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愿与左将军同担罪责,还望大将军饶左将军一命!”
听到这二人开口,顾时等人也跟着附和。
一时间,除扩廓外的军中诸将纷纷请命,愿与邓愈同担罪责。
也是见淮西将帅情同手足,扩廓虽明白徐达闹这么一出的意思,但心中依旧很是感慨。
先前他为北元齐王时,曾得到的情报上说大明将帅相互之间多有嫌隙。
对于这点,扩廓丝毫都不怀疑。
毕竟军功、缴获的纠纷,谁人为帅的矛盾,自会让大明如此多悍勇之将相互埋怨。
可如今看来!
大明这些将帅平日里虽然看不顺眼彼此,可一旦有事,这些将帅当真会和手足兄弟般,凝聚在一起。
如此看来,他们北元输的当真不冤!
别的不说,就说他当年抵御明军之时,元廷那些将帅,上都那些贵族只想看他与大明两败俱伤。
若战况有利,这些人生怕自己独占头功,想方设法阻扰自己抵抗明军。
若自己被明军围困,那些家伙只想作壁上观,只想借明军之手杀了自己,断不会出手相助。
和凝结成塔的大明将帅相比,一盘散沙的元廷哪里有半分胜算可言!
“咳咳!”
当听到徐达猛的咳嗽两声,扩廓这才回过神来。
他既能看出徐达闹这么一出的用意,也自然知道徐达想要让他怎么做。
“大将军!”
扩廓缓步走到徐达跟前,伸手便要去拿徐达手中的长剑。
见徐达拽的死死的,明白徐达还在演。
扩廓深吸口气,郑重说道:
“大将军,左将军何错之有啊!”
“此时并非帅帐之中,更不是军中。”
“不过是诸将聚火而谈的闲暇时刻,末将甚至以为是诸将外出打猎的游戏。”
“左将军也只不过是多喝了两杯,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如此。”待扩廓说完,徐达顺势就坡下驴道:“既是玩闹,自是不该处罚。”
“本将小题大做,自罚一杯。”
语罢,徐达拿起酒囊便豪饮了起来。
也是看到徐达、扩廓二人转身,重新走到篝火前坐下。
顾时、傅友德等人这才缓缓起身。
“猫哭耗子”
就在顾时心中腹诽,暗暗咒骂之时。
却见冯胜目光如刀,狠狠瞪着他。
“你方才说什么!”
听到冯胜语气不爽,一字一顿沉声质问。
顾时也知道失言,绝不敢再次复述。
也是见顾时垂着脑袋,闭口不言,冯胜深吸口气,冲周围几名侯爵将帅低声告诫道:
“扩廓为邓愈将军求情,便是为我等淮西将帅求情。”
“这份恩情都记住喽!”
“以后再有人无故找扩廓的麻烦,那就是他娘的忘恩负义之辈!”
闻言,顾时等人虽不情愿,但还是微微点头。
另一边。
明白徐达的意思,扩廓低声开口道:“多谢魏国公。”
“何必言谢。”徐达目光始终盯着眼前篝火,随意说道:“为太子办事罢了。”
“太子殿下自是不愿看到将军与淮西诸将不和。”
“只是这些将帅心有不满,还请将军莫要挂怀才是。”
“自然,自然。”
对扩廓的人品,徐达还是有信心的。
但扩廓与邓愈之间的儿女官司,徐达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办法,能让二人化干戈为玉帛。
想来明日进宫,朱标应该是有办法。
就在诸将重新回到篝火前落座时,却听皇城城门下传来一阵嘈杂。
立时之间,众人面露惊喜,赫然起身。
城门关闭,有人叩门。
不是盗贼胆大包天,便是哪个佞臣枉顾法度。
“还真他娘的来着了!没想到在城外宿营还能替太子殿下捉个贼人!”
顾时说着,当即翻身上马。
诸将见状,生怕这从天而降的功劳独独落在顾时头上,一个个纵马而驰,急速朝城门方向奔去。
待诸将奔至城门前。
却见一队身着番邦服饰的众人立在城门口,冲城楼上的护卫高声喊道。
“我等乃吕宋使者,王子尚在对列,快快开门迎接!”
听到这话,冲在最前面的顾时等人瞬间便没了兴趣。
原来不是盗贼、佞臣,白让他们高兴一场。
“城门关闭,若无陛下圣旨,断不能开城门。”
“还请使者城外休息,明日卯时城门方开!”
随着城门守卫话音落下,那名吕宋使者转身便朝一名青年走去。
可不等他靠近,却见那名青年跨马上前,冲城楼上的守卫怒声斥道:
“本王乃吕宋王子,速速开门!”
吕宋王子郑海涛那斥责之声在黑夜中不断回响。
可城防守卫似乎已经没了耐心,压根不再搭理他们。
见此情形,郑海涛更觉屈辱,旋即拔出腰间弯刀,指着城楼上的守卫高声咆哮道:
“本王乃大明贵客,速速开门。”
“若是不然,待明日面见大明皇帝,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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