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柳莺莺的脸红了。“你也知道,我的家在省城,父母亲的年龄也大了,需要经常过去看看,如果在你这里干,吊了郎当的两头跑,怕耽误你的工作”柳莺莺的话说得很客气。
“——原来是这事啊?”赵田刚沉思了一下,“这好说,要不然这样吧,你可以在省城和辽源这两个地方来回跑,用不着天天在辽源水泥集团这总可以了吧?”赵田刚慷慨地说道。
“这”
顿时,柳莺莺没话可说了。
“两头跑?那还不得累死?再说,那也得看你给多少薪水啊?”坐在一边的薛柯枚,见赵田刚条件放的很宽,便半开玩笑半正经地帮着自己的好朋友说话。她知道,这种话柳莺莺自己不好意思提出来。
“每次出差,除了来回的路费饭费报销,并且还有外出补助;工资嘛,你自己开个价就行。这总可以了吧?”
薛柯枚也不说话了。她虽然不可能狮子大开口,但是当然也不想便宜赵田刚。毕竟,赵田刚现在的实力雄厚,多要点钱对于他并不算什么。
“我不要求你现在就答复我。这样吧,你们两个人回去后再思量思量,要是有什么当面不好说的话,可以和你们的好朋友秀儿提出来,她完全可以代表我。”赵田刚指了指不远处的秀儿,说道。
离开席的时间还有一阵。
此时,客人陆陆续续地来了,美妙而欢快的轻音乐在空中回荡着,大厅里不时地传来阵阵欢笑声,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烟酒糖果和瓜子,人们一边吃一边闲聊着。
此时,已经换上婚纱的张欣楠,看起来十分漂亮。望着她,薛柯枚不由得想起了张子琪。
是啊,此时的张欣楠,除了身上的婚纱比过去她姐姐张子琪穿的更为漂亮,其余的,无论是相貌还是走路的姿势,包括声音,甚至说话的神态,可以说几乎没有一点不像杨子琪。
看着眼前的这位新娘,薛柯枚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
她不由得扭头看看自己的丈夫
薛柯枚发现,刘春江脸上的表情似乎显得有些复杂,在他注视张子琪的眼神里,似乎隐含着一丝淡淡的思念。
薛柯枚当然不会怪怨丈夫,毕竟,张子琪的离去让人感到深深的惋惜。而且最主要的是,刘易失去了妈妈。
想到这里,薛柯枚又转过头,看了看刘易。
此时,刘易正和他姥姥说着什么。
客人来的已经差不多了,宴会终于开始了。
虽然王雪飞和张欣楠都是再婚,但是,该有的客套还是不能免,两个人站在台上,手里拿着话筒向大家表示感谢。当然,他们两个人的发言很简短,很快就完了。
饭菜显得很丰盛。热气腾腾的饭菜一端上来,饭桌上的气氛马上变得欢快起来。
又过了一阵,人们开始敬酒了。许多过去在河西的老同事,不时地走过来,与柳莺莺和薛柯枚两人敬酒。当然也少不了向赵田刚敬酒。
现在,在一般情况下,薛柯枚已经很少喝酒了。不过,面对老同事的真诚相劝,这种场合她也不好意思扫大家的兴致,所以,多少也会喝一点。
当然,薛柯枚也不能不给当年的老领导敬酒。她先是走到张永强的身边,向他敬酒。
“老部长,时间过的真快,别说是您,连我这个小字辈现在都回家赋闲了,唉,想起过去咱们在一起的情景,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有时候就像是在梦里”薛柯枚一边向老领导敬酒,一边感叹着。
已经退休的张永强,现在身体明显有些显老了。他也说道:
“是啊,看着你们,包括看着张子琪的妹妹张欣楠,我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坐在张永强身边的苏秀玲也开口了:
“老部长,我现在已经开始怀旧了,有时候坐在那里,真想能够再回到当年,重温咱们那时候在一起工作时的情景可惜,这只能是一种幻想”
坐在一边的许若玲,也笑着点着头附和着。从表面上看,此时似乎也和大家一样,和这些人相互随便交谈着。其实,谁能知道,她此时的注意力,却悄悄地放在了王彪身上。
因为许若玲根据薛柯枚所提供的绑架刘易的那个犯罪嫌疑人的画像,经过大量艰苦细致的明察暗访,虽然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是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初步锁定了一个相貌与画像很相似的人。
而这个人,根据暗中观察,发现经常出入王彪手下的一个公司——即人间仙境娱乐城。
当然,这只是一种初步判断。毕竟,谁也说不准,画像上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就是绑架刘易的那个人。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惊动对方,所以公安局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他们只是暗暗地跟踪观察着,想通过这个人,挖出隐藏在后面的那个更大的犯罪组织。
说起王彪,虽然不太多,但许若玲也和他有过几次接触。在她的印象中,以前遇到这种场合,王彪这个人的性格还是很活跃的,而且也喜欢与人嘻嘻哈哈地开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坐在这里,他只是闷着头吃饭,很少发言。而且酒也不怎么喝。
难道有什么心事?
