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说我当然不知道您丈夫是干嘛的啊,我是开牛郎店的又不是开侦探所的……座头鲸的心里暗自腹诽,脸上却陪着谦卑的笑脸,不停鞠躬,不停道歉。
高天原的全体牛郎们站在座头鲸身后半步,也在跟随着店长一起鞠躬道歉,即便座头鲸明面上是整个高天原权势最大的人,在一众牛郎中具有皇帝般的威严,但他的威严和权势在这些尊贵的客人面前不好使,在一些不讲理的客人眼里,座头鲸这位高天原老板也只是一个没了青春和姿色的老牛郎而已,既然是牛郎,那自然把钱甩在他的脸上就可以随意羞辱。
其实客人在店里闹事这种事很常见,有些客人的酒量和酒品都很差,喝多了也许会把自己浑身上下扒得只剩内衣,然后找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牛郎当成柱子,在客人们面前大秀一段钢管舞;还有的客人会借着酒劲儿装作喝多了的模样,大声嚷嚷着装疯卖傻,趁机在暗地里揩着牛郎们的油,摸摸胸肌掐掐臀部什么的,那力道和精准度俨然不是醉酒的人能拥有的。
然而对于这类闹事者,座头鲸和一众牛郎们往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它过去,因为店里并没有遭受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因此高天原的口碑一直不错……但客人们愤怒至此,扬言要让高天原关门的,简直前所未闻。
“尊贵的美人们,我们不懂事的男孩们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诸位么?”座头鲸摸着自己的光头,对着肥婆和瘦猴再度鞠躬,语气诚恳,“我们先要探讨问题,才能解决问题啊,总之不管我的男孩们因为什么事得罪了诸位,我都会代他们向诸位道歉,高天原也会做出让诸位满意的补偿!”
直到现在座头鲸都是懵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女人们是因为什么发怒,昨夜高天原的营业状况不错,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新来高天原新晋的牛郎三人组basara kg、右京和sakura,客人们的留存率一夜高过一夜,他们三个居功至伟,座头鲸觉得这些男孩们已经成熟了,独当一面对他们来说不在话下,于是很早便美美的睡下了。
然而清晨六点半的时候,杀猪般的嚎叫声把座头鲸从床上炸醒,他穿着海蓝色的鲸鱼睡衣跑了出来,看到店里的牛郎们全部围站在舞池正中央,座头鲸一边拨开牛郎们一边质问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警视厅拉响了防空警报,还是谁把一窝野猪偷偷带进了店里。
可就在座头鲸走到舞池正中央,看清眼前站着的人群后,他瞬间哑了。
舞台中央是女人、清一色的女人、穿金戴银的女人们……为首的是一个肥婆,一个瘦猴,还有一个身材匀称、穿着职业套裙、真正意义上的美女。
不是说其他的女人们不重要,而是在座头鲸的眼里,这三位女人的气势最足,座头鲸对她们的印象最深……因为肥婆和瘦猴昨夜在高天原的卡座里嚎叫的嗓门最大,而套裙美女又花了最多的钱,当然肥婆和瘦猴也绝对没有吝啬开销,三人都真正堪称努力与财力并存的实力派金主。
“你身为店长,连你手下的牛郎们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么?你这店长怎么当的!”肥婆不满地怒斥着座头鲸,脸上的横肉像是水波一般震颤,“道歉?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补偿?老娘缺你那点补偿么?你在羞辱我么?”
肥婆一把抢过身后闺蜜帮她拎着的手包,她粗暴地拉开lv手包的拉链,一把从里面掏出现金、支票本和信用卡,叠在一起,重重地拍打着座头鲸的光头和脸颊,嘴里还振振有词:“嗯?你是在羞辱我么?你觉得老娘缺你那点补偿么?”
“你道歉很值钱么?你的道歉不好使!”瘦猴女人也掐着座头鲸的胳膊,一脸的尖酸刻薄模样嚷嚷,“让basara kg亲自来和我道歉!sakura和右京也陪同他一起,让他们跪在我的脚边忏悔!他们不发自内心向我诚恳道歉的话,你们高天原就等着停业整顿吧!”
