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放到先前,一看到自己拿起木棍,朱标恐怕早就跑出去八丈远了!
然而此时的朱标却是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甚至在自己拿起棍子的瞬间,朱标竟还猛地紧闭双眼,似是在等着挨打一般。
见此情形。
老朱手中木棍一僵,半晌都没有落到朱标身上。
数秒沉寂过后,却见朱标缓缓睁开一条眼睛缝,对着老朱继续拱火道:
“爹!揍啊!”
“儿子又骗了您一次,您不打算揍我吗?”
“这次您可要狠狠的揍,起码让儿子记住此次的教训,以后不敢再骗您!”
“嗯”
知道朱标又是在耍什么花样。
老朱下定决心,这才说什么都不能再次上当。
随即。
只听老朱冲身后徐达喊道:
“徐天德,上次不拦着,这次还他娘的不拦着点?”
“你们都是死的吗!”
听到老朱怒吼,徐达、汤和五人微微一愣。
下一秒竟直接朝着老朱冲了过来。
“不可啊,上位!”
眨眼间!
上一秒还站在老朱身后,只当吃瓜群众静静看戏的徐达五人,此时一溜烟齐刷刷跑到了老朱跟前。
李文忠抱住老朱的腰,邓愈、冯胜坐在地上,紧紧扯住老朱的腿。
徐达、汤和更甚,一人抱住老朱的一条胳膊,愣是将老朱固定到了原地。
见这几人如此浮夸,明明已经不打算教训朱标的老朱顿时满脸黑线。
这五个真他娘的不懂事儿。
方才不拦,现在拦的又是这般刻意,这近乎有种将他架在火上烤的意思。
冲徐达使了个眼色。
徐达当即会意,顺势便将老朱手中那根碗口粗细的木棍拿在了手中。
“陛下息怒啊,太子殿下不让您亲征,也是顾念您的龙体。”
“还请陛下息怒!”
“还请陛下息怒~”
老朱实在不想听五人这聒噪的声音,他们五人在场就压根帮不到半点忙。
轻咳一声后,很是不耐烦道:“行了行了,都滚远点!”
“是!”
五人应声的同时,一溜烟儿便跑出了数米开外。
也是等五人跑远,老朱这才看向朱标问道:
“小子,平时你不是跑的飞快吗?今天怎么就不躲了?”
“爹打儿子,天经地义。”
“儿子以后都不躲了!”
老朱没好气瞥了朱标一眼,旋即坐在台阶上,示意朱标在身旁落座。
“以后还是要躲着点!”
“哪有知道挨打还不跑的!”
“咱揍你,你虽然是不能还手,可是该跑还是要跑的。”
语罢,老朱看向朱标认真询问道:
“标儿,你跟咱说说,这次为啥就不跑了!”
“是不是又有啥主意?”
“嘿嘿。”朱标憨笑一声,确认老朱的确不想揍自己后,这才出声道:“方才徐叔他们都看着呢。”
“只要您手中那根棍子落在儿子身上,儿子当场就倒地不起。”
“不昏迷个三天五天的,也是绝对醒不过来。”
“到时候错过了登基大典,那儿子继位的事也就只好推迟到明年了!”
“到那时,儿子还能无所顾忌亲征倭国,您还是要留在皇位上!”
“嘶~”
险些上朱标的当,回过味儿来的老朱不由深吸口气。
这混小子当真是鬼精鬼精的!
只要错过了登基大典,那这小子还是太子,自己还是皇帝。
非国难,皇帝不能亲征。
这条规矩依旧还是只能约束自己,压根就没办法约束朱标这个太子。
思绪至此,老朱还真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自己被这混小子摆了一道不算,如今竟然连揍他一顿出出气都不能了。
“标儿!”
明白对朱标来硬的不成,老朱努力克制自己内心怒火后,费力挤出来一丝笑容。
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冲朱标说道:
“标儿,咱在皇位上被困了整整十年!”
“你知道咱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每次咱命徐达他们领兵出征的时候,咱都恨不得跟徐天德那小子换一换。”
“咱给他当大将军,他替咱坐江山!”
“爹?”
当看到朱标瞪大双眼,表情甚是惊恐的盯着自己。
老朱也觉得自己诉苦的程度有些夸张,随即改口道:
“咱就是这么个意思。”
“标儿,爹心里苦啊!”
“咱本是战场的厮杀汉,偏偏被困在这皇位上。本以为你长大成人便能接咱的班,让咱重新领兵打仗。”
“可没想到!”
“儿子长大了,就和爹不是一条心了!”
似是说到了伤心处,老朱满脸不甘和懊恼。
说着更是双手放在头顶,似是低头哭泣一般。
倘若没有看见老朱低头的同时,还时不时偷瞄自己一眼。
朱标没准还真被老爷子这精湛的演技给唬到了。
“爹啊!”
看向身旁正在表演的老朱,朱标语气戏谑道:
“若是您真能挤出两滴猫尿来,儿子还真就敢背着我娘,偷偷将您安排在军中。”
“这可是你说的!”
一听到这话,老朱猛的站起身子,站在原地努力憋着泪水。
即便是脸上的每块肌肉都在用力,可半晌功夫却都看不到一滴泪来。
当看到老朱无奈之下,竟是微微侧转身子。
直接用手沾了些口水涂在眼角,朱标一个没忍住直接放声大笑了起来。
“爹,这可不算啊!”
“怎么不算!”
“你自己看看,湿了都!”
“爹,您自己看看,看看儿子像是痴呆吗?”
“嘿,你小子就不能通情达理一些?”老朱一手扶着墙的同时,冲朱标没好气道:“你娘都已经同意咱亲征了,你小子还添什么乱!”
“爹~”朱标拖长嗓子,有些无奈道:“我娘是看我把您唬住了,这才假意同意您亲征的!”
“你就不觉得今日早膳时,我娘答应的太痛快,太反常了些吗?”
“嗯”
被朱标这么一说,老朱顿时便也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今日早膳的时候,马皇后不反对自己亲征呢。
与此同时。
当看到老朱沉思数秒之后,额上眉头紧紧皱起,还时不时发出很是可惜的轻叹声。
朱标也有些不忍心继续捉弄自己老父亲,随即正经道:
“爹,儿子和您谈个买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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