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荷鲁斯来说，这是一场成功的叛乱。
本该如此。
他在伊斯特凡三号星球上清洗了自己军团之中忠于帝皇的忠诚派，但是让荷鲁斯没想到的是，忠诚派在忽然杀出的审判庭掩护下撤离，并且不知所踪。而在这之后，得知了荷鲁斯叛乱的泰拉立刻命令钢铁勇士，午夜领主，怀言者，钢铁之手，火蜥蜴，暗鸦守卫以及阿尔法军团出动前往伊斯特凡星系镇压叛乱。
但事实上，除了暗鸦守卫，钢铁之手和火蜥蜴之外的其他四支军团早已暗中叛变，于是当三支忠于帝皇的军团在伊斯特凡五号行星登陆时，迎接他们的是一场来自背后盟友的背叛与前面敌人攻击的双重夹击。
结果是钢铁之手和火蜥蜴的基因原体被杀，暗鸦守卫不知所踪，忠诚派的阿斯塔特军团元气大伤。
对于这个结果，荷鲁斯非常满意，现在他手下已经有了荷鲁斯之子，帝皇之子，呑世者，怀言者，钢铁勇士，午夜领主，死亡守卫，阿尔法军团的追随。
而帝国方面，大部分阿斯塔特主力都在战帅的命令下被调离了泰拉，按照荷鲁斯的计划，极限战士去考斯星系被怀言者背刺，圣血天使去西格纳斯被痴缠之孽堕落，太空野狼和千子自相残杀，白色疤痕内部因为要不要投靠荷鲁斯已经打成了一锅粥，这样一来，守卫泰拉的只剩下帝国之拳罗格多恩。
再加上火星机械神教的叛乱，泰拉真正能够出动的人手也就是帝国之拳和禁军，最多再加上寂静修女，荷鲁斯琢磨着老子八打一，怎么说都是稳赢的局面吧。
结果前脚刚说完，后脚洛嘉就哭丧着脸回来了。
然后荷鲁斯整个人都懵逼了。
“你再说一遍？”
荷鲁斯盯视着洛嘉，两只眼睛几乎是要吃人了———怀言者与呑世者近乎全灭，三艘深渊级战舰彻底报废———荷鲁斯原本还打算去太阳系的时候拿这个和多恩的山阵号比一比呢，结果你就这么给我玩没了？
你开玩笑呢吧！
洛嘉也很郁闷，谁叫你非要让呑世者加入我们的行列，要是没有呑世者，老子也不至于这么惨兮兮的，好歹能咬极限战士一口不是？
现在好了，肉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骚，我找谁说理去？
“不过真是奇怪。”
眼见场上的气氛有些冰冷，福格瑞姆也是开口说道。
“深渊级战舰的调动是军事机密，按照道理来说除了有限的一些人之外，其他人一无所知。但是看极限战士和审判庭的应对，他们似乎早就知道了我们会派三艘深渊级战舰出场一样，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说道这里，其他几人也反应了过来，的确，自己这边出了三艘深渊级战舰，还没开火呢，对方二话不说也出了三艘战舰直接撞过来，甚至都压根没尝试过要先打一轮攻击试探试探的意思，就像是对方吃定了你只有这三张王牌，所以你牌刚出手他就直接针对着压上去了。
这就很诡异了。
“那是极限战士的战舰吗？”
“看起来不像。”
莫塔里安摇了摇头。
“那不是极限战士的风格，也不像是帝国的风格，更像是异形战舰。”
“现在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军事调配的。”
洛嘉也很不爽。
“艾瑞巴斯死了，由此可见极限战士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计划，这并不奇怪，因为审判庭在那里。基里曼必然是从那些忠诚派的残兵败将口中得知了情况，对怀言者有所提防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可问题在于，他们怎么会知道深渊级战舰会被怀言者用于进攻考斯星系的？”
“难道我们之中出了内鬼？”
福格瑞姆此言一出，众人的表情多少都有些微妙了。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和可能性不是不存在。毕竟忠诚派的阿斯塔特都被清洗了，剩下的都是叛军。
那么会不会有人身在曹营心在汉呢？
开什么玩笑，留下的叛军阿斯塔特都被混沌之力污染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背叛？
“不要胡思乱想了。”
眼见几个兄弟看彼此的眼神已经有点儿不对劲了，荷鲁斯强行打断了这种思考，再这么下去搞不好还没等反攻泰拉呢，他们反叛军自己内部就一盘散沙了，这还打个锤子去。
“我认为很可能是审判庭早已经渗透到了我们的军团里，他们一直在通过那些忠诚派的阿斯塔特作为耳目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说道这里，荷鲁斯也是表情阴冷，他到现在都坚持认为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审判庭其实就等于是阿斯塔特的监视者，这很说得过去，因为帝皇这个老不要脸的王八蛋就喜欢玩这种彼此制衡的把戏，他弄个审判庭出来暗中制衡阿斯塔特简直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情。
事实上忠诚派里的确有不少身居高位的阿斯塔特，比如第十连连长洛肯，他虽然是第十连的连长，但也同时也是悼亡者的一员———这是一个类似荷鲁斯军团参谋部性质的小团体，他们能够直接与荷鲁斯对话，提出建议和意见，甚至可以公开反对荷鲁斯的计划。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荷鲁斯非常小心谨慎，但是他也不确定会不会有忠诚派的阿斯塔特把自己的事情泄露给审判庭，从而让审判庭得知自己的计划乃至图谋。
