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脸希冀,似迫不及待想要亲眼得见传国玉玺的冯胜等人不同。
朱标不信关于传国玉玺的传说,自然要比他们要冷静许多。
扩廓提出以乃儿不花率兵攻占上都。
朱标又何尝不知道,扩廓这是想为乃儿不花谋得战功,好让他今后能在大明军中有立足之地。
“扩廓将军,攻占上都”
“殿下!”
就在朱标即将说明以谁为将,攻打上都之时。
徐达生怕朱标自己亲率大军,当即打断道:
“殿下,锦衣卫千里急报,还请殿下回营亲看。”
“此事不急。”
朱标故意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继续说道:
“扩廓将军,攻占上都,孤打算”
“前军副总兵听令!”
听到徐达突然以主将口吻下令,朱标愣了一下,忙冲徐达拱手。
“标下在!”
“本将命你即刻返回英雄河大营,违令军法从事!”
“标下领命!”
徐达也不想以主将之威压制朱标。
特别是两场战役下来,朱标在军中将士间的威信,几乎能与他持平。
甚至即便朱标自贬,不再为帅。
冯胜、邓愈这些个将官也都是打心底将朱标视作主帅。
这种情况之下。
他徐达还以主将的身份向朱标下令,更让他感觉有种以下欺上的感觉。
只不过他也是没辙了。
若此时朱标当着众人的面,言说亲率大军攻打上都,那才是坏事。
军令如山,不容更改。
此时也只能让朱标闭嘴。
也是见朱标兴致阑珊,冲常茂、沐英挥了挥手便要带龙骧、豹韬返回大营。
徐达看向扩廓,温声开口道:
“想来扩廓将军也是有心。”
“不然的话,此城不会如此轻易便被太子殿下攻破。”
“那是自然。”乃儿不花当即说道:“若非我看错时机,齐王不会败给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扩廓声似洪钟,正色斥道:
“如今哪里还有齐王!”
“这”
“末将失言,请将军责罚。”
见扩廓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乃儿不花会意,忙看向徐达拱手道:
“末将失言,还请大将军责罚。”
“无妨,乃儿不花将军可随诸将返回大营。”
“是”
乃儿不花恭敬拱手后,便快步朝常茂等人跑去。
也是看了眼乃儿不花离开的背影。
徐达似格外在意般,冲扩廓认真问道:
“他便是你看重之人?”
“不错,正是乃儿不花。”
两人上马朝城外走去的同时,扩廓淡淡说道:
“本以为我死之后,乃儿不花能接替我统领草原儿郎,抵御大明。”
“没想到”
扩廓失笑一声,“没想到我此生所为,竟是在为大明培养将才!”
“将军玩笑了。”
听到扩廓此番自嘲,徐达轻笑一声便也不再多言。
二人并排,于月色之下缓步前行。
虽是是做了一辈子的对手,可此时两人却又好像相知多年的挚友一般,并排而行,格外融洽。
“没想到打了一辈子交道,最后竟能与大将军同朝为臣,一同领兵。”
“末将此生之愿足矣!”
“对手之中,本将对将军也格外敬重。”徐达顿了一下,还是说道:
“还要谢将军并未死战,对我家殿下放水一二。”
以徐达对扩廓的了解。
若不是扩廓有心培养乃儿不花。
若非他提前有意投靠大明。
朱标攻打此城绝不会如此顺利。
且不说扩廓能以什么奇谋取胜,单说以扩廓的威望,调动城中所有百姓上城御敌便不是什么难事。
仅凭这点,若扩廓有心坚守,最起码能保此城数日不失。
“大将军倒是不用道谢。”
“末将所图,无非是草原百姓能得安居太平。于太子殿下身上,末将也是看到了希望,故而愿投大明。”
将朱标先前给他的太子令牌递给徐达后。
扩廓怅然若失般,抬头看了眼静谧的草原夜空。
“太子殿下胸怀宽广,眼中无草原、中原之分。”
“华夷一家,天子所提,太子践行之。”
“想来那位刚出世的雄英殿下,将来也会奉行此道。”
“如此,末将何故死守草原?”
“不过!”
扩廓神情一凛,看向徐达甚是严肃说道:
“不过当真是天佑大明。”
“开国之君伟毅倒是寻常,二世之君人杰当真难得。”
“大将军英明,自知承下启下的英杰之君,是何分量。”
“此等人杰,当真是天赐大明,安定天下之兆。”
“末将扩廓,也愿以死效力于太子麾下。”
“哈哈哈,将军当以死效忠大明才是!”(划重点!)
语罢,徐达扬起马鞭,快速朝中军大营赶去。
中军大营。
朱标刚回到帐中,便看见汤和眉头紧皱,神情也甚是烦躁盯着桌案上的黄纸密报。
“汤伯?”
听到朱标的声音。
汤和似受到了某种惊吓一般,不由打了个寒颤。
“回来了?此战可受伤了?”
“倒是没有受伤。”
朱标很是随意的在一侧位置上坐下,“汤伯,这几场仗打的甚是无趣,除第一次侄儿亲率先锋营冲阵外,便再没有冲阵之功。”
在朱标开口抱怨的同时。
汤和顺势将桌上密报收了起来。
旋即拿起桌上茶水递到朱标跟前。
“未曾受伤就好。”
“不过你无令轻出,攻打扩廓所在,按照军律理应重责!”
“等天德回来,我会言说你的不是,你且准备好挨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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