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教主的路上,大长老看着墨麒肆,几次欲言又止。
墨麒肆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有问题可以直说。”
犹豫了一会,大长老开口问:“你们那位女同伴,和我一故人看起来有几分相似,不知她是……”
“北派首领?”墨麒肆反问。
大长老怔愣住了。
见他愣住,墨麒肆就明白了大长老口中的故人,的确是他所说之人。
“她女儿。”他回答道。
“什么!竟真是……”
刚刚他还只是猜想,没想到真的是。
苗玉珍的女儿,那不就也是先生的……
大长老轻轻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教主这么多年的闭关苦寻与陪伴,到底值不值得……
倘若哪天,教主当真找到让先生恢复的办法,先生会不会因为血脉亲缘,弃教主而去。
这些,没人能说得准。
他们教中之人,都盼着先生能恢复,又不愿他恢复。
怕的,就是他恢复之后,会辜负他们教主,反倒白白便宜了他人。
每次一想到这些事,大长老就叹息连连。
墨麒肆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唉声叹气,但也没多问。
到了一处石屋前,大长老停下脚步,转身对墨麒肆说:“还请在此稍候片刻,我进去禀报教主。”
墨麒肆颔首,侧过身。
大长老进了石屋,好一会,才又出来。
“教主让我请你进去,随我来吧。”
墨麒肆微微点头,跟上了大长老。
走进石屋,七拐八拐,最后经过一道往下的阶梯,大长老停下脚步。
“到了。”他说。
说完,又带着墨麒肆走了进去。
墨麒肆四处观察了一下。
这里……大概属于地下室?
这位南派教主倒是隐藏挺深。
跟着大长老走了进去,墨麒肆发现石屋地下室里面,有两个人。
或者不该说是两个人。
是一位女人和一位……大块头。
他不清楚那位大块头是什么,只是单从外表看起来,那不像正常人。
他看起来很是高大,比常人要高大,壮硕许多。
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布满了各种骇人的斑痕,脸上也有,已经看不出原本面容。
而女人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很年轻。
墨麒肆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据调查到的资料,这位南派教主,应该是和北派那位首领年龄相仿的。
但她看起来……
倒像和他家乖乖年龄相仿。
随即墨麒肆又想到,这里是苗疆,苗疆苗蛊教的教主,会些永葆青春的秘法,也很正常。
就像他们,活了几万年,不也还是拥有一副年轻的身体。
倒也不足为怪。
“教主,人带到了,就是这位中原人和他的同伴想见您。”大长老开口,恭敬道。
女人朝大长老点了下头,还未说话,她身旁的那位大块头就先出声。
只是他只能发出“啊啊”“嗬嗬”之类的声音。
但他转向墨麒肆,做出了一副要攻击的模样,仿佛墨麒肆是什么危险人物,会伤害他们。
墨麒肆有些奇怪地看向他。
这位……警惕性似乎很高。
女人抬起手,大块头就蹲了下来,变得乖顺无比。
摸摸他的头,女人开口,声音无比温柔。
“阿节乖,别害怕,也别担心。这是我们的客人,不是坏人,你不可随意攻击他,可记住了?”
似是听懂了女人的话,大块头“嗬嗬”应了两声,后席地坐了下来。
这大块头倒是听话。墨麒肆心想。
不过看起来,似乎也只听这位南派教主的话。
安抚好大块头,南派教主朝墨麒肆点点头。
“请坐。”她开口道。
“我这比较简陋,招待不周,还请勿怪。”
墨麒肆轻摇了下头,在石凳上坐下。
教主再次开口:“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苗玉蝶,是如今苗蛊教南派的教主。”
墨麒肆点了点头:“墨麒肆,南城部队军人。”
听到南城部队,苗玉蝶手指一顿。
不过只有一瞬。
她笑了笑:“既是部队军人,那我便唤你一声墨长官吧。”
“唤名字就行。”墨麒肆回道。
苗玉蝶又笑了笑:“你们中原人注重礼仪,还是唤墨长官吧。”
见状,墨麒肆也没再推拒,点了下头。
“听大长老说,你想和我谈合作?”苗玉蝶问。
“是。”
“我想先听听具体事宜。”
“应该的。”
墨麒肆说着,言简意赅地和苗玉蝶说了具体情况。
听完之后,苗玉蝶沉默了一会,后开口问:“你的意思是,你们怀疑北派首领和邻国的人勾结,意图做出祸害华国与人民的事?”
“是。”
“但此事你们还没有证实,所以你们此次前来,是为证实此事的真实性?”
“嗯。”
应了一声,墨麒肆接着说:“此事涉及到苗疆蛊术,我们这边没有会蛊术之人,所以才会来麻烦你。如果可以,我们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
又思考了一会,苗玉蝶回答:“事关家国人民,你们若是有需要,我们自然是会帮忙的。只是……”
她顿了顿,看向墨麒肆,说:“据我了解,北派首领不像是会做出伤害国家人民之事的人。”
“她虽叛出苗蛊教,成立了北派,也做过错事。但……”
“究其原因,都是因我个人与她的恩怨。”
“在某些方面,她的确有些偏执。但分辨好坏的能力她还是有的。她也是华国人,伤害华国的事情,她应当是不会做的。”
大长老也开口道:“是啊,玉……”
瞥了一眼大块头,大长老停顿了一下。
“北派首领也是从小被我看着长大的,她应当是不会做出为祸国家之事的。”
注意到他的停顿和目光,墨麒肆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大块头。
没猜错的话,刚刚大长老是想说那位北派首领的名字吧。
但他看了一眼大块头,就停下了。
这大块头和北派首领,应该有什么关系。
会是什么关系呢……
刚刚听到南城时,苗教主有一瞬间的怔愣。
所以她是知道南城的。
苗教主与那位北派首领是因为个人恩怨才结仇。
而据严希荣所说,北派首领痴恋他小叔,不惜对他下蛊,只是为了得到他。
最后,还酿成悲剧……
她若因什么与人结怨……
墨麒肆觉得,很大概率会是因为严希荣的小叔。
他小叔叫严知节。
而刚刚苗教主喊这大块头“阿节”……
严知节……
阿节……
墨麒肆呼吸一滞。
这大块头,不会就是严希荣的小叔,严知节吧!
如果这样的话,似乎也是说得通的。
那这位苗教主,应该就是严知节当年的恋人了……
可是严知节不是在二十几年前就自杀去世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变成现在这样……
压下心中疑问,墨麒肆开口反问:“但你们也无法肯定,不是吗?”
闻言,苗玉蝶和大长老面面相觑,都沉默了。
的确,他们也无法肯定。
毕竟,苗玉珍叛出苗蛊教已经很久了,这么多年他们都没再联系。
谁都无法保证这么多年来,她不会改变。
人心,向来最难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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