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凌平和安少康的见面自然也是不欢而散。
回去的路上,刘茜茜一直闷闷不乐,她其实并不在乎安少康的看法,但确实希望凌平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父亲的祝福。
但很显然,安少康离婚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学会如何好好尊重自己所爱的人?
等坐到了车上,凌平也有些后悔,对方到底是刘茜茜的父亲,自己发发脾气没什么,倒是给刘茜茜留了个大难题。
回到家,刘晓丽立马迎了过来,招呼也没打,开口便是一句:“怎么样?”
凌平看了她一眼,微微摇了下头。
刘晓丽一怔,赶紧抱住刘茜茜,柔声道:“没事的,茜茜,他一直都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妈妈!”
刘茜茜嘴一撇,但还是忍住没哭,凌平叹了口气,道:“阿姨,你和茜茜好好说一说,不必太在乎叔叔的看法。我公司还有事,先回去了。”
“好好,路上小心一点!”
凌平捏了一下小丫头的脸,安慰道:“好啦,正主都没事,你难过个什么?”旋即又揉了揉头发,这才转身要走。
司机已经提前打开车门,就在跨进车里的那一刹那,刘茜茜从刘晓丽怀里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叫道:“凌平哥哥……对不起!”
凌平摆摆手,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
“凌总好!”
“凌总好!”
到了公司,凌平冷着脸上楼,浑身气压低的吓人,一群小职员退避三舍,都是战战兢兢问好。
凌平点了点头,自顾走进电梯,结果其他人全部退了出来,不敢和他一起同乘。
一进办公室,皮特周刚好过来找他,看见那模样就笑了:“怎么,被岳父训了?”
凌平没理他,径直拿过一打文件看了起来。
皮特周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桌上劝道:“要说这种事儿,其实没那么难的。只要你们够坚定,做父母的大多最后会妥协,因为拗不过,另外感情也不一样。”
凌平抬头:“你连个恋爱都没谈,你就懂这些?”
皮特周直接跳脚:“我是理论派!理论派!”
凌平撇撇嘴,其实他倒不是气,只是一直以来顺风顺水,有些容不下反对意见。现在受受挫折也好,至少可以让自己稍微清醒清醒,就算是重生,世界也不是由着你的性子来。
再之后,凌平情绪也平复下来,看着手里的名单,道:“这就是今年要签约的新人?”
“后面肯定还是要筛的,公司不像以前了,你以为谁都能像‘香香’她们那么好运吗?”
凌平眉毛一挑:“就没有心仪的好苗子?”
“要我说都半斤八两,这个东西也不一律都靠唱功来判断,毕竟中国又能出几个韩洪呢?”
皮特周笑着回了一句,突然一拍脑袋:“对了,有个人你得看一下,老李说他拿不准,不知道会不会火!”
“谁?”
李响都拿不准,凌平顿时来了乐趣。
“是个叫罗临的歌手,哦,对了,他还寄了一盘带子过来,我去找一找。”
又过了几分钟,皮特周拿了一盘磁带过来,还带着个随身听。
“这歌我也听不出好赖,你说它难听吧,听多了又挺上瘾。说好听吧,公司几个年轻人都不乐意听,拿不准,拿不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按下播放键,很快房间就响起了一个苍凉豪迈的声音。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2路汽车……”
听到这歌,凌平身子不经意间抖了一下。
我去,这不“刀郎”吗?自己居然忘了这尊大神!
咱就说2004年的歌坛,谁能卖的过刀郎啊?
当时火到甚至逼的那大姐发表了那番着名的“农民”言论。还带着一堆狗腿子在后面帮忙跟着踩。颇有一种“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感觉。
最牛逼的是,回旋镖转了二十年,这哥们儿在23年又发了一首《罗刹海市》,成功把当初那几个跳脚的给网爆了,贡献了一场全民盛宴。
特么这才是妥妥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啊!
凌平心里有了底,笑道:“你说说,老李为什么拿不准?”
“他不喜欢这种风格,觉得太土了,没市场。但是有了‘凤凰传奇’的先例,又有一点没底气,所以让我问问你,要不要试试这个年轻人。”
“既然有先例,那还犹豫什么?”凌平道:“一首歌火不火,得看它具备怎样的传播度,靠炒作终究只是歪门邪道。我们的目地本来就是雅俗共赏,普罗大众才是我们的基本盘。像这种风格的歌,咱们不用硬推,喜欢它的人自然会主动找上门!”
皮特周一惊,这可是极高的评价了,忍不住问:“那签了?”
凌平摆摆手:“签不签,你们定,我只是提供我的意见。毕竟我大部分时间不在公司,如果你们之间合作不好,签下来也只是鸡肋。”
皮特周沉默了下,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
午饭时间,新省一间拥挤的出租屋内,罗临的老婆朱梅做好了饭,不时朝门外张望。
旁边两个小女儿盯着桌上的酱牛肉流口水,家里上次吃肉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女儿小声问了一句。
“快了,快了,乖哈,等爸爸回来我们就开饭。”
“好吧!”
女儿乖巧点头,朱梅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与歉疚。
她和罗临都是歌手,只不过没有名气,靠走穴为生。罗临好一点,还有个正经公司挂靠,不过之前发过几张专辑都扑了,所以收入也微薄,结婚后定居新省,一直过的穷困潦倒。
罗临去年听到《最炫民族风》,觉得这公司海纳百川,又有实力,干脆也写了首歌寄给壹心碰碰运气,但这么久没消息,估计也是没戏了。
朱梅轻叹,两夫妻苦一点没什么,最对不起的还是这一对女儿。
正在伤春悲秋的时候,突然远远见到罗临风风火火地跑来,大声喊道:“梅,梅,我中了,我中了!”
“中什么了?”朱梅也急。
“壹心要签我,我们要去京城了!”
“啊啊啊!!!”
两夫妻拥抱着喜极而泣,签了壹心就代表着红。
家里的日子……终于有了盼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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