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事情,我只是想这样趴一会儿。”
此时的薛柯枚,应该说意识还是清醒的。
“……哦,没事情就好。”
这位服务员,见薛柯枚这样说,半信半疑地看着她,过了片刻,见她确实没啥事情,随后也就走开了。
这时候,酒店里面的人越来越多,后面来的有些人已经没地方吃饭了。
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大堂经理见此时的顾客多了,便也帮着忙活着招呼客人。
由于薛柯枚这里一个人独自占着一个四个人桌子,而且,看她的情形,虽然饭还没有吃完,但是,人却并不吃饭,而是莫名其妙地趴在桌子上。于是,大堂经理便悄悄地询问起在这里的一个服务员。
“这位顾客是怎么回事?饭究竟是吃完了没有?要是已经吃完了,那就想办法让她腾开这个桌子。她在这里坐着,别人就没法在这里吃饭。”
很显然,这位大堂经理想准备把这个占着桌子不吃饭的顾客给撵走。
“这我怎么能知道?看她的饭菜,也才刚刚吃了一半,别是喝醉了吧?”
那个服务员,也是有些拿不准眼前的这位吃饭的客人究竟是吃完了没有。
“……喝醉了?”
大堂经理皱着眉头侧脸看了看酒瓶中剩下的酒,又看了看酒杯,满脸疑惑的样子,“喝了多少酒?看样子也就是一杯呀?难道就她一个人吗?这可不太好吧?……这样吧,你先过去试着催她结账,看她是个什么反应?如果她还能听懂你的话,懂得结账,那么就说明她还没醉,正好也可以催她赶紧吃饭;要是叫也叫不醒,或是连话也听不明白,那就真的麻烦了,她要是喝的烂醉如泥,一黑夜不走,那你也别想下班了,就这么一黑夜陪着她过夜吧。”
那个大堂经理一边斜着眼睛瞅着薛柯枚,一边对这位服务员说道。
看样子,这位大堂经理确实显得很有经验,过去这种类似的事情一定是没少遇到过,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听了这话,这位服务员还真有些担心了。确实,谁不想早点回家?如果眼前的这位女士真的喝醉了,一直就在这里趴着,那还真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这位服务员看了看大堂经理,犹豫了一下,便向薛柯枚那里走去。
而大堂经理则也跟着她后面,想看看这位趴在桌子上的顾客究竟是什么情况。其实,这位大堂经理更担心的是,如果是喝酒喝醉了还好说,顶多给她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就行了;要是这个人由于身体不适,根本不能喝酒;或者是喝出了什么毛病,弄出人命,那可就真的麻烦大了。这个后果他不能不考虑。
服务员走到了薛柯枚的跟前,迟疑了一下,轻轻问道:
“……大姐,饭菜都快凉了,你你赶紧吃吧。”
应该说,这位服务员还是很会说话的,她说话的方式很巧妙。
趴在桌子上的这位“大姐”似乎是没有听到服务员的声音似的,一动不动。
“大姐,大姐,快醒醒……饭菜都快凉了赶快吃饭吧。”
这一回,声音明显比之前响亮了许多。
其实,此时酒店的嘈杂声,喇叭里的音乐声,远比服务员的声音要大得多。
这时候,旁边的一位年长的顾客,扭头看了看薛柯枚,对服务员说道:
“这还看不出来?她一定是喝醉了。”
正在这时候,放在桌子上的薛柯枚的手机,响了起来。
薛柯枚还是没有听到。
看来,她确实是喝醉了。
站在服务员身后的那位大堂经理,见手机铃声响了,灵机一动,马上说道:
“……正好,你可以替她接听一下。要是她的家里人打来的电话,你正好可以通知她的家属过来把人领走。这样我们也就省了许多麻烦。”
服务员迟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把桌子上的那个手机拿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请问您是哪一位”
“……咦,怎么回事?你是谁?”
很显然,手机那边的人一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就感到有些奇怪,毕竟,这一定不是手机的主人。
由于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所以,这位服务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电话里面的人说话。
站在身后的那个大堂经理一把抢过手机,并且用一只手捂着话筒,大声对着手机说了起来:
“……喂,是这样,我是食品一条街永和美味酒家的大堂经理,你们拿手机的这位女士,晚上在我们这里吃饭好像有点儿状况。请问您是这位女士的什么人?”
