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盛在后边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白色,每次都是白色,他想着,他们之间如果需要一种代表色的话。
那一定是白色。
初见时的一眼万年。
再见时定情。
可以说除了中间被染红的那一次,他一直觉得白色是美好的。
对了,或许现在要再加上一层,离别。
他眼睁睁看着飞机划过上空,留下一道逐渐变浅的痕迹。
高启盛双目充血。
他是这样的喜欢她。
真的很喜欢她。
飞机上,阮糯抱着手里的咖啡发呆。
“没事吧”。
她摇摇头,“没事”。
“证据差不多了,可以收网了”。
阮糯闭上眼睛,没说话。
但对方是个大直男,“最多一年”。
“嗯”。
~
一年里,高启盛来过爱丁堡很多次,可每次不超过三天,阮糯发现她好像很忙,但不妨碍她带着他到处玩耍。
尤其亚瑟王座,她格外喜欢坐在那个山峰的椅子上看风景。
那是每次他来他们都会去的地方。
她坐在椅子上,他从后边环着她,然后静静听她说着亚瑟王的故事。
“传说他是古不列颠最富有传奇色彩的帝王永恒之王”。
而每每故事结束后,他都会问她,“糯糯,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而这个时候阮糯的回答永远一样,“安定”。
三月里,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
又一个三月里,半夜时分,阮糯接上电话,很久很久之后,才放下。
京海公安厅。
”陈局,一切就绪!“。
靠在围栏上的陈宇沉默的抚弄着手机,半晌才道,“行动!”。
旁边吴振峰一直看着他的表情,“你犹豫了?”。
陈宇没说话。
“为什么?因为这一年来高启盛开始收手\"
“还是怕她伤心?”。
陈宇终于看向他,拨通电话,“行动开始了”。
“嗯”。
~
三年前,断崖边。
“你好,我叫陈宇”。
“你好,我叫阮糯”。
“你家人的事情有眉目了,我需要你的协助”。
“好”。
通话仍在继续。
“有什么话要”,带给他吗?
“没事我挂了”。
“嘟嘟嘟”。
吴振峰将一切看在眼里,最后收回视线,“其实自从那次绑架车祸事件后,高家已经开始收手了”
陈宇拿上自己的帽子,“职责所在,”,随后驱车走了。
吴振峰叹了口气紧随其后,这家伙不论过多久都是这么板正。
半山腰别墅。
高启盛一个人靠着吧台,一点点的品尝着刚调好的酒,看上去闲适又淡然。
他记得,她喜欢血染玫瑰。
“糯糯,喜欢哪个,你男人亲自给你调”。
阮糯穿着希腊复古裙,头上戴着他高价拍下的桂冠,脸上未施粉黛,抱着只毛茸茸的西伯利亚猫。
阳光洒落在身,看上去神圣干净极了,听到问话眼皮都没抖一下就回,“血染玫瑰”。
高启盛:“”。
现场一度很安静,屏幕里传来小新跟妈妈的吵闹声。
阮糯见他在发呆,“快点啊,发什么呆”。
“啊?哦”。
然后手忙脚乱的给她调配,随后看着她眼都不眨的一口闷掉。
看她真会喝,他也放松了接着调配,接下来一堆的浓酒,简直不要太齐全,他就这么瞪着两只眼睛看她很欢快的喝下了一杯又一杯。
气都不带喘的。
调着调着他发现不对劲儿了,哆嗦着手上去问,“老老婆,你啥时候学会喝酒的啊?”。
还这么厉害,比他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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