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不得已还是找了皇后投诚,连带着她的小跟班安陵容。
皇后假模假样推脱一二,便都收了,别的不说,甄嬛这个脑子和嘴巴是挺好使的,至于安陵容,忍功一流,细心还会调香唱歌,更是好用。
最重要的是齐妃如今单飞,到底对她是有影响的。
失了一员猛将外带一个便宜长子,皇后如今是瞧着灵嫔的眼神都带凶光。
六月中旬。
皇子公主生母不必说,贞吉祥物不必说,都随行。
太后提了一嘴,沈眉庄去了,皇后背地里一手,安陵容去了,甄嬛去了,齐妃也提了提,如何说都是皇子生母,富察贵人也去了。
名单一行人中,满打满算竟是只有淳常在被落下,果然,关键时候凭的都是各种后门关系。
后宫就是个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网。
当然前提是皇上有抄家瘾,且留着当年的毒舌财神爷老九赚钱,国库充盈得很。
早晨出发,午后到的地方。
皇上勤政殿,皇后长春仙馆,华妃曹贵人清凉殿,齐妃富察贵人月地云居,敬嫔欣常在,贞贵人闲月阁,端妃被华妃丢在某个旮瘩清夏斋,不属后妃天地一家春住所。
甄嬛,沈眉庄,安陵容被皇后打包送了碧桐书院,地方宽敞距皇上也近,心思明晃晃的了,反正华妃日日请安都要夹枪带棒。
余莺儿下了轿又开始上蹿下跳找地方,被胤禛单臂提着,反手摁在了勤政殿边上单独辟出的轻风露台。
真蛋疼。
过了长廊便是假山流水,院子里绑了个秋千,再往里一阵凉意袭来。
总管墙头草梁多瑞,很是稳妥的一个人,“这呀,叫冰轮,才制好的送来了,可是……头一份儿呢”。
“另外皇上吩咐了,冰鉴也给了俩送来,存什么,都是可行的呢”。
余莺儿凑近两分,凉凉的很舒服,冰鉴就在塌边,拉开屉子盛满了各色水果,瞬间心情好得不得了。
屋内还安置了许多花儿,她不喜欢熏香,所以每日都会有新鲜花朵瓜果送来,宫里便是如此。
这里自然不变。
舒服完的余莺儿就去找皇上了,不想路上迎面走来一人。
腰间挂着个笛子,手里抱着个月牙酒壶,很是飘洒随意,风度翩翩的人模狗样。
近距离后确定了,是闻名八方的风流才子果郡王。
见了她对方眼神一亮,眸底藏着一抹极深的贪意,叫人很不舒服。
“小王见过灵嫔娘娘”。
余莺儿木着脸不爱搭理,“嗯嗯”。
随即就要路过,不想这人没让,反而昂着头饮下一口酒,一滴酒不知有意无意滑落在其露出的精致下颌线上。
不知怎的,余莺儿突然一整个胃不舒服,差点没呕出来。
“娘娘可是去见皇兄?”。
“……”。
见她不应,人家又自以为的迷人一笑,油腻腻斜着她。
“看来是的,娘娘宠冠六宫无人不知,原是不假”。
瞧着眼前男子没打算让开,更别说避嫌,演得那叫一个爽。
但余莺儿却不打算再做观众,她在地上左瞟右瞟,寻找工具,想看哪里有棍子,或者衬手大石块。
男人见状似乎很是好奇,问她,“小主在找什么?”。
余莺儿没搭理他,闷头寻东西,最后在假山下摸到一根细细长长的竹条子,有点像当年她额娘用来追赶她的那个。
在所有人的不明所以中,余莺儿捡起来对着空中挥了挥,随即果断朝着果郡王的狗嘴吧嗒就是一下。
果郡王一时不防备被抽个正着,“嘶!!”,了一声条件反射躲开。
“娘娘这是做什么,可是小王有得罪的地方?”。
余莺儿不管,她追着打:“本宫你都敢调戏,什么品种的癞蛤蟆,不照镜子啊!”
“哼!”。
“本宫今儿送你猪肉炖粉条!”。
勤政殿中,曹贵人正在奉命上眼药,华妃到底是坐不住了,时间一久暗戳戳就又开始小心翼翼伸出手。
“臣妾听闻皇上初见灵嫔娘娘是在倚梅园,彼时娘娘藏于雪地,次日一首诗成就了这段好姻缘,这说起来,据说十七爷当夜也在呢,真算的第一见证人了”。
跟你有缘,跟人家果郡王,又何尝不是有缘呢。
其实这么说很是牵强,按她想法有些不妥,但她也是没法子了,华妃逼得紧,她只能生拉硬拽。
胤禛一时面无表情,这是后宫众人皆知的事,但他不喜欢别人妄加揣测。
空旷凉爽的殿内愈发安静下去,气氛有些凝固,曹贵人看不懂皇上,便干脆不再发话。
却不想对方送了她一个惊雷。
“你日日照顾温宜,听这些闲言碎语的别给她学坏了”。
“来人,将温宜公主送去敬嫔那儿,那地安静,更适合公主”。
曹贵人冷汗泠泠浑身发抖,是她大意了,皇上哪里是好糊弄的。
一下滑跪到地上,“皇上!嫔妾,嫔妾并无其它意思,嫔妾只是随口一提,若有不当之处,还请皇上恕罪啊”。
胤禛不耐烦听,逗弄着腿上的温宜,苏培盛着人上前抱过。
曹贵人脸色越来越白,朝着胤禛爬去,“不要!皇上!皇上嫔妾知错了,嫔妾不敢了,嫔妾当真不是故意的啊,嫔妾再也不敢议论灵嫔娘娘”。
“温宜是嫔妾的命啊,莲子心苦,嫔妾也是不得已,请皇上给嫔妾一次机会”。
眼瞅着女儿要出门了,曹贵人彻底扛不住,索性暗戳戳抖出了华妃强迫。
却又不明说,否则传出去华妃那里不好交代。
胤禛挥挥手,铁面无情。
他孩子少,没生的他不管,但落地了就是一等一的尊贵,如此母亲实在不能养好孩子,耳濡目染会教歪的。
曹贵人知道圣意不可回转,连忙爬起来,“是~嫔妾告退”。
出去就追着小夏子和奶娘的方向。
眼眶红的吓人。
她这头前脚刚走,后脚苏培盛就急吼吼过来,“皇上!出事儿了”。
“灵嫔娘娘……和十七爷打起来了”。
其实这个说法并不准确,来人传话是娘娘单方面殴打十七爷,还不让人走。
娘娘身边都是皇上安排的人,堵着一个王爷可不是容易得很吗。
只是不知道这果郡王如何招惹了灵暴力桶嫔
胤禛表情有一瞬的五颜六色。
第一想的是:他家阿阮已经从后宫打到前朝了吗?
下一个是谁?
会不会是外邦人?
她这样无所顾忌到处得罪,会不会有一日遭了人算计?
越想越不放心,“夏乂”。
“属下在!”。
“去!灵嫔护在暗处的人重新调配,要最精锐的”。
夏乂虽然不理解,但听话,“属下明白”。
“等等”。
“多加一批,要万无一失,再叫叶嬷嬷仔细看着,有问题事无巨细先来回禀”。
他有预感,自己绝对养了个小霸王。
夏乂更不懂了,但是他听话,“明白,明白,属下明白”。
粘杆处个顶个的都是精英,施行的是弱肉强食蛊虫胜利者出头,培养一个都耗资巨大,皇上也不怕浪费了。
用去保护一个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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