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谷俊的脑海又收到了女帝的命令:

    “快把他们带回来,不能弄死,我要新鲜的!”

    却是刚刚,她故意留下十六个年轻健壮的兵卒,只让蛆虫将将他们的躯体封住,却没杀死吞食。

    谷俊等人也不回话,直接一手一个拎起“活肉”,返回大帐。

    一路上,黑灯瞎火的,倒是没几个注意到异常。

    “快!快!把他们送进来,把他们送进来!”女帝始终以神识监控着一切,见八俊来到帐外,立刻连声催促。

    八俊连忙进入,将十六个后生整齐排列在床前。

    女帝看向第一个,道:“容貌倒也凑合,勉强可以一用。”

    她手一指,立时便有无数蛆虫扑向对方,开始疯狂啃咬。

    不一会,一个七尺的壮汉,便只剩下一副森森白骨。

    女帝伸出好看的舌头,舔了舔红唇。

    不知为何,同样是吃,控制八俊的吃就无法带她现在的享受。

    接着, 她又看向第二人。

    那人容貌算不得端正,但胜在肌肉虬结,富有活力。

    “口感应该不错!”

    女帝想着,然后蛆虫便涌向了对方。

    一会的功夫,他也变成了一副白骨。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其实这些人都是她亲自挑选留下的,所以倒也没有下不去口的事情发生。

    十八个人,分分钟便被吞食一空。

    吃完的女帝显得并不满足,仍舔着舌头想要吃到更多。

    但她终究是做惯皇帝的人,知道不宜太过。

    于是,她便命令八俊找地方挖坑,将白骨深埋。

    ……

    罪营那边,生性冲动的都冲向了军械库。

    剩下的则是打定主意观望。

    ——若是顺利抢来了武器,形成大势,他们也不妨跟着反抗一番。

    若是眨眼便被平定,那还是老实为好。

    于是,他们就这么一边演戏,一边等待结果。

    可奇怪的是,一两百个群情激奋的汉子,到了那边却失去了声息。

    不说杀人放火,抢夺武器,就连传捷或者报凶的都不见回来一个。

    “早有准备!”“恐怕不是好事!”……

    他们心中纷纷如是想着,不由的兴致就少了大半,

    然后又过了一会,军械库方向亮起了一点火星,旋即迅速熄灭。

    “大事不好!”

    “这莫不是把人杀了,然后掌灯观看死活?”

    “悄无声息杀那么多人,只怕是动用的床弩!”

    在这些军汉心中,也只有威力强大的床弩,才能做到被杀时一声不吭。

    想到这,原本就趋于安静的军营,瞬间变得悄无声息。

    将领们派来的亲随,本还想安抚一番,现在一看,根本就用不上了。

    “咳咳,大家也都看到了,什么陛下想要加害,都是无稽之谈。若是真有此意,军营外围岂会不设下重兵?现在他们那些杂碎,都能离开营地半里,说明根本没有布置……”最先得到消息的将领,率先打破沉默。

    另有校尉附和道:“是啊,是啊,都回去吧,圣皇在位,岂会针对我等无辜之人?”

    短短两句话,就想打消兵卒疑虑是不可能的。

    但士兵也没有反对的理由,毕竟,一百多人是真的出了营,没有在营门遭遇截杀。

    另外,他们灯火通明的闹那么大动静,先锋营都没有派人过来镇压,说明还真没人监视他们。

    至少,目前根本就没想把他们怎么样。

    所有人各自归队后,也不是没有机灵的,相互勾结着商讨对策。

    “我看,此处不宜久留,小二百人,就这么一声不吭死了!若说一点布置都没有,骗鬼!”

    “是啊,没准营门外没有,但一里之外准备了重兵。”

    但也有人表示反对:“怎么可能!那得准备多少军队才能将我等堵住?”

    他虽然不是蓝星人,但也知道,距离越远,包围需要的兵力就越多:“他们先锋营才几个人?就算加上河工营那些泥腿子,都做不到围死咱们。”

    “那军械库怎么死得一点声响都没有?”

    “你也知道那是军械库?会没有重兵看守?”有人反问。

    这么一说,倒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于是,又有许多人安下心来。

    但总有疑虑多,且坚定的:“虽说各位兄弟说得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不太对,所以,一会等众位兄弟睡熟了,我就摸出营去,有愿意去的,就跟着一起。”

    军营实行连坐。

    如果同袍明知他逃跑而不加以阻拦,是有罪的。

    但等到大家睡熟,他再摸出去,就可以推说睡着了不知情。

    不说免罪,至少责罚轻很多。

    “虞大哥,我也觉得不太妥当,我跟你去!”

    有个瘦小的黑脸后生站起来响应。

    他是斥候,是行伍中有名的机灵人,且夜视距离极远。

    虞军卒见他愿意跟自己一起,大喜道:“有周兄弟同行,想来一定会很顺利。”

    这位可是潜行摸哨侦查敌情的好手,有他在,绝对能第一时间发现埋伏的敌人。

    “两位大哥,我也去!”第三个人站了起来。

    “我……我也去!”第四个一狠心,也表示愿意拼一拼。

    就这样,他们最终凑齐了七人,公推以周斥候为首,带领大家。

    到了半夜,见其他人睡熟,七人便携带干粮,摸出大营。

    还真如将领所说,大营周围不见一个守兵。

    更别说鹿砦等防御工事。

    又向前行了几百米,周斥候也没有发现埋伏迹象。

    “这不对啊……”他蹲下来,对众人说道:“竟一个监视的都没有。”

    虞军卒道:“是不对,不派重兵,至少也要遣人验看营禁,防止事端。那董将军可是边军出身,打了一辈子仗,怎么会如此疏忽?”

    “不对!不对!回去,快回去!”

    周斥候这时突然感觉到了不安。他连忙催促,同时转身回奔。

    但这一跑,脚下便踩到了一个滑腻的东西。

    整个人都摔了一个干脆的狗吃屎。

    “周大哥,你怎么了?”其他人想扶,但一动,自己也跟着摔倒。

    然后他们便感觉自身上开始发痒。

    不是一星一点的发痒,而是手脚胸腹全身都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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