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第五根源地的灵子传送并非立香的第一次体验。这两个月已经实验过两次了,还顺手解决了两个特异点。
只要抓住圣杯反应,山姆之眼也能用来找特异点。就是发现时已经成型,很难攻略。
至于这两个特异点发生了什么事,也许等一切结束后,记录这些故事的“某个人”会在迦勒底的“回忆录”中补充吧。
这些先不提。摆脱了存在证明和框体的灵子传送比灵子转移舒服得多。就像坐电梯一样,眼睛一闭一睁便已是新世界。
而且彻底杜绝了转移到天上自由落体的可能性。
“唔。”
刚睁眼就吹过一阵强风,带来让脸颊刺痛的飞沙。立香用手遮了一下。
然后注意到这地方遍地沙土。有几排瘦小的树木在风中摇摆,显得无比荒凉。
“藤丸立香,报告你的状况。”
戈尔德鲁夫的声音提醒着立香。立香拍拍身上的尘土,对照着手环上的指南针,眺望四周。
“东边好像有建筑物?看不清楚。时间……”
他又看了眼地上的影子。
“……也是上午,与迦勒底相差不大。”
“很好。”戈尔德鲁夫说,“修玛,你怎么样?”
“身体状况良好,”修玛一边做着伸展运动一边说,“魔力运作正常。”
戈尔德鲁夫稍稍松了口气,很快又板起脸来。
“唔。技术顾问,报告魔力监测状况。”
“ok。”一直盯着各项数据的达·芬奇说道,“大气指标与地球没有区别,就是沙尘有点猛。魔力浓度倒是比较高,预测数值已经超过了艾泽拉斯。”
艾泽拉斯是四个幻想地中魔力浓度最高的。比艾泽拉斯还高,倒也不算出乎意料。
只要不超过立香那身礼装的承受上限,影响正常活动就行
于是,戈尔德鲁夫咳了一声,宣布道。
“干得好,诸位。我们终于成功踏上根源地了!”
管制室一阵叫好和掌声。不少人都和戈尔德鲁夫一样是石头落地的心情,本来以为根源地作为蛇影的世界级据点,环境会更加恶劣呢。
“恭喜啦各位,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有事随时找我哦。”
见立香和修玛成功落地,桑基恩便笑着说道,和希尔梅莉亚出去了。
戈尔德鲁夫瞪了那两人一眼。
“也不说留下来帮帮忙。”
“人家不是已经提供新基地了嘛。”达·芬奇说,“而且他们也干不了什么,八成只会添乱。”
“倒也是。好,开始下一项吧。”
下一项当然是召唤了。与之前不同,这次立香和修玛没有带用来收束魔力维持召唤阵的魔力箱。
在立香启动手环召唤功能的同时,修玛施展了魔斧圣工,造出一根形似匕首的金属杆,插在地上。
或许你注意到了,这次召唤没有先寻找灵脉。达·芬奇判断,根源地是纯粹由大圣杯创造的世界,大地本身就相当于召唤阵。无论在哪儿都能轻易连接到大圣杯的魔力,所以无需借助灵脉的力量。
实际监测证实这个判断没有错。
修玛造出的金属杆是“召唤指针”,会将与大圣杯连接的魔力向这里集中。把它理解成人造灵脉就可以了。
哦对了,所罗门系统目前正在调试新功能。再加上对刑部姬身体的考虑,这次根源地攻略全程不使用所罗门系统。
戈尔德鲁夫看着耷拉脑袋的蔫吧刑部姬,叹了口气,就关注起展开的召唤法阵了。
他很期待会出现个什么人物。
根据迦勒底的经验,在二次元世界中直接召唤,会随机出现二次元从者。这个从者是“二次元抑止力”依据当前形势选出来的。
唯一的例外是冲田总司。迦勒底判断这是敌对从者冲田总悟,以及第三幻想地与疾病的关系密切导致的。
但在根源地,情况或许会不同。
如桑基恩所说,圣杯对幻想地的世界而言是异物。围绕圣杯划分的势力,爆发的争夺,或者说与原作剧情不相符的走向,抑止力会为了消灭这些异常而送来对应的从者。
可根源地是原创世界,以上情况都不会存在。这样召唤出来的从者应该是完全随机的。
当然可能会有更糟糕的情况。比如大圣杯被蛇影做了某种手脚,导致所有召唤出来的从者自动与迦勒底敌对。。
所以修玛提前准备好双剑。燃狱和闪空就算了,毕竟是魔神器,消耗还是不小的。
灵魂石不是桑基恩的造物。虽然融合了,灵魂石的解明部分仍然要循序渐进。现在达到了696,修玛的体力和魔力较过去有很大提升。
如果出来的还是八神那种我行我素的货色,她有信心帮对方修正一下个性。
召唤阵光环展开,收拢。
光柱落下。
“哦?”
