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中肯且顾全大局,也符合老三日常事事周全的性子,胤礽笑着坐下:“先不用管,还有十三,你要时刻谨记,孤是太子,只是储君”。
并不是天子,帝王。
到底是他最近动作太大,皇阿玛又实在宠信,让底下人有些飘了:“约束好手下人,一旦发现有不稳重的,提醒过后不听就踢了”。
皇阿玛建在,老三有句话说得不错,他这里不缺人才,更不缺人,他需要的是助力,可不是需要给他们收拾烂摊子的拖累。
便是散光了他都不在意,只要他一日不倒,身后的人就会源源不断。
十三看一眼他四哥的眼神,立马娇躯一震,随即赶忙请罪:“是臣弟鲁莽”,最近大开杀戒,他这个小小男儿被弄得热血沸腾,是有些荡漾了。
几人商谈到很晚,把之后一两个月的事情都给安排了,胤礽几乎是特意踩着点,保证晚膳过了许久才回的随风院。
只是进门后脸色不是很好,殿内没人,后院没人,最爱荡的秋千也不要,这是要长在外头了?
“太子妃呢,还没吃完?”,满汉全席么,也该差不多了。
何柱一脸的苦瓜像:“奴才,奴才一直同您呆在一块儿,晚膳时来过消息,说是已经正在用了,谁知道······”,人家吃了这样久,或者说干脆吃完就没打算回来。
胤礽也想到了,一张脸更是难看,鲜少喜怒形于色的男人,这还是头一次何柱在他脸上看到了类似怒气的东西,其中又夹杂着那么一丝丝的无奈。
何柱斟酌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提议:“要不······要不奴才现在去问问?”。
“不用,你下去吧”,说完自行进屋洗漱,何柱看着自家太子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小声的加了一句,“太子可要用些膳点?”。
您这还没吃呢,他是想不通的,便是太子妃在这里,那人家都吃过了,您看人还能看饱不成?愣是饿着回来。
男人似乎有些疲惫,依旧挥挥手,这是不耐烦的前奏,何柱一下直起身板:“嗻,嗻,奴才这就着人放水”。
之后的一个时辰,胤礽沐浴完了,次日政务也处理完了,最后在后院里转了两圈,看得何柱心巴阵阵酸溜,太子以前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好不容易娶媳妇儿了,怎么感觉更加孤孤单单了呢?
没忍住上前劝道:“太子,咱要不回屋里等吧,夜里寒凉,当心身子呐”。
胤礽盯着湖对岸的小棚子,里边养着明玉的小兔子,走近了一看,一白一黑两只巴掌大的正抱在一块儿安稳大睡,视线下滑,毛茸茸的毯子缝制得格外精巧,粗粗再扫一眼周围,不大的一个棚子配备了小桌子,小凳子,小衣柜······梳妆台都有。
“倒是细心”,他生平头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装得有点过了,让她这样不重视他。
他其实,没那么大方坦荡,盯了十几年的人,好不容易弄到了手,天知道他花费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没把人时时绑在身边。
一直以来,他知道明玉同一般的闺秀不一样,她骨子里同他一样,不喜受人掌控,更不容得人困着她,所以他尊重她,在她需要的时候才出现。
到了现在,却猛然间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太君子了。
辗转回到殿内,还是空落落的,散走了所有人,屋内仅留一盏烛火,瞧着凄迷又惨兮兮的。
明玉估算着人已经熟睡的时间回来,今日玩得有些癫了,先是全鱼宴又是烤肉,紧接着是歌舞,还去城楼看了烟火。
“太后真是憋坏了,瞧着像是被关了八百年才放出来一样”,身子骨也健得很,真是马背上锻炼出来的。
紫璇自幼在宫中长大,对此更加了解:
“回太子妃,您有所不知,这位当年是被孝庄文太后赶鸭子上架拉来救急的,那会顺治爷同其母斗法,没底线的扶持董鄂氏且无视东宫,动不动就要收中宫笺表,
当时的皇后也是个火爆性子,被折腾得不行了疯魔般的敌视所有人,顺治爷逮着机会死活要废后,太后无奈保住其妃位,
又为了维护科尔沁在后宫的地位,马不停蹄找来现在的太后,有了经验,这位被两方一同压制,太后只要她占住后位不求其它,顺治爷也退后一步给名不给权,
所以,她其实······从一开始还真就缩在宫里待着的,到现在是挺久的了,这才难得放纵”。
“······”,好惨的感觉,以后不跟她抢肉了。
主仆几人一路走来,遇到的宫人表情看着都有些奇怪,当然,不注意也是察觉不到的,只是:“你们有没有发现东宫今日有些怪怪的?”。
几人统一的点点头,泡珠是个大胆的,张口就来:“是有些以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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