瘦猴女人黑色的美甲片锋利得像是刀子一样,把座头鲸刚石般的胳膊掐得一片红一片紫的,但比起她的指甲,她的言语和语调更为尖锐,她说了很过分的话,但座头鲸只能苦苦忍受着,这些女人们虽然蛮不讲理,但她们拥有如此雄厚的财力,以她们的背景不说让高天原彻底关门歇业,但是让高天原停业整顿元气大伤想必是能轻易做到。
身上的痛苦座头鲸可以忍耐,但内心的煎熬实在叫这位硬派男人也苦不堪言,不止是因为女人们尖酸刻薄的话语刺痛其内心,主要是因为basara kg三人现在不在店里啊,座头鲸连那三个小子对这些女人们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女人们又一副仗势胡闹的模样,他根本就不清楚事情的原委,想道歉也没有任何的头绪啊!
“我们所有人都在你们高天原二楼的花月套间醒来,醒来的时间是凌晨六点钟。”这时候,职业套裙的美女,忽然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硬皮小本子,看着上面记录的信息说,“我昨晚最后有意识的时间不到十二点,也就是说,我们大概在套间里昏睡了六个小时,我们睡着之前是sakura、basara kg和右京在招待我们,但是醒来之后,他们三个就不见踪迹了。”
座头鲸这才恍然大悟。
这相当于那三个坏小子把这些女人们给灌倒了,然后把她们扔在包间里独自出去鬼混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这可是触犯了牛郎界的铁律啊!
独自扔下客人可是身为牛郎的大忌,客人们是什么?客人是天使,是上帝,是牛郎们的衣食父母啊!你会把自己的爸爸妈妈灌醉了再扔下然后独自出去鬼混么?
那三个坏小子做出这样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了,无异于是砸了高天原的招牌!
座头鲸心里叫苦不迭,他现在就想清理门户,恨不得心一横就承诺把那三个坏小子扔给面前这些正在气头上的客人们发落,但那basara kg他们三个的身份太特殊了,他们并不是普通的牛郎,而是高天原真正的老板们的珍宝,座头鲸也没有处置老板们的珍宝的权力,他的立场被夹在老板和客人们中间,座头鲸觉得自己的大脑都要被夹爆了!
“不是灌醉了,而是迷晕了!”肥婆忽然击掌,身后的闺蜜拿着两瓶没喝完的香槟酒晃了晃。
“老娘怎么可能被区区两瓶香槟灌醉?老娘可是海量,在别的牛郎店我随随便便都能喝倒七八个男的,怎么在你的高天原里喝了两瓶香槟就歇菜了?是你们高天原的香槟和其他牛郎店的用料不同么?你猜我要是把这两瓶酒送去警视厅化验,能不能验出迷药的成分来?”
座头鲸脸色苍白,他不知道那几个熊孩子是不是真的下了药,但如果他们真的如此不知好歹胆大包天的话,那一切都毁了……他们完全处于被动,关键性的证据掌握在人家手上,人家就算是告他们侵犯,他们也百口莫辩。
“仅仅可能是下药么?怎么可能有这么简单?下药把我们迷倒的目的是什么呢?当然是在我们不省人事之后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瘦个女人亮出杀手锏。
“你看看我们凌乱的衣服,我告诉你,我们很多姐妹醒来时可都发现自己的内衣不翼而飞,身上还有被揉捏过的印记,你看我身上的衣服是被撕扯过的,一定是basara kg扯坏的。”瘦个女人故作矜持地扯了扯自己的薄衫,“我们可都是正经人家的淑女,被他们占了便宜毁了清白难不成还得不到当事人当面一句诚恳的道歉么?还是那句话,让basara kg他们三个匍匐在我的脚边道歉,不然这事没完!”
