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话。”
“京兆府总管京城,大人暂代京兆府尹,位高权重。”
“怎的就能只听本王吩咐”
“殿下!”
见朱棡还在试探自己,魏国涛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随即他不敢有半分隐瞒,直接挑明道:
“殿下,今夜之事太过重大,臣不过四品官员,当真做不了主。”
并非魏国涛真就想不出主意。
只是眼下这场合,只是今夜这情况,即便有主意也不能是他想出来的。
毕竟说出主意便要承担后果。
可眼前这几位爷哪个不比他个子高,哪个不比他的肩膀更厚?
天塌下来,他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可顶不住。
至于朱棡说京兆府总管京城,位高权重,这就纯属扯淡了。
京城有锦衣卫镇抚司衙门。
朱樉、朱棡两位皇子王爷主管锦衣卫,但凡京城有什么风吹草动,哪里轮的到他京兆府插手?
他京兆府平日里也就督办些小偷小摸,偷鸡摸狗的案子。
之所以如此抗拒,也是魏国涛担心朱棡如此问他,乃是打算将他推出去顶罪。
“殿下,臣无用,一切但听殿下吩咐。”
看着骤然下拜,表情甚是慌张的魏国涛,朱棡伸手作势将他扶起的同时,温声笑道:“魏大人这是何故,本王不过随口一问,大人何必紧张。”
“并非紧张。”起身后的魏国涛抹了下额上汗水,心虚道:“臣是恨自己乃无用之人,不能为殿下分忧。”
“大人可并非无用之人。”
“相反,大人比那些个聪明反被聪明误,下场却很是凄惨的的蠢货聪明太多!”
“就如眼下,即便大人想出法子应对,不知道的也比知道好上太多!”
“嗯微臣惶恐。”
没有理会再次拱手请罪的魏国涛。
朱棡抿了口杯中茶水,淡淡说道:
“魏大人虽是四品官,可也有资格参与朝会。”
“而且今夜之事发生在京城,大人的话,自然有几分份量。”
“所以!”
“微臣但凭殿下吩咐。”魏国涛似是在表忠心般,当即正色道。
可朱棡却毫不在意,继续道:“诸将今夜之举自是情有可原,那大人便可在这个情字上面做些文章。”
“陛下和太子最看重什么,想来大人也清楚。”
“微臣清楚。”不用朱棡说的过于直白,魏国涛当即便开口补充道。“陛下和太子最看重百姓,最重视民情。”
“待朝会提及此事,微臣便说说百姓得知世家被屠后的欣喜模样。”
也是见他属实是个聪明人,朱棡很是放心的点了点头,便也不用继续交代什么。
只不过!
朱棡目光一沉,冲蓝玉没好气道:
“待会还是要将你三人关入诏狱,与诸将一起在诏狱过夜。”
“蓝玉将军,你当转告诸将管住他们那张嘴!”
“一些话本就不该说,到了朝堂上就更不能说了!”
“殿下放心!”蓝玉知道朱棡是不满顾时多嘴,没好气道:“顾时那憨货凡事就是不知道动脑子。”
“那张破嘴莫说是殿下恼他,就连末将有时也想给他毒哑喽!”
“哈哈哈哈,那倒也是不必!”
就在众人听到蓝玉这话,纷纷轻笑出声之时。
詹同顿了一下,收敛笑容缓声问道:“晋王殿下。”
“殿下是打算以民情为我等脱罪,可是我等今夜之行也属实太过狂悖。”
“就是不知陛下和太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我等。”
明白詹同不是顾惜他自己的性命。
除魏国涛外,众人也知道詹同是不想见诸将被罚过重。
只不过听詹同说完,朱棡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冲魏国涛道:
“魏大人,世家家中自有大量家财。”
“还请魏大人带锦衣卫和京兆府差役封锁其家,防止宵小趁机窃财。”
“微臣明白,微臣这就去办!”
知道朱棡这是要支开自己。
魏国涛非但不觉得不受重视,心中不平。
相反!
他巴不得立刻马上离开眼下这是非之地。
拱手一礼后,魏国涛似迫不及待般,快步走出了正堂。
而等他走后,朱棡就詹同方才的问题,全部在意道:“想来父皇和大哥不会严惩。”
“说白了,今夜之事也合乎父皇、大哥的心意。”
“话虽如此!”詹同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朱守谦。
朱守谦见状也是缓缓点头。
旋即顺着詹同的话往下说道:“不错。”
“虽说今夜之举合乎陛下、太子心意,可今夜行为属实太过狂悖。”
“三堂叔试想一下,若是趁夜屠杀全府朝廷都不以严惩,百姓岂不是人人自危,生怕有朝一日自己会和今夜那些世家一个下场?”
“想来不会吧。”朱棡沉吟数秒,随即砸吧砸吧嘴道:“今夜这些世家都是不干净的,他们也是该死。”
“百姓又没什么,谁会深夜上门屠家?”
朱棡倒不是傻,只是出发点不同。
毕竟在他看来,今夜这些世家之所以被屠,乃是他们意图谋害天家,想着祸乱朝堂。
寻常百姓自是没有这些个痛脚,自然也就不会惹来这样的灭门之祸。
而听朱棡说完,朱守谦却缓缓摇头道:
“三堂叔,你我均知这些世家因何遭受灭门之害,可百姓却是不知道其中内情。”
“相较于屠灭世家,明日朝会上如何应对,才最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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