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像是天上破了个洞。雨像是倾泻而下的水,哗哗的声音响的让人心慌。
上官浅等了只时辰都没有等到元莫,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心下又告诉自己,他一个男人能出什么事情。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不傻的都知道避上一避。
半个时辰过后雨小了下来上官浅看着院子里的积水,不由更加担心元莫。
再过一会儿就是宵禁时间,他没回来总不能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上官浅向来不是犹豫不决的人,既然放心不下。就自己出去找找他,他们都没有亲人。所以这份担忧让上官浅不适应,却明确知道自己似乎对于元莫动了一些情感。
那是一个杀手最不应该有的东西,那是一个刺客最为致命的软肋。
不过于今日的上官浅而言已经是无所谓了,她有没有命度过今晚还不一定哪有什么时间思考什么软肋的问题。
若命运注定让她客死他乡,她为什么不给元莫一个可以报仇的可能。
两个人的仇恨,她注定是遗憾。那她何不在最后的时间,给元莫一份成全。
虽前路未卜,一个人倒下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前行也足够。
上官浅撑着伞,一脚踩进水里。冰冷的雨水,带给上官浅的不是冷意而缓解她越发灼热身体的不适。
上官浅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带着灼热的温度。
半月之蝇的毒效已经是今天不是她服用的药物更够压制的住的。
她要趁着自己还有力气,赶紧去找到元莫。
灯笼在这样的夜里点不着,一路的暗色是上官浅最为熟悉的气息。
是苟活的那些黑暗的日子…
她最是讨厌黑夜,那种浓稠的阴暗和血腥。包裹着她度过的无数个不敢崩溃,不能软弱的无路可退的时间。
厌恶极了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也会有一天庆幸她熟悉这黑暗。
“元莫~”上官浅感觉身体越发灼热滚烫,全身都在泛着疼痛。
“元莫~”上官浅跑着找了两条街,都不曾见到元莫的身影。
毒药发作的太过迅速,上官浅已经收起了伞。任由雨水打湿自己的身体,这样的冷可以让她维持一些清醒。
上官浅知道最近元莫总是往四方馆跑,也就按着这条路找他。
看到雨中出现模糊的身影都是极努力分辨一二,体温的迅速升高让上官浅的头疼的要炸开了一般。精神无法高度集中,心跳加快让她呼吸都变的急促。
毒发的时间越长,上官浅觉得自己的全身的骨头都在疼。内力抵抗只会加快她毒发的速度,所以她很能动内力。痛苦每一分都在加剧,她的身体也在慢慢的失去力气。
原本还能跑动的她,如今只能用伞支撑身体前行。
“元…莫~”上官浅疼到全身都在颤抖,忽然感觉雨水好冷。明明她的身体滚烫,明明之前能让她缓解热意的雨水这一刻却是透苦的寒冷。
这多在地狱里爬出来的血路,上官浅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她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反反复复的倒在水中无数次。
这种感觉太过熟悉,就是在无峰训练时候的水牢。被人按进水里,不能呼吸的痛苦。
上官浅倒在水里,挣扎的的抬起头。
窒息感,让她的身体有了求生的本能。
吐水,咳嗽…
上官浅一点一点的爬到墙边,背靠在墙上。用雨伞,支撑自己忍不住倒下去的身体。不让自己这个还没毒死的人,被长乐城不算深的积水淹死。
{自己都是一个被困死的野兽,还有心情担心别人的死活。上官浅…你真的很是可笑。}
{大仇未报,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善恶到头终有报,我这样污浊不堪的人被这大雨冲刷着死去也好。至少…离开的还算干净…}
{父亲母亲…浅浅就要与你们见面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在地下等等我,我好怕一个人…}
视线模糊着,有雨水滴进眼中。脸上的水,无人能分清是泪还是雨。
“上天…无…眼,点竹才…最该死。我…上官浅…不信命,不服输~”满眼皆暗色,可是心中的烛火不等被风雨熄灭。
上官浅全身都在颤抖,手脚在抽搐。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火灼烧着疼,她似乎感受不到外界。只有耳边的雨水声,还隐约告诉她她还活着。
“啪嗒…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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