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随口敷衍一句,苟宝关心道:“奴婢听说不少宫中传闻,御花园中有水鬼索命,不少人在那儿失足落水而死。”
“那地方邪门得很,阴气森森,大白天都没有一个宫人敢靠近。”
“常言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主子,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怪不得那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原来还是紫禁城里的恐怖传说。
看见苟宝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朱樉心中一暖,嘴上答应:“好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朱樉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派个人去给三位王妃保平安,本王还有要事要回府中处理。”
他现在得回去洗个澡,再换一身衣服。不然家里那几个修炼成精的狐狸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苟宝唤过一名小火者,去养心殿给王妃娘娘们报信。
朱樉刚一坐上马车,同行的苟宝指着他的后背,惊讶的合不拢嘴:“主子,你的后背流了好多血。”
感觉后背上火辣辣的,朱樉伸出手摸了下湿漉漉的一片。
看到手掌上沾染的血迹,他一脸淡定地说道:“昨晚醉的太死,遇到一只发情的野猫,给本王好一顿挠。”
看着他后背上被挠破的血印子,苟宝用手比划了一下,有人的手掌那么大。
苟宝满脸惊恐,捂着嘴尖叫:“主子,你该不会是遇到了猫妖吧?连身上的衣服都给抓破了。”
这小子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让朱樉感到震惊。
他点点头,一脸沉重的说道:“本王昨晚在湖边遇到一只修行千年的猫妖,化为人形。”
“那只猫妖见到本王玉树临风,貌似潘安。临时见色起意,欲对本王行不轨之事。”
“还好本王身强力壮,还有武艺傍身。与那猫妖大战了三百回合,本王不胜酒力,与那猫妖势均力敌。”
“好在本王平日勤加修炼,九阳神功大成,炼成这一身纯阳之体,以元阳之力重创那只猫妖。”
见他说的煞有其事,苟宝好奇地问道:“主子,那只猫妖一定是母的吧?”
“大伴,为何会这样问?”
朱樉眉毛一拧,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不会是发现了点什么?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杀人灭口。
苟宝一口笃定道:“因为公猫不挠人,只有母猫才动不动挠人。”
望着苟宝一脸天真,朱樉深有同感,不由抱怨道:“那只母猫不仅挠人,还爱咬人。”
苟宝的绿豆小眼,眨了眨,嘴唇打颤,肥肉不停哆嗦。
“主子,那猫妖不会找机会到家里报复吧?”
见到他那副心惊胆颤,害怕不已的模样,朱樉哑然失笑,随即露出自信的微笑。
“那猫妖受到本王重创,已经元气大伤,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出来害人了。”
苟宝心有余悸地点点头,长吁了一口气。
他嘴里小声嘟囔:“王爷的嘴,骗人的鬼。”
“跟宫女偷情都说的这么惊险刺激,真不愧是癜王。”
苟宝的嘴不停动,朱樉眼睛一眯,感觉这小子肯定是又在说自己的坏话。
“你在说什么?”
苟宝装作一脸无辜,连忙解释道:“奴婢是说这猫妖修为高深,幸好遇到的是主子,不然换作寻常人肯定最终难逃一死。”
朱樉忍不住赞同道:“要不是本王这身精壮的腱子肉打底,寻常人一口就会被她吸成人干。”
苟宝附和地点了点头,连忙送上马匹。
“主子这样的绝世猛将,勇猛无敌,堪称天下第一。”
朱樉谦虚的摆了摆手,“我师傅和开平王并列天下第一,本王勉强排个第二吧。”
主仆二人相视而笑,清晨的冷风顺着车窗里钻了进来。
朱樉打了喷嚏,连忙从怀里拿出手绢擦了擦鼻涕。
苟宝如遭雷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里的那件衣物。
那是一件女士肚兜,肚兜上面还绣着鸳鸯戏水。
朱樉见他像个雕像般一动不动,也察觉出了异样,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战利品’塞回怀里。
苟宝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张手绢递了过去。小声提醒:“主子,奴婢刚才突发恶疾,眼前一黑,什么都没看见。”
朱樉接过来,胡乱抹了一下脸。他像个没事人,若无其事地哈哈大笑。
“哈哈,本王今早出门太急,连手帕都忘带了。”
“看来本王,还是离不开苟伴伴这样的忠臣啊。”
苟宝拍了拍肥硕的肚腩,挺胸抬头道:“主子一向贵人事忙,奴婢不过是查漏补缺,略尽一些微薄之力,算不得忠臣。”
等他表完忠心,朱樉沉吟一阵,才开口说道:“这几日苟大伴去宫中帮本王调查一件事。”
苟宝立马附在他身前,竖起耳朵。
“不知主子,要奴婢调查何事?”
“去浣衣局和净乐堂,打听打听关于吕舒这个人的一切,尤其是谁把她发配到净乐堂的。”
“要私下调查,记住不要声张,不要告诉任何人。”
吕舒?苟宝一听这个名字差点没吓得叫出声,他在宫里厮混了这么久,当然知道这可是当今太子妃的闺名。
联想到刚才肚兜上的四条凤凰纹饰,苟宝心里敢肯定,自家王爷绝对跟太子妃有一腿。
‘叔嫂乱伦,自家王爷可真是天下第一的人渣。’
苟宝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赶紧答应:“奴婢谨遵王命。”
朱樉拍着他脸,低声说道:“以后你能不能执掌司礼监?就看你这次的表现了。”
“记住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只有下辈子再当本王的大伴了。”
面对死亡的威胁,苟宝不仅没有半分害怕,反而干劲十足。陪主子做十件好事,不如一起做一件坏事,在主子心里的地位牢靠。
“主子爷放心,以后主子办事,苟宝在外面站岗,出了事,苟宝帮您顶着。”
“苟宝现在马上就去办。”
在朱樉愣神之际,苟宝大喊一声让前方马夫停车,然后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朝着皇宫的方向一路小跑。
见到这场面,朱樉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嘴角扬起笑骂道:“这狗奴婢真是怪忠心的。”
秦王府里接连进了好几个宦官,都是才能干练之辈,苟宝感到自己第一大伴的地位严重受到威胁,他一边狂奔,一边在心里暗道:‘马三宝、王景弘、亦失哈,咱家告诉你们什么才是真正的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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