座头鲸简直面无人色了,虽然他相信basara kg他们三个绝不会干出侵犯眼前这些女人这种下作的事,但警视厅绝不会站在他们没有证据的牛郎店这一边,这些女人们很明显是想以此为把柄要挟basara kg他们三个花一般的男孩归顺她们,但哪怕猜出了真相,座头鲸依旧无计可施啊!
作为最具有代表性的服务业老板,座头鲸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忤逆客人的意思,但他也不想看到那些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们背上下药侵犯的罪名啊,这很明显不是能用钱摆平的事,座头鲸已经在心里思考着,等会下跪的时候是抱着胖女人的脚求饶还是搂着瘦女人腰啜泣。
“我记得刚才穿着职业装的客人说诸位客人们六点钟就醒了,可为什么诸位六点半才出现在这里是六点半呢?”藤原勘助忽然上前一步,拦在座头鲸的身前,“诸位从花月间来到舞池应该不需要花费半个小时才对。”
肥婆和瘦猴被藤原勘助的问题问得一愣,她们彼此对视了一眼,迅速找到默契。
“因为我们醒来的时候可都是有走光的,你们的牛郎们干了什么事你们心里没数么!”
“是啊,整理衣服不需要花时间么!平复心情不需要花时间么!”
“如果按照诸位所说,花了半个小时来整理衣服和平复心情,那为何我们赶到舞池的第一时间,诸位的情绪波动仍然很大,而且诸位的衣服到现在都是凌乱的。”藤原勘助问。
肥婆和瘦猴顿时哑了,脸上的表情好一阵变换。
“我们和你店长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头肥猪插嘴的份了!”肥婆色厉内茬地嚷嚷,舞池里一众女人也跟着帮腔。
藤原勘助被对方这样羞辱,内心绝对不好受,但仍坚定不移地拦在店长身前,店长是高天原的台柱,如果台柱折断,高天原才真的危矣!
“很简单,因为半个小时里,她们在串通怎么才能彻底驯服sakura他们三个,以及把自己的衣服弄乱。”套裙美女忽然在这时候出声,她看着本子上的记录,“对口供花了八分钟,弄乱衣服以及在身体上制造捏痕花了十五分钟,还有五分钟她们把自己的内衣藏在了套间的枕套里和沙发下。”
“宫沢!你!”肥婆和瘦猴不可置信地盯着套裙美女,一脸遭到了背叛的表情。
“请问……您是?”座头鲸磕磕巴巴问向套裙美女,像是看到了救星。
“我叫宫沢葵,我是一名律师。”套裙美女收起自己的本子。
“宫沢,为什么背叛我们!”肥婆和瘦猴不甘地问道。
“我从一开始就不赞成你们的计划啊,我是律师,律师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宫沢葵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而sakura就是正义的一方啊!”
宫沢扭头盯着座头鲸,说出了内心的真实目的:“我可以为sakura充当人证,以及提供免费的辩护,只要sakura今后只属于我一个人!”
“过分,宫沢!你居然想独吞!”
“为什么宫沢你不替我们作证?我们可以把sakura让给你,这样皆大欢喜!”
座头鲸彻底绝望了,不是因为高天原岌岌可危的未来,而是因为那些可怜的男孩们……不论是不讲道理的刁客,还是正义的律师,所有人的目的都是要收服男孩们,身为店长的他保不住那些可怜的男孩们了!
一声巨响传来,所有人都望向高天原大门的方向,清晨的阳光从那里照进来,两道身影站在阳光里,扶着门板,气喘吁吁,骂骂咧咧。
“你真说对了,那个拉面师傅有病,他绝对有病!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们又没招惹他,他居然要提着擀面杖和笊篱追杀我们!”
“是蛮吓人的。”
恺撒和楚子航往舞池走去。
“诶,怎么回事?今早还没散场么?大家兴致这么高?”恺撒挥挥手,吹个口哨。
门口离舞池有一段距离,恺撒看不清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大家围在一起,似乎很欢乐。
楚子航则眯着眼睛,他隐约看清舞池中央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他捅了捅恺撒的后背。
“holy shit!”恺撒看清了肥婆和瘦猴,“居然把这肥猪和骷髅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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