“……什么?我是这位女士的什么人?我是她孩子的爹,你说我是她什么人?”
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声音很响亮。
“孩子她爹?那正好,看样子,您妻子像是喝醉了,要不然就是有别的事情,反正现在是叫不醒来,你赶紧过来看看吧,我们担心别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什么,喝醉了?不……不可能吧?好好好,请你们先帮着给照看一下,我我这就赶紧过去……”
不用说,这位声称是手机主人的“孩子他爹”,正是薛柯枚孩子的父亲——赵田刚。
我们知道,赵田刚是东平市兴业包装制品股份有限公司破产清算程序中债权人委员会的主席。下午,他刚刚接到法院有关方面的电话通知,说近期将要再次召开债权人会议,让他负责通知给各地的那些东平市兴业包装制品股份有限公司的债权人,准备好会议所需要的各项材料,来参加会议。
由于前不久在开会的时候,赵田刚和柳莺莺因为对那份合同签名的事情,两个人在会议室里大吵了一架,关系弄得比较紧张,而且赵田刚也清楚,柳莺莺心里一直都对他存着一定的反感,所以,赵田刚觉得他不方便直接给她打电话,便打算通过薛柯枚,让她代为转告一下开会这件事。
恰好,正当薛柯枚在这家酒店吃饭喝的不省人事的时候,赵田刚的电话打进来了。
在电话里,赵田刚听酒店大堂经理说薛柯枚居然在酒店里趴在桌子上怎么也叫不醒,他先是感到有些奇怪,毕竟,他知道,按理说薛柯枚一个人不可能会在酒店里喝醉,但是大堂经理说的话他当然也不能不相信,他担心这里面会有别的什么事情。于是,便打了一辆出租车,火急火燎地向这边赶来了。
由于这条街是商业步行街,所以,出租车还不能直接开到这家酒店的门口,只能是先找个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地方先停下来,剩下的这一段路,就只好靠赵田刚的两条腿来完成了。
别小瞧这一段路,虽然说起来也不算很长,但是,那也并不算很短。
赵田刚跑的满头大汗,一路上气喘吁吁的。
等他来到薛柯枚的身边,仔细查看了一下,这才让他不得不相信,薛柯枚,这个酒量很大的人,今天确实就是被这小小的一杯酒给醉倒了。
赵田刚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看了看大堂经理,问道:
“结账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掏钱。
钱倒是一点儿也不多。毕竟,薛柯枚要的只是一个人的普通饭菜。
把钱交给服务员,赵田刚便一下子用双手把薛柯枚的身体给抱了起来,之后,便迈着大步,走出了酒店。
虽说赵田刚跑了一段并不算短的路,而且年龄也不是当年那个时候了,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脚步。
不得不说,一个人要是真的喜欢上另外一个人,那么,假如让他去抱这个喜欢的人,虽说很累,但是,那他也是很乐意去卖这个力气的。
这个赵田刚就是如此。就这样,没用多大功夫,赵田刚便抱着薛柯枚,一路上走着,最后把她放入了一辆出租车里了。
“开车!”
虽然抱着薛柯枚走了那么一大段路,但是听起来,赵田刚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的有力。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呀?”
出租车司机回头看了看薛柯枚,他发现,打车的这个人有些奇怪,人分明已经坐在车上了,怎么这个男人还不肯把怀中的这个女人放下,依旧还是像刚才那样,紧紧地抱在怀里?
当然,这只是出租车司机脑子里这么想的,他只是问顾客要去哪里。
“……去哪?”
赵田刚这才想起来,自己应该首先告诉人家司机车究竟要往哪里开。
“这个嘛……”赵田刚咳嗽了一声,随即说道:“就去珊瑚岛小区吧。”
这个所谓的“珊瑚岛小区”,正是赵田刚前不久刚刚搬过来的一个新的高档住宅小区。
他之所以要来这里,要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前不久还在水泥生产技术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看大门的那个赵田刚了。他已经是美国迪拉斯医药集团在中国的地区代理人了。
可以这么说,以他现在的经济收入,已经完全能够承受得住这么豪华高档的房屋租赁费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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