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首领朗声说道:“在下姓潘,海上的兄弟看得起,都叫我……”
“大老潘啊!”蔡老二突然喊道。niandan
咦?大老潘意外地看向蔡老二,“不知道兄弟,是哪家的?”
“家已破落,不值一提。”
海上的海贼,三天两头有人起有人落,正常的得很。大老潘瞧着蔡老二面生,便没将他放在心上。
蔡老二蹩到甄鑫身边,悄声说道:“是徐闻一带的海贼,实力远超鲨帮。”
海贼应付得多了,甄鑫对这些人已了然于胸。
大多数海贼,都是因为生活所迫,走上这条路。做大了,或是被某个势力看上了给予一定的扶持,无非是贪图利益,或者说是一种谋生的手段。
威波军的那帮畜牲,在海贼里都可以算是另类。而对于一般的海贼而言,说他们越货,那是正常。说他们以杀人为乐,倒也未必。
只要能满足他们某些方面的需求,让他们叫你爷也未必是件办不到的事。
“家主是,嗯……”大老潘斟酌着说道:“想请甄公子前往广州一行。”
广州?
雷州已经满足不了世界对我的好奇了吗?还非要把我往广州赶!
“不,不行!”看着危险暂时过去,孙掌柜及时醒来。
“你是天海阁的人?”大老潘斜眼看向孙掌柜。
孙掌柜心里一惊,这些海贼不仅目标明确,而且对自己的底细如此清楚,看来背后的主子,来头不小。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清楚,天海阁意味着什么?
“天海阁邀请甄公子前往雷州,可是有要事在身,怎能随你们前往广州。”
“呵呵,潘某可是听说,天海阁是准备带甄公子去广州的。既然如此,不如同行?”
孙掌柜一怔。你既然都听说我要去广州,还特意过来劫持去广州?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其实,孙掌不知道的是,他放的这个劣质烟雾弹,连琼山学宫的那个老学究都没能瞒得过。
“主上临时通知,让我改道雷州!”孙掌柜梗着脖子说道。
“贵主,哪位啊?”大老潘皱着眉头问道。
见这贼首语气有所放缓,孙掌柜不自禁地挺直腰板,斜眼说道:“你,还不配知道!”
大老潘被气得一乐,挥着手说道:“既然咱们都是替主上办事之人,也别相互为难了。这样吧,让甄公子先陪我等去趟广州,回来再给你送去雷州,如何?”
孙掌柜嗤的笑出声来,“此去广州,还得路过雷州,待甄公子去过雷州,我定当送他前往广州。”
甄鑫静静看着不说话,如同看着两只争夺交配权的老公鸡。
不对,这样比喻似乎不太恰当……
“兄弟,就不能商量下吗?”大老潘无奈地问道。
“不行!”孙掌柜腰板挺得更加笔直。
“这样啊,那只能换种方式说话了……”大老潘眉尖微挑。
站在孙掌柜边上的一个海贼,向前一步,“叭”的给了孙掌柜一巴掌。
蒙着圈的孙掌柜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动手的海贼,“你,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
“叭!”
又是一巴掌过来,孙掌柜“啊呀”地叫着,趴倒在甲板之上。
这次,绝对不是装的。
等他好不容易爬起来时,两颊肿若刚蒸开的红糖馒头,慌乱的眼神之中,满是恐惧与懊恼。
大意了……自己怎么忘了,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海贼啊!
“这样的说话方式,不知道老兄喜不喜欢啊?”大老潘施施然问道。
“唔,不……”孙掌柜晃着脑袋,求救的眼光四处乱瞧。
甄鑫等人却是一动未动。
“那,你是同意咱们先去广州了?”
“不……”孙掌柜刚想拒绝,望见大老潘冷冷的目光,立时缩回眼神。寻觅之际,总算瞧见了那喇嘛。
“大施……”孙掌柜连滚带爬地来到喇嘛身前,刚想开口,喇嘛背后却探出一张如鬼似魅的圆脸。
“啊——”孙掌柜吓得差点一蹦而起。再细看,才发现是幽怨的高宁。
“郡组……,你,你受丧了?”孙掌柜哆嗦着问道。
喇嘛摇了摇头,说道:“她没事,是别人的血。”
那边的大老潘眉头又是一皱。他说的,是郡主吗?
“大施,不能让他们,去广州啊……大施!”孙掌柜松了口气,漏着风,哭丧着脸求道。
喇嘛却摇了摇头不说话。
无喜无悲。
“大施……”
“拖过来!”大老潘轻声吩咐道。
便有海贼走来,一把揪住孙掌柜脖子。
“大施,大师,救我!”孙掌柜挣扎着,转头又看到缩在角落中的史护卫,双手乱摇。
史护卫看向无动于衷的喇嘛以及甄鑫等人,默默地将身子又往后缩了一些。
“你,你们……”绝望之中的孙掌柜,终于被拖到了海鹘船上。
先给了两大巴掌之后,大老潘将其拖到一旁,开始问话。孙掌柜再没了丝毫的傲然之色,一副有问必答模样。
甄鑫心里涌出许多懊恼。
早知道孙掌柜喜欢霸王硬上弓的模式,自己就不该对他过于温柔。否则早该从他嘴里掏出一些信息了。
不久,大老潘施施然回到船舷,望向甄鑫拱手而礼:“得罪之处,万望甄公子原谅。待到广州,老潘定为公子设宴赔罪。”
“好说,好说。”甄鑫呵呵应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现在也打不过他。
“那,咱们这就启行前往广州,可好?”
“行!”甄鑫干脆利落地答道。
既然不想反抗,那不如去学会享受。
那个貌似实诚的大喇嘛,看来是答应了孙掌柜保护郡主的请求。所以对孙掌柜的死活便不放在心上,却会为了高宁出手杀人。
以小苹果为杠杆,撬动大喇嘛的潜力,再与海贼死战,虽然未必能将其击溃,但是拖到徐闻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而且看孙掌柜的安排,松山定然会派船前来接应。想来最多不过半日时间,一旦接应人员到来,海贼自然不战而退。
可是自己,又凭什么去死战呢?
雷州也好,广州也罢,都不会是自己的主场。无非是从这个棋盘被挪到了另外的一个棋盘。
既然没有资格当棋手,依然只能是个被摆弄的棋子,那不妨争取当个可以搅局者的棋子。
起码以此可以把那王爷的布局打乱,不仅可以免去可能被逮到大理的麻烦,说不定还能在广州见到又一批冒出来的势力。
只有多方角力之下,自己才可能寻得赖以生存以及猥琐发育的夹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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