许若玲这样想着。
当然,她也知道,一方面王彪的年龄也比以前大了,性格自然会沉稳许多;另外一方面,他现在已经是身价上亿的大老板了,手下有好几个公司,脑子里装的各种事情自然很多,当然不会再像原来那样,嘻嘻哈哈的,看起来无忧无虑。
果然是大老板,虽然王彪的话不多,但电话却不少,即使想清清静静地吃顿安稳饭也不能。这不,刚放下手机没两分钟,他的手机又响了。
王彪掏出手机,瞅了一眼,随即接起电话,不耐烦地问道:
“六子?什么事,你说吧。”
听着听着,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彪的目光似乎下意识地往许若玲这里瞟了一眼,随即又把身体微微往外侧过了一些,本来刚才说话的声音还挺亮,但忽然之间他说话的声音压低了许多。
许若玲当然听不到电话里对方说话的声音,不过,出于职业的敏感性,她显然对王彪出现的这些细微变化,引起了她的注意。
按理说,饭厅里的环境比较嘈杂,所以,王彪说话的声音应该稍微大一些啊,怎么反而声音比刚才低了呢?这显然不合情理。许若玲脑子里闪过了一个这样的念头。
当然,要是换作普通人,谁也有个人的隐私,说话声音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从外表看,许若玲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注意王彪的一举一动。其实,她依然暗暗地观察着王彪的举动。
也不知道王彪和电话里面的那个人在电话里嘀咕什么事情,说了一阵,就听王彪说道:
“行了,电话里说不清楚,这样吧,六子,你就在酒店的大门口等我就行了,我下去找你。”说完,他又瞅了一眼许若玲。
许若玲的眉头微微地皱了皱。
她知道,王彪现在说起来也是好几个公司的总经理,算是个有身份的人。既然这样,那么在一般情况下,如果公司里面的人有事情汇报或请示工作,往往都是别人亲自赶到这里找他;可是,虽然王彪也让那个叫“六子”的人赶过来,但是,怎么会一反常态,竟然要自己跑到楼下去找他?
当然,如果对方是一个地位比王彪高的人来,作为礼貌,王彪下去倒是应该的。可是,从王彪接听电话的神态和说话的口气来看,显然对方的身份或地位不如他,更何况王彪还敢直呼对方为“六子”,那么不用说,电话里面的那个人,地位不会比王彪高。
可是,既然这样,王彪对这么一位地位不如自己的“六子”,却偏偏要跑下楼亲自找他,这就有些反常了。
这显然不符合正常的情理呀
这样一分析,事情就显得有点问题了。许若玲的心很细,她心里暗暗地这样琢磨着。
果然,过了一会儿,王彪看了一下时间,便丢下饭碗,一个人独自离开了餐厅,向外面走去。
许若玲当然不敢怠慢,她猜测王彪这一定是要下楼,与那个外号叫“六子”的人见面。所以,她也装作要去卫生间的样子,悄悄地跟在了王彪的后面。
当然,为了避免引起王彪的注意,许若玲自然不敢离得太近,好在这个时候正是吃饭的时候,酒店的餐厅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所以,混在这些人之中也不容易被发现。
王彪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着,许若玲悄悄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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