些不忿,却还是默默缩起了脖子。

    南枝见状有些诧异。

    便趁着小南意被带进其中一个房间时,悄悄问起了陆时序。

    “人家不是喜欢一一吗?你那么警惕干什么?”

    陆时序无奈:

    “她对一一的喜欢,不是普通的喜欢,而是疯狂科学家对实验品的喜欢。枝枝你应该知道,当年我父亲在我身上,做过不少实验。”

    听到这段黑暗过往,南枝轻轻嗯了声。

    她当然听陆时序提起过,内心别提多么难受了。

    甚至还有些埋怨陆时序的亲生父母。

    人怎么能冷血至此呢?

    陆时序可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南枝心疼。

    陆时序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按照我父亲陆闻舟的话来说,我是他一生最杰出的作品,他很多项研究都在我身上得到了验证,有些资料储存在陆氏实验室的深处,至今都没有被成功进行二次实验。”

    听到陆时序这么说,南枝猜到了什么。

    “难道说,刚才那位小姐是……”

    “嗯。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把我解剖了,把我爸当年的实验彻底破解。不过我是她老板,她不敢,所以就对南意更好奇,比如好奇他身上能遗传到多少‘实验成果’。”

    陆时序的这番话,让南枝有些生气。

    “她太过分了!”

    陆时序顺势半垂着眼睛,睫毛落下小片阴影,看起来落寞又脆弱。

    “嗯,谢谢你帮我说话。”

    南枝拉着他,好一番安慰。

    等过了会儿,南意从房间里出来,像小鸟儿般一头扎进妈妈的怀里。

    那位头发乱糟糟的组长跟在后面,讪讪地挠头:

    “不好意思,他刚才挣扎得有点厉害,可能被撞到了。”

    南枝冷淡地嗯了声,留下一句谢谢,抱起南意转头就走。

    组长很茫然,她挠挠三天没洗的脸。

    老板娘这是怎么了?

    她得罪她了吗?

    组长怎么都想不明白。

    直到她跟上去,看南枝一脸心疼地看着陆时序。

    组长顿时觉得牙疼,聪明的大脑已经猜测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该不会在老板娘面前故意卖惨吧?

    说她是疯狂科学家想要解剖他之类的。

    天哪!

    她虽然内心深处的确有那么一点小小苗头吧……

    但她是疯不是傻!

    更知道是谁给自己发工资!

    又怎么敢去解剖自家的大老板?

    更不要说大老板唯一的孩子!

    活腻歪了吗?

    组长暗暗摸着牙齿,很想让陆时序做个人吧……

    结果陆时序的目光淡淡扫来:

    “检查结果怎么样?”

    组长把检查资料递上去。

    然后,她很快观察到南枝的情绪看着镇定了不少。

    明明刚出现在实验室的时候,这位老板娘眉心是蹙着的,看起来有种挥之不去的忧愁……

    这下组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她不止是打工人,还是老板用来舒缓老板娘情绪的工具人!

    嘎吱嘎吱。

    组长恨恨地咬着牙齿。

    陆时序好似感觉到了她的怨念,颔首赞许:

    “做得不错,月底奖金翻倍。”

    “噢耶!老板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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