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把汽车开到了一条街道,把汽车停好。之后,几个人便在附近转悠着,想找一家饭店。
“田师傅,不就是吃一顿饭嘛?随便找家饭店就行了,用不着这么排场。”
秀儿见田雨一连走了两家饭店,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不太满意。她觉得完全没有这么讲究,便开口劝说道。
“再看两家吧,我们领导特别嘱咐了,不能太寒碜,你毕竟是我们的贵客,所以,总要找个差不多一点儿的饭店才能交代过去。”
田雨一脸认真的样子,他倒是不嫌麻烦,还要往前面走。
终于找了一家像样一点的饭店,于是,几个人便走了进去。
点菜的时候,作为代表苏秀玲请客的田雨,也不知道秀儿喜欢吃什么,便让她喜欢吃什么尽管随便点。
“我我好说,吃什么都行,田师傅,您还是看你们几个想吃什么就行了。”
秀儿知道,虽然田雨让自己点菜,可是,毕竟这是人家苏秀玲作为东道主的一种姿态,表示一下心意罢了,况且,他们单位这么困难,连发工资的钱都是借来的,所以,自己就更不好意思点菜了。
田雨见秀儿不肯点菜,没有办法,只好自己翻着菜谱点了起来。
当然,一般情况下,几乎没有哪个客人会自己点菜。客随主便嘛。
作为司机田雨,他经历的这方面的事情多了。所以,他处理问题的方式当然与秀儿想的不一样。
虽然秀儿不住地说节省一点,但是,毕竟,他是代表苏秀玲来招待客人,况且,先不说这位客人与刘春江有着某种特殊关系,单说她一家人对刘春江有着救命之恩,就凭这一点,田雨也不敢怠慢。
菜点完了。
这些菜虽然算不上很昂贵,但也能够说得过去。毕竟,田雨不能让苏秀玲怪怨自己不会办事。
无酒不成宴。
该点什么酒呢?本来,按照正常情况,还应该象征性地点两瓶酒,才像个样子。
可是,这个问题倒是把田雨给难住了。一方面由于田雨以为秀儿身怀有孕,他当然不敢让她喝酒;另外一方面,自己又开车,所以也不能喝酒作陪。
“你们二位想喝什么酒呢?”
田雨把目光指向那两位作陪的财务人员。
“别上酒了。我们也不喝。”
那两位财务人员连连摆着手,表示不想喝。
这也难怪,她们两个人本来就是女的,此时见作为客人的秀儿和东道主田雨都不喝酒,她们两个女士就更不好意思喝酒了。
既然大家都不能喝酒,这样一来,田雨倒是也省去了一些麻烦。
由于秀儿毕竟与这些人都不太熟悉,所以,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可以聊,所以,没用多长时间,这顿饭就吃完了。
田雨看着那两个财务人员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心里知道,她们心里一定还惦记着回单位开资呢,所以,也不好说什么,便让她们早点离开了。
当然,司机田雨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还要把秀儿亲自送到刘春江的家里才行。
等到了刘春江的家里,此时,已经是晚上快八点了。秀儿见他忙了一天,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从省城到辽源,田雨陪了他一天,所以秀儿说什么也要让他进家里喝口水坐一会再走。
见秀儿真诚相劝,没有办法,田雨也就只得坐下歇一歇。
“田师傅,我感觉您对我的口音好像很熟悉,听他们说,我们河西的方言很不好懂啊?”
秀儿一边给田雨削着苹果,一边好奇地询问着。确实,在刚才吃饭的时候,服务公司的那几个财务人员,听秀儿说河西方言时,明显感觉他们有些吃力。
“没错,河西话确实不太好懂。不过,我和别人不一样,几年前,我的一个邻居就是从河西县过来的一个后生,由于免不了要打一些交道,所以,慢慢我也就懂了。当然,我们厂里的员工,其实也很杂,哪的人都有,有些当地人确实不太懂,但有些人还是能够听懂的。”
“您的邻居是河西人?哪个村的?”
秀儿一边把已经削好的一个苹果递给了田雨,一边好奇地问道。毕竟,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般情况下,有些人还是喜欢攀老乡的。秀儿当然也是不例外。
“哦,好像是玉玉玉仙河村的。听说以前也在河西县的一个什么厂子上班,后来,厂子不行了,就来到我们公司了。”
“玉仙河的?原来在河西县上班?这个后生叫什么?”