说不定自己最初选择叛乱的时候，
“无论如何，计划必须继续进行。”
荷鲁斯深吸了口气，强行把自己内心的怒火压了下去。在荷鲁斯的计划之中，他可以依靠自己身为战帅的身份，在其他军团不知情的情况下，分散忠诚派军团的力量，然后利用仪式掀起亚空间风暴，封锁亚空间航道，将这些忠诚派军团全部封锁起来，接着他们就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各个击破。
其实找个星球献祭掀起亚空间风暴这种事情在哪儿都可以做，不一定非要去和极限战士死磕，但是怀言者和极限战士有仇，而且荷鲁斯觉得基里曼不可能知道自己等人背叛的事情，再加上极限战士的确是荷鲁斯叛乱之中所面临的最大威胁，不可不防，因此他最终还是同意了洛嘉的要求，让怀言者去对付极限战士。
结果这下可好，彻底翻车了。
不但怀言者损失惨重，就连荷鲁斯从机械神教叛军那里获得的三艘深渊级战舰也变成了废铁。眼下火星那边还在叛乱战争期间，而且听闻罗格多恩已经派遣自己的军团去支援机械神教平叛，至少短时间内，荷鲁斯是不指望自己能够再获得一艘深渊级战舰了。
眼下荷鲁斯自己其实也不好受，当初第六十二远征舰队攻击审判庭，被端木槐反手一个微型黑洞吞噬了大半战舰，荷鲁斯之子，帝皇之子和死亡守卫都损失不小。虽然在这之后他们设计在伊斯特凡五号上毁灭了三个忠诚派军团，但是对方临死前的反击也同样给叛乱军团造成了一定的损失。
这也是为什么荷鲁斯极度忌惮基里曼并且允许怀言者收拾极限战士的原因，极限战士数量在帝国内部完全是天下第一，真要基里曼起兵平叛，光他的极限战士军团就抵得上整个叛乱军团的势力了。
再加上暗黑天使和圣血天使，以及驻守在泰拉的帝国之拳还有不知道在哪儿晃荡的白色疤痕，荷鲁斯有种搞不好自己要完犊子的预感。
但是这种预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荷鲁斯按捺了下来。
“计划必须继续进行，召唤亚空间风暴，我们要封锁航道，切断通信，然后………直取泰拉！”
只要能够杀死伪帝，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方的惨败，自然是以另外一方的凯旋作为背景。
极限战士们再一次击败了敌人，获得了胜利，而基里曼也专程找到端木槐，向他表示了感谢。虽然审判庭舰队在战斗真正开始时就退场了，但是极限战士们都知道，如果不是审判庭的那三艘异形战舰摧毁了对方的王牌，恐怕他们面临的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场战争之中，没有谁比审判庭牺牲的更多。
当然，对于端木槐来说，这压根不算是牺牲，不过………呃，这就不需要说出来了。
一场盛大的胜利筵席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当然，对于阿斯塔特们来说，他们并不需要在吃吃喝喝上浪费时间，但是很多时候也是需要做出一个态度的。
至少就目前来看，审判庭的确是他们的盟友。
而端木槐和基里曼也在首席一面拿着杯子，一面聊天。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无论如何，我都要守卫帝皇，保护泰拉。”
基里曼也是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回答。
“极限战士会立刻开始征兵，最大程度上征收兵源和制造战舰，我们会留下一部分舰队负责守卫五百世界，其他人则会前往泰拉。”
“我可以送你们一程，等到了泰拉我们就该分开了。”
“为什么？”
听到端木槐的回答，基里曼有些惊讶。
“审判庭所做的一切足以被载入史册，正是因为您的帮助，我们才能够阻止怀言者的背叛行径，守护五百世界………”
“我和你爹合不来，见面怕是就要打起来。”
端木槐摆了摆手，打断了基里曼的说话。
“说实话，我要真去泰拉，搞不好忍不住最后我就得给泰拉扔灭绝令了，毕竟泰拉议会和帝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呃……………”
面对端木槐的坦白相告，基里曼一时间无话可说，虽然帝皇他不好妄加谈论，但是泰拉议会………好吧，基里曼还是蛮同意端木槐的观点的，他对泰拉议会那群尸位素餐的家伙也没什么好感。
端木槐拿着酒杯，注视着眼前的宴会厅，他已经差不多猜到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以前玩家曾经就说过关于混沌四神的诞生，当它们诞生的时候，它们就同时存在于过去，现在和未来———因为亚空间并没有时间的概念。
而端木槐现在也算是神，而且还是毁灭之神，欢愉之神和旧神。
所以，他是否也因此同时存在于过去，现在与未来呢？
这或许会是一个问题，也许不是。
但是端木槐能够感觉到，自己或许能够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
过去可以被改变，但是过去不能被颠覆。
就像房子一样，你打地基的时候，可以考虑盖高楼还是盖别墅，但是你总不能扒了做公园。
而他所能够改变的………或许也只有这些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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