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飞并不明白这句问话的意思。他还以为柳莺莺是在询问他身体状况呢。他笑了笑,说道:
“放心吧,没事。我自己心里有数。谢谢你的关心。”
也许是自己神经过敏了,想到刘易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不会做出傻事。
就这样,柳莺莺心情复杂地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
再看王蓝英,此时,他低着头,没有说什么,似乎只是专心吃饭。
既然事情已经说好了,王雪飞也就准备离开了。他站起身来,特意走进儿子的卧室,还看了看。
当临出门的时候,忽然,王雪飞觉得儿子的屋里似乎有件什么东西让他感到面熟。
什么东西呢?
王雪飞目光在屋里巡视着,一时间想不起来。
当然,毕竟是儿子的东西,尽管王蓝英使用的这些东西,早就换成新的了,而且很多东西王雪飞并没有见过,但是,王雪飞还是感觉有些面熟。
王雪飞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想不起来。
不过,他也没时间多想了。
“蓝英,去送送你爸爸。”
作为礼貌,柳莺莺只是把王雪飞送到门口,然后吩咐儿子送送父亲。
王雪飞也不客气,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爸爸,这些天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
下了楼,见左右没人,王蓝英忽然莫名其妙地从口中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而且,他所说的“那边”,不用说,当然是指张欣楠的家里。
“这个”
当着孩子的面,王雪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回答说过得很好吧,这无疑会刺激儿子,因为柳莺莺过的并不好;回答说不好吧,又显得有些虚假。
王雪飞顿了顿,只好含含糊糊地回答,“还还凑合吧。”
其实,王雪飞哪里知道,儿子王蓝英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令人感到奇怪的话,其实就是因为那天,他躲在门外,悄悄听到了刘易与母亲柳莺莺只言片语。由于在屋外,所以,有些话听的并不是很真切,但是,他隐隐约约还是感觉到,父亲王雪飞与张欣楠过的并不好。否则,两人夜晚为何不在一个床上?而且,他还隐隐约约感觉到,刘易似乎对他的父亲王雪飞起了疑心,怀疑张子琪是父亲在暗中做了手脚。
这样无疑很危险。
因此,为了父亲的安全,在这些天里,王蓝英还暗中跟随着父亲,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刘易对父亲做出报复行动。
这也就是王雪飞这些天隐隐约约总是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的原因。
而且,刚才王雪飞在儿子屋里感到有种东西很面熟,其实不是别的,而是挂在衣服架上的一件衣服。
只是王雪飞年龄大了,一时间想不起来。
“今天晚上好好准备准备,带上身份证,明天你一大早你就直接去这个地方学习去吧。”王雪飞的事情很多,他不再多想,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学习驾驶技术的培训地址,说道,“学费我明天直接让人给学校打过去,注意,开飞机不比干别的,飞行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谢谢爸爸。”
王蓝英接过纸条,他的眼睛忽然感到有些湿润了,“这些天,你你也要小心。”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出去学习,这样一来,就不能暗中保护父亲,所以,王蓝英显得有些担心。
王雪飞虽然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很危险,但他并不明白儿子说这句话的意思,他还以为这是一句关心自己的平常话,毕竟,儿子不可能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事情。见儿子这样说,他笑了笑,拍了拍王蓝英的肩膀,“好了,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记住,到了培训学校,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说完,便上了汽车,一溜烟走了。
其实,王蓝英的担忧并不是多虑。当薛柯枚把刘易的这些反常举动告诉给刘春江之后,刘春江便已经意识到情况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为了保险起见,刘春江抽了一个时间,并且还特意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点,约了许若玲。
刘春江的目的很明确,他要把得到的这些情况告诉许若玲。
当许若玲听完了刘春江说的这些话,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做事干脆利落,迅速做出反应,而是一反常态,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望着远方,沉思了一阵,之后,这才表情略微有些无奈,笑了笑,说道:
“春江,你提供的这些情况,有一定的价值。不过,可惜由于我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退休了,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目前已经退居二线了。领导很照顾我,这些天已经不让我在第一线操劳了,而且工作也基本上交接完了,所以不便再过问这个案子了。”从表情上可以看得出,许若玲还是似乎显得有些略微遗憾和不甘心的样子。
“——你马上就要退休了?”
刘春江这才想起,许若玲虽然相貌显得年轻,但年龄确实已经不小了,到了该退休的年龄。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许若玲见刘春江现出一副失望的样子,笑了笑,又安慰道,“不过,你放心,你今天说的这些话也不白说,我会通过某种方式,把你说的这些情况转告给相关人员的,至于会不会引起具体办案人员重视,那就不好说了”
“看你这样子,比我还要小,顶多才四十出头的样子,怎么会这么快就退休呢?”虽然刘春江这是和许若玲开玩笑,但是,许若玲确实在外貌上,显得与她的实际年龄不符。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听了这话,许若玲也朗声笑了起来,她顿了顿,也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你说了不算,人家组织部可不看相貌啊,毕竟年龄在那里摆着呢。另外,也不是我年轻,而是这些年你肩上的担子太重,操心过多,所以,显得比我老。”
“今年总算比去年稍微有点儿起色。”提到企业,刘春江叹了一口气,许若玲说的不错,为了企业,刘春江这些年脸上的皱纹确实又增添了不少。
虽然许若玲现在已经离开了公安一线的工作岗位,不过,出于职业习惯,或者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许若玲还是认真地询问了一些细节问题。
谈完了正事以后,刘春江又关心地问道:“许大姐,你退休后有什么打算?”
许若玲笑了笑,“我这个人自从上班以来,忙了一辈子,现在忽然让我闲下来,还别说,真有些不太适应呢。”
“如果许大姐闲不住,可以到我们公司来。”刘春江真诚地说道。
“你们公司?”
许若玲的眼睛转了转,她知道,过去辽源水泥集团公司设有公安处,现在虽然已经变成了保卫处,不可能招聘具有正式编制的员工,但是,如果是特别需要的人才,但作为临时工的身份,还是可以引入的。
见刘春江一脸正儿八经的样子,许若玲笑了笑,还是拒绝了,“谢谢刘总的好意。不过,说实话,即使去你那里也是白拿钱,帮不了你什么忙。另外,有个事情可以悄悄先向你透露一下,我们领导准备推荐我去市内一家保安大队,做管理工作。当然,这件事最终怎么样,还没有着落呢。
“保安大队?”
刘春江重复了一句,“那有什么意思?你一个干刑警的,去做那种工作,那不是很很”刘春江本来想说,那种工作很无聊,没有什么意思,但是,话到嘴边,他最终还是改为,“不过,那地方工作压力倒是不太,而且也算有点儿事情干。”
“确实没有什么意思。”许若玲知道刘春江的意思,她笑了笑,“不过,你也别小瞧保安公司,就那也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
“这倒也是。”刘春江知道现在的工作并不好找,他点点头,说道。
两个人又闲谈了一阵,随后就分开了。
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正当刘春江带领公司一班人,历经艰辛,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总算是走出泥潭,摆脱了企业面临的各种困境,可以稍微缓口气的时候,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居然将他告发了。
很快,这天上午,刘春江便接到了省纪委的电话,通知他立刻赶往省城,就相关的问题向纪委做个详细的说明。
事情来的很突然,几乎一点朕兆也没有。也就是说,在接到省纪委的通知之前,刘春江几乎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刘春江不敢怠慢,没有办法,他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刻驱车火速前往省城。
来到了省委大楼,刘春江抬头看了看这个熟悉的地方,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纪委在五楼。
刘春江知道,严秋萍现在还在省委组织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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