达·芬奇真没想到,在根源地的第一个从者居然又是无比熟悉的灵基。
戈尔德鲁夫也凑过来,看了眼灵基记录的对照结果。
“啊!”
声音比达·芬奇还大,又很快露出慌乱的表情。立香则是等光柱散去后才看到这位从者的真身。
“啊!”
也是又惊又喜。这笔挺的西装,充满知性的眼睛,常驻的严师表情。
熟练地掏出雪茄和打火机,点上。
“呼……”
从容不迫。
“拟似从者,诸葛孔明,【埃尔梅罗二世】,应召唤而来。”
拟似从者,就是英灵的灵基附在活人身上,作为从者出现。这样的从者非常罕见,迦勒底也只登记了不超过十个。
有这种情况的从者多数都是神灵。由于作为神的力量过于强大,无法装入从者框架内,故而选择合适的人类附身,得以降临。
这样降临的从者,其主要人格是神的部分。人类人格或许会融合进去带来影响,也可能完全沉睡。
但诸葛孔明并不是神,虽然他的功绩可以比肩神明。他为什么要当拟似从者,这个事迦勒底一直没弄明白。这位稀世天才自降临后从没表现出来一次,埃尔梅罗二世的人格完全占了主导。
所以你可以认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埃尔梅罗二世带着诸葛孔明的才能。
顺便一提,本名是【韦伯·维尔维特】。大家都习惯叫他孔明,埃尔梅罗或者老师,只有某个rider直接叫他韦伯。
“是你啊,藤丸立香。”
不出意料,他也记得立香。打招呼和以前一样不带笑容,总是很严肃的样子。
虽然看到他是高兴事,可一想到过去在韦伯门下学习魔术的日子,立香的脸就变得很奇怪。
“好久不见,老师。”
“怎么,你还在迦勒底吗?我记得之前不是为了应对协会的审查,把所有从者都遣散了吗?”
说这些的时候,韦伯的目光很自然地移到手环的达·芬奇影像上。
达·芬奇苦笑道。
“可能的话,我们也想让藤丸君带着一大笔钱离开迦勒底。但是情况不允许呀。”
韦伯又抽了一口。
“竟然逼得迦勒底重新起用从者,看来是堪比人理烧却的灾难啊。”
“比那个可严重多了。是吧,新所长?”
达·芬奇说着,无情铁手抓住了想走的戈尔德鲁夫,让他的脸露出来。
韦伯一瞧。
“嗯?你是……穆吉克家族的……”
戈尔德鲁夫挣开达·芬奇的手,满面愁容。
“你果然认识我啊……”
“算是吧。只不过你并非我认识的那个人。”
“我知道。我也是好好看过迦勒底从者记录的。”
忘了说了。埃尔梅罗是时钟塔十二家族中的一个,但韦伯并非埃尔梅罗家族的人。他使用这个称谓有些自己的原因。
另外,他所在的时钟塔也并非这个世界的时钟塔,你理解为平行的三次元世界就好。当然那个世界也有穆吉克家族,甚至还有同样名叫戈尔德鲁夫·穆吉克的男人。
而这边的世界也有等同于韦伯的存在。即便不是同一个人,依然能让戈尔德鲁夫胃疼。
你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知道,找唯一神问去。
“这就是我们当下的状况了。”
端起所长的威严,戈尔德鲁夫把过去发生的事,从蛇影出现到现在藏身于亚空间说了一通。
韦伯的雪茄抽没了一根。他的表情淡定到就像在听故事。
期间还打量了几眼修玛,也没有露出奇怪的样子。
“原来如此。”
稍作思考,他说道。
“情况我已经掌握了。这么看,我被召唤出来确实是怪事。”
“是啊。”达·芬奇也说道,“虽然并非没有先例,但还是挺奇怪的。”
“那么照苇名那时的情况推测,说不定这里与三国有关吧?”
“三国?中国东汉末年吗?”
“嗯。联系到诸葛孔明,这里大概率是那个时代。如果联系的是我,那么进入《大战略》世界的可能性会比较高吧?”
