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枚提着《器道》两字。

    实际内容也完全没有辜负那么大的口气。

    真的将炼器涉及的所有基础,全都掰开揉碎,细细讲出。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不管哪个修士得到这部《器道》,都能成为卓越的器修。

    第三枚的质量也不比上面两枚差。

    叫做《土木职修》。详细记载了灵农药农茶农等等所需用到的所有知识、法术。比如灵田培养,灵土升阶;灵植习性规律,生长方法;以及《灵雨术》《催生术》《定根术》《病虫感知》等等等等……

    看到这,她就不免产生一个疑问。

    这位梁皇到底是哪里来的?别人一辈子都求不到的一篇秘典,他随随便便就能甩一堆。

    而且看样子,还全然不当一回事。

    说明什么?

    说明他还有更多更好的!

    难道真是青羊宫的传承?

    所谓的青羊宫主她见过,一个普普通通没有修为的老头。

    传言收了两个徒弟。

    一个梁皇,一个那人。

    她和那人其实是有婚约的,在他们很小的时候,由双方父母定下。

    后来小石山遭遇大难,那人就消失了……

    他哥哥曾到处打听,但谁都说不清“方仙师”到底去了哪里。

    果然,没过几天,梁皇又是几枚玉简砸来。

    这一次的内容更加惊心动魄。

    《器炉炼制要诀》《舫舟炼制详解》《筑基丹残方》《大型聚灵阵法图》《传送阵》……

    这玩意真的是能给人随便学的?

    最高都已经涉及三阶了。

    还真是不拿他们一家当外人。

    不过想想,似乎也没有多外,最关键的,是她那个哥哥,已经跟临阳深度捆绑,只怕让他背叛,他都不敢,也不愿。

    真不愧是皇家,杀人不用刀,笼络人也不用紧箍咒。

    在她的不断努力下,临阳书库终于成功上线。

    整个书库分上中下三层。

    下层全是炼气初期的大路货,不仅卖,而且还收。

    只要不重复,有多少要多少。

    中层上层,就不允许外人进入了。甚至整个书库看似只有一阶防御,实际二层以上,早就被纳入临阳大阵。

    没有方从许可,连一只苍蝇都别想上去。

    这天,王致君正在千方百计暗示梁皇结算工钱。

    就见昌平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

    方从从制符中回神。

    “寿阳……异象!”

    方从注意力一转,便“看”到隔壁城上,出现一个橘红色的圆球。

    巨大圆球,正在像落日一样发红发光。

    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圆球周围,云彩水雾形成的千军万马,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天空。

    仔细看去,它们中的每一个人,每一架车,每一根戈,都与其他的完全不同。

    竟像是一个活生生存在的真实战阵。

    那威严,肃杀的气势,逼得所有人躲在屋中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

    见此情形,即便方从也没办法做到淡定。

    “可能是昨天……昨天,寿阳城有几个修士,坚持说城外有声音,要出去查看。褚晋文劝阻无效,便告诉他们出去之后就不能再进来。他们也同意了……等到城下,他们就在一起商量说,那声音肯定是异宝,等得手如何分配……”

    “临阳寿阳,还有我们戍卫府不知道的东西?因此,我当时只以为他们是在发疯,就没有继续监视……一夜过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空就成了这样。”

    “如此……我倒是要去看看。”

    想了想,方从换上防护服,土遁离开。

    临阳寿阳相距不远,一眨眼的功夫,方从便从土中钻出。

    抬头望天,空中的军阵比神识看到的更加磅礴,更加恐怖。

    耳边,都似乎响起了杀气腾腾的鼓声。

    他先用神识反复扫视东南两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然后再检查西边的山脉,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难不成在江里?”

    和临阳一样,这里一面临江,建有巨大码头。

    但可惜的是,无论方从神识怎么仔细搜寻,都没有江底江岸发现异常之处。

    等等!

    方从突然想到,昨天出城的几个修士去哪了?

    在尸魔遍地的情况下,即便他们得到宝物也不可能走远。总之,活能见到人,死也应该能见到尸。

    但他们却不见了。

    方从开始查找一些阴蔽的角落,然后果然在码头与官道衔接的山下,发现了异常。

    是一辆马车,全须全尾干干净净地停在底部料峭的坡上。

    去那个坡可没有什么正经路。

    人下去都困难,更别说那么大的马车。

    并且马车还毫发无损。

    更恐怖的是他的神识居然无法穿透马车,“看”到里面的情形。

    “三阶,甚至三阶之上,不是马车本身,就是马车里面的东西!”

    方从祭起法剑,一步步小心靠近。

    没有异常,也没有听到声音。

    但处在他的位置,却能看到天上的庞大军阵,中心正对着马车。

    为了保险,他先打出一张破邪符。

    光芒闪过,马车没有任何反应。

    换辟脏符也是如此。

    那就不是阴邪类的东西。

    方从试着激发掌中雷符。

    一道碗口粗的天雷劈下,马车晃了晃,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再用斩空符。

    黑线扫过,车身正中出现一条细不可查微缝。

    然后缓缓的,车厢分成了两瓣,倒向侧面。

    一束橘红色的光芒刺向天空,然后逐渐展开。

    方从瞳孔一缩。

    他看到了石板,六块巨大石板,整整齐齐,排成了石椁的形状。

    椁体表面,雕刻着森严肃杀的战阵。

    无数车马,甲士,矛戈,旌旗列序其中,每一个表情,每一丝纹理都真实异常,栩栩如生。

    “这……不就是我画花轿后出现的那个东西?难道它和花轿其实是一体的?那它出现在这……也不是毫无理由。”

    当初的花轿,就是在这附近发动的袭击。

    如果石椁是花轿的附属物,像剑与剑鞘的关系,那么花轿伤人,石椁落地就不是不可理解的了。

    由于方从不按套路出牌,将花轿传到了太玄门,所以袭击临阳的一方,干脆连石椁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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