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人在舞台上站定,皆是从身后拿出一个扩音小喇叭来。
“中秋岁迎寒,早在千百年前的《周记》中,华夏的先辈们便已提到了这个华夏人的传统节日,今天,让我们诸位一同站在这里,一同相庆弘治十二年的中秋。”朱厚炜拿着小喇叭对着自己的嘴开始说起了开幕词。
“蔚王殿下的学识确实远超寻常稚童,难怪能这般年纪考取进士功名。”谢迁听到朱厚炜提到周礼,不由开口出声道。
“谢公这话说的,寻常孩童在殿下这般岁数时,能识多少字背多少文呢?殿下自是非常人所能及嘛。”
刘建摸着胡子笑着接了一句,朱厚炜给他们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现在在他的地盘,吃他准备的饭菜,看着他主持的晚会,于情于理还是要捧那么一下的。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朱厚炜鲜少进宫,不像朱厚照那般吸引目光,一点淘气就被无限放大,何况根本就不只是一点淘气那么简单
“诸卿就别夸这小子了,这小子没诸卿说的那么好。”
弘治皇帝虽然笑着摆手让他们别说了,但脸上的笑意是一点都压不下的,以前天天都是弹劾他儿子的,自从这俩瓜娃子接了操练的活后那弹劾就更多了,现在难得听到夸的能不开心嘛。
谁不喜欢别人当着自己的面夸自己的儿子呢?
当然,一向矜持的弘治皇帝自然是要装一装谦虚一波的。
“陛下,蔚王殿下手中的那是何物?为何殿下说话明明不大声却能让人听的如此清楚?”
英国公张懋这个武将确实发现了华点,那玩意在巡营、整队时好像也挺有用哈。
“嗯?”
弘治皇帝几人现在才反应过来,确实啊,声音听的挺清楚,正常来说不拿来叫的话这距离应该已经有些模糊甚至是听不清了啊。
“可能是蔚王又搞出了些小玩意吧。”
弘治皇帝也不清楚,只能这么解释,这一年下来朱厚炜搞出的东西也不少了,又是无烟煤又是玻璃的,哪个不是超出常识的?
“下面,请欣赏我们蔚王殿下带来的第一个节目——前宋苏轼苏大家的水调歌头。”
倾雨清澈的嗓音下,第一个节目便要开始了。
“水调歌头?苏轼的?”
李东阳听到后有些疑惑不解,蔚王殿下这是要在现场表演朗诵吗?
弘治皇帝等人也一样疑惑不解,前朝词的唱法早就失传了,难道真的是要现场朗诵?这也太尴尬了吧,文人墨客的诗会朗诵也是现场作诗啊,哪怕古人的确实写得好,但你直接在这种场合拿来干巴巴的读不觉得尴尬吗?
“快看,皇祖母、母后,你们快看,厚炜要开始表演了!”
朱厚照则毫不担心,他听过排练的,虽然文采、艺术鉴赏不是他的强项,但也大致能感觉的出来朱厚炜这个表演还是非常强的。
就算听不懂,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噪音什么是天籁吗?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厥~”
“今夕是何年~”
悠悠的歌声传入人们的耳中,让人的心莫名安静了下来,有一种别样的安逸之感。
“殿下这是?给苏轼的古词重新谱了曲子?”
李东阳惊讶不已,身为江南世家出身的他,年轻时也风流过,也在秦淮潇洒过,但却从未听过这曲调。
“而这曲调的水平不可能默默无名,单说它是苏轼水调歌头的曲就会吸引无数文人墨客!”
但几十载下来,他从未听过,那只有一种可能,这曲子真的是蔚王殿下自己写的!
在曲中的伴奏声中,不论是谁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感受,人生经历不同,境地不同,心性不同,哪怕是一样的曲调,都会有截然不同的感觉。
弘治皇帝的眼中,不由浮现出他迎娶张皇后后,生下自己的孩子,一起过中秋时的场景。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随着歌声的递进,朱厚炜缓缓抬起头来,观众的目光皆是被他引导着看向上方。
“屋顶,屋顶没了?”
弘治皇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此时的上方,哪还有顶?哪还有那人工的明月?只有透过天窗所见的明月,正处在朱厚炜的头顶。
“陛下,是月亮,是月亮!”
箫敬都不由惊呼,伺候弘治皇帝十几次中秋晚会了,他何时见过这种舞台效果?
台下更是有人惊呼着,为这节目称赞喝彩。
朱秀荣则是一脸疑惑朝朱厚照问道:“皇兄,月亮呢?为什么我看不到?”
“因为还没转到我们看得到的角度。”
朱厚照回想起之前彩排时的场景,为了计算月亮什么时候能透过上面的天窗看到,他甚至还把钦天监的拉过来了,经过一番计算和实地检测才排好了演出时间,达到现在的效果。
“啊?那我不是看不到了?”
朱秀荣有些遗憾,氛围都到这了,自己居然看不到月亮,自然是有些扫兴了。
朱厚照对此也无可奈何,这个点在屋内能看到的视角是有限的,就在弘治皇帝那一块,总不能所有人都挤过去吧?
不过还好,随着时间的推移,场内所有人都会有机会在位置上通过天窗看到天上的的月亮,不过是时间前后的问题而已。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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