这话提醒了达·芬奇。韦伯特别喜欢战旗和策略游戏,《大战略》系列是他的最爱。某种意义上和巴御前是不同类型的游戏宅,但也是个有二次元属性的人。
如果这个世界也有三国游戏的元素,那韦伯被召唤就是必然。
既然如此。
“来验证一下吧,正好地形也勘察完毕了。”
调整好雷达,达·芬奇说。
“东边的建筑物,到那里去看看吧。”
洛阳城皇宫,正午时分,三个人行色匆匆。
他们的目的地是朝宫北侧的“章台阁”,天子在朝会以外的时间召见大臣的地方。
章台阁有座独院。行至院外,便有侍卫叫三人中的两人留在这里,不得入内。剩下那人被两个侍卫引着进去。
天子已在此等候多时。那人进屋便拜。
“臣,叩见陛下。”
“丞相请起。”天子随口说道,“赐座,赐茶。”
“谢陛下。”
丞相这才起身,坐于天子一侧,然后习惯性地观察一下天子的表情。
一如既往的捉摸不透,就和今天这次紧急召见的目的一样。
品下一口茶后,天子才说道。
“丞相,近来战事可好?”
丞相眉头皱了皱,原来是问这个的吗?但战事会在朝会上定期汇报,除非有紧急军务。
虽然心中不解,他还是拱手道。
“回陛下,一切顺利。北方袁家残党已经内乱,假以时日,可不攻自破。西凉叛军虽勇,但被阻于潼关有月余,其势渐衰。臣已命精兵良将择机而动,不日定有捷报传来。”
想了想,丞相补充道。
“如今朝廷所患者,尚有益州【刘璋】,荆州【刘表】,徐州【陶谦】,江东【孙权】。还请陛下宽心,臣必竭心尽力,征讨逆贼。”
“唔。”
天子微微点头,算是满意。虽然表情上看不出来。
他说道。
“这四人,丞相以为如何?”
丞相又一拱手。
“徐州陶谦势弱,不足为虑,可先不顾。益州刘璋,荆州刘表,虽有地利,但皆平庸之辈,断难久守。唯江东孙权,部下能事者极多,又有长江天险。若不尽早除之,久必为朝廷大患。臣欲先破刘表,收荆州,再直取江东。”
天子又是一点头。但这次,他的眉头扬起了些。
“丞相所言,十分有理。朕亦知孙权不可久留,故已遣人处置,就不劳丞相费心了。”
“呃……”
丞相一头雾水。这什么意思?天子往江东派人了?可是过不了荆州,如何到达江东?难不成是从海上过去的?
这可从没听说过。朝廷的兵几乎都是北方人,有的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大江大河,更别说海了。怎么可能打水战。
于是丞相一低头。
“还请天子明示。”
“没什么可明示的。总之,江东之事丞相可以放下,益州荆州也不需急图。朕要丞相先取徐州。”
“徐州?”
“丞相记得迦勒底否?”
丞相一愣。
“就是陛下曾提及的,毁灭天下的灾祸?”
“不错。圣杯昭示,迦勒底已经出现,就在徐州之地。”
天子忽然正色。
“丞相听旨。”
丞相连忙离席,在天子面前拜跪。
“臣在。”
“朕命你即刻发兵徐州,找到迦勒底。其他人生死不论,迦勒底御主务必生擒。此乃第一要务,速速去办吧。”
“臣遵旨。”
接下圣旨,丞相便退出去。
他脚步不停,与随行的两人在院外会合。
又将圣旨与两人一说。
“呵,迦勒底,可算是来了。”
同行的那个年轻人笑道。他个子很高,穿着运动服,两手揣兜,和这个宫廷的环境格格不入。
眼神里满是期待,巴不得今天就见到迦勒底。
“那么,要马上动身吗,孟德?”
另一个同行的人问丞相道。这人面相冷酷,左眼戴着眼罩。讲话的语气没有一点温度。
而且明明天子有令即刻出发,他却要先征求丞相的意见。
“既是天子圣旨,自当遵从。只是……”
丞相看了看两人。
“……天子不曾约定时日。那么只要不违圣命,便是十日半月也无妨。”
“哈哈哈!看来你有自己的想法啊,老板!”年轻人大笑道。
“此言谬矣,焱兵。”丞相也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耳。元让。”
“在。”
独眼男人答应着。丞相对他说了几句,独眼男人连连点头。
“知道了,孟德。”
“嗯。切记,此事不可让东方不败和吕布知晓。”
年轻人耸耸肩。
“为什么?他们不也是来对付迦勒底的吗?”
“那二人岂会手下留情?”丞相说,“天子要生擒,可以伤,但不能死。何况……”
“何况?何况什么?”
话到这里就止住了。丞相笑了笑。
“没什么,各司其职吧。这天下之势,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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