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呆在这里已将近一月,每日于细碎的晨光中惺忪醒来,又在昏黄一片中浑浑噩噩的睡去,日子过得颓然又安宁。
直到某个平平无奇的午后,身处廷帐最荒芜的角落她,用双臂包裹着单薄的自己,蜷缩在脏脏的毯子上。
外头依旧寒冷,这里却是冷风都不屑敷衍的地带,仅丝丝缕缕的寒光施舍般穿透帐顶的缝隙,砸落在她脸上。
“真烦,死不死活不活的,浪费粮食”。
“也是,不过陛下没回来,也只能这样留着,倒是也没闹腾”。
“嘁!还太子呢,半点血性没有,让开,今儿小爷瞧瞧这大燕的继承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这么能忍”。
帐子被拉开,安静到几近透明的婉宁被人粗鲁的唤醒,抬了抬眼皮后顺着声源看去,是两个高大的身影。
“这就是那什么太子?”。
“就是他啊,怎么,是有什么不对?”。
达鲁眼珠子一转,摸着下巴沉思:“那到没有,只是,长得这么娘娘腔,难怪没点脾气”。
两人在帐门口叽里咕噜了一堆,婉宁也听不懂在说什么。
但对方的动作她看明白了,被遗忘了两天的她得到了食物,她拖着疲败的身体爬过去,捡起地上硬邦邦的烙饼。
轻轻拍了拍上边沾染上的灰层,正准备送进嘴里,却发现头顶投来两道极为炙热的视线,这样的目光她并不陌生。
是自从成年后便一直伴随着她的占有,欲念,以及不干净的狂热。
婉宁死死捏着手里的饼,本能的朝后缩去,对面的人似乎更来劲儿了,眼底的兴味像是要迸出一般。
“中原地带果然风水养人,瞧瞧这小脸白嫩的”。
掀开的帘子外挤进了许多光亮,而现如今,连同着对面人的身影,一块叠堆在了地面上。
身后的人似乎有些犹豫,好险拽了他一下:“你这荤素不忌的,能不能改改,就不能正常点吗”。
“你个呆子懂什么,这女娘有女娘的好,小倌也有小倌的味儿,去,替兄弟守会儿”。
熊子叹息一声,都没赏给婉宁一个眼神:“行,那你快点,别闹太过,陛下今夜回营,万一要见他,起码得留口气儿,别太难看了”。
婉宁一个字听不懂,但两人的意思却莫名能无师自通,她不管不顾的嚼着饼,试图给自己增点能量,才能反抗。
而她这般狼吞虎咽的狼狈,散乱耳畔的几缕发丝,以及足以称得上破旧的衣衫,凌虐美感疯狂拉满,达鲁吞咽着口水,眼神骤然可怕起来。
他问她:“很害怕?”。
然后是步步走近,腰带落地。
他又说:“别害怕”。
随即长衫落地,男人不间断靠来。
“我会温柔的”。
这是他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在恶狼扑食之前。
“啊~”。
婉宁短促的叫唤声从喉咙口溢出,紧随其后的是脖颈处被撕开的领口,她颤抖着手,握着冠上的金簪,趁着对方迷乱之际,使尽全力扎进他的脖颈。
一声痛苦的嘶吼传出,“啪啪!”,的两巴掌,来不及下一步动作的婉宁被拍飞出去。
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她感觉自己出现了严重耳鸣,也不待她反应,门口进来了好些人。
“将军,怎么了!”。
“这······弄死他!”。
这些人是同款的牛高马大,也是同款的粗狂难言,更是同款的不善目光,像是要将她撕碎了吞没一般。
婉宁脸色煞白,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眼尾沾染着对方的血滴,这是她犯罪的证据,眼看着他们的步步逼近,昭示着她陷入了另一个绝境。
“兄弟们,上!收拾他”。
大大小小的拳头雨点般落下,婉宁抱着头在原地滚来滚去,很努力的想要逃开。
结果很明显,半盏茶不到,她被打得遍体鳞伤,双颊明显的淤青,嘴角溢出的大量鲜血,整一个呆滞的傻逼。
至于身上的伤口,她都不想说,反正就是很疼,哪哪都疼,疼到麻木。
几人歇会儿气的功夫,帐外传来是声音:“将军,陛下回营了!”。
达鲁黑着脸:“······怎么这么早?”。
天都没黑。
关键是,他这伤都没处理好,出去不得被同行的那帮孙子上上下下嘲笑个几年?
外头的人就是来通知一声,自然不管他那些乱七八糟:“奴才告退,您快些过去吧”。
达鲁气得不行,起身扫了婉宁一眼:“······晦气!”。
走出两步后又像是想到什么,陡然停下了脚步,不自觉摩挲着指腹,突然掉头看向地上了无生气软成一滩泥的人,蹲下身掐过她的下巴。
“女的?”。
说着直接不顾她无力的推拒伸进去摸了一下,唇角微微勾起:“果然是个女的”。
方才的触感没错。
他说呢,他以往的荤素不忌也就说着玩的,这还是头一次对一个小子起邪念,没想到还真是个娘们。
婉宁一句话不想说,或者说没法说,她有理由怀疑,刚才这帮贱人把她的牙齿打到松动了,她连开口都成了奢望。
达鲁缓缓起身,走之前还不忘踹她一脚:“走!”。
众人逐个儿离开,帐内陷入以往的静谧,婉宁动了动,直接倒吸一口凉气,“嘶!”,疼得她五官挪位,龇牙咧嘴。
最后蠕动蠕动着到了刚才那人处理伤口的地方,她扒拉着对方没用完,或者说不要的那些角料,朝着自己伤口上抹着,辣辣的刺痛让她恢复了些许清明。
翻身倒在原地,等待着对方倒计时的审判。
好在这场等待不算漫长,快到她感觉自己才闭上眼,帐子就再次被人打开。
“动作快些,别让陛下等久了”。
“没想到是个公主,大燕这是不想活了吧”。
迷迷糊糊中,耳边又是一阵叽里咕噜,婉宁昏睡中撇撇嘴。
没过多久,她似乎被拖到了一个地方。
“嘭”,的一下,她被人不慎温柔的抛在地上,落地的瞬间,她都听到了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死狗一般扭动了一下。
好吧,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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