秀儿本来也在吃着一个苹果,一听这话,她的手不由得停了下来,两只眼睛盯着田雨问道。
“人们都叫他大牛。大名嘛,好像叫牛牛牛亮,怎么,你认识?”
“牛亮?哦不不认识。”
秀儿听到这个名字,她先是身体不由得震动了一下,手里拿着的苹果也差点掉在地上。随后才摇了摇头,说道。
其实,秀儿以前的那个丈夫,正是叫牛亮。
当然,至于田雨所说的这位邻居,究竟是不是秀儿以前的那个丈夫,那就不好说了。只是从田雨口中所提到的这些情况,十有八九应该是差不多。毕竟,玉仙河叫大牛的,只有他一个人。而且,那个村子也不算很大。
秀儿心里暗暗这样想着。
想到牛亮,秀儿的心中涌上来一种复杂的情感。
作为曾经的妻子,秀儿其实也很想再打听一下这个叫牛亮的其他情况,但是,却又不便开口。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了,他现在结婚了没有?有没有孩子?家里是个什么情况?生活过得如何?这些都不知道。
田雨吃完苹果,又简单地聊了几句,也就起身告辞了。因为他的汽车还要往公司里面的车库里送呢。所以,秀儿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秀儿把田雨送出门外,看着他上了汽车,这才回到房间里。
第二天一大早,秀儿刚洗漱完毕,这时候,田雨便已经把小车又开来了。
“田师傅,您您怎么又来了?”
秀儿看着他手里提着的几根油条和一盒豆腐脑,她怎么也没想到田雨又来了,而且不但来的这么早,居然连她早晨吃的早点都已经准备好了。
她心里十分感激,而且也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不理解。
田雨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笑了笑,示意她往后面看。
“秀儿,你早啊,我也来了,正好,我也要回省城了,所以,苏书记特意嘱咐我,让我代表她专程送你回省城呢”只见柳莺莺正从小汽车里出来,她满脸带着笑容,和秀儿打着招呼。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柳姐呀”秀儿一见是柳莺莺,她也显得十分高兴。毕竟,这么长时间了,她和柳莺莺已经算是熟人了。
两个人相互拉着手,一同走进了房间。
原来,本来苏秀玲昨天还想着晚上由她代表集团公司,陪着秀儿一起吃一顿饭,以示集团公司对赵田刚能够借款给服务公司,表示诚挚的谢意。
但没想到单位又忽然临时有事,没有办法,只好委托田雨代表她,好好招待秀儿吃一顿饭。
等回到家里,苏秀玲又打电话询问这件事。之后,她考虑再三,觉得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明天还是应该再派人专程送一下秀儿才好,不能因为人家是一个未见过世面的农村女子就怠慢人家。
当然,这倒不是说让秀儿一个人回省城不放心,毕竟,秀儿这一次来,她的身份还不仅仅只是专程为赵田刚来办理借款手续的特别助理,更主要的,她还是为了抢救辽源水泥集团员工刘春江,献出自己宝贵生命的张喜亮的女儿。换句话说,秀儿父女就是对集团公司有恩之人。
单凭这一点,就应该派人送一下。
正因为这样,苏秀玲才又决定,明天应该派人再送一下。
派谁去好呢?
想来想去,她猛然间想起了柳莺莺。
正好,她这几天回公司已经办完事了,按理说最近也应该回省城了。而且,柳莺莺不仅仅是一个女同志,与秀儿关系很熟,照顾起来也显得更合适,而且说起来她毕竟也属于集团公司的一名中层领导,让她代表集团公司去送秀儿,也显得公司对这件事比较重视。这样恰好可以一举两得。
于是,苏秀玲便把这件事告诉柳莺莺,让她早晨去找田雨。
就这样,柳莺莺便来了。
“赶紧趁热吃吧,吃完了好早点走。你不知道,再晚了路上容易堵车。”
走进房屋,田雨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早点放在餐桌上,一边向她解释着。
“是这样?田师傅,你想的可真周到。代我谢谢你们苏书记。”
秀儿听了,心里也是一阵感激。
吃完饭之后,三个人趁路上来往的车辆还不算多,一路上也还顺利,来到了辽源火车站。
苏秀玲特意让人为秀儿订了一个软卧。
田雨照顾的确实十分周到,他一直把两个人送到了软卧车厢,找到了她们两个人所在的座位,并安顿她坐好,这还不算,又给她们买了一些路上吃的水果,最后见没有什么其他事情了,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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