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主子摆出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大喇喇姿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双喜原本是宫中看守西华门的一个小宦官,因为做事勤勉,尽职尽责。
皇后亲自派遣他,来担任秦王府的门正。
哪怕是朝堂重臣、领兵大将,在万岁爷面前只有夹起尾巴做人,生怕一不小心脖子上就没了脑袋。
可是偏偏自家王爷,是不信邪的主。
一天不撩拨几下万岁爷,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别看双喜畏畏缩缩,他心里恨不得大吼一句:万岁爷是会吃人的老虎,不是你养的小猫咪。
朱樉不知道双公公的心理活动,眼看着两个妹妹实力相当,激战许久仍难分胜负。
她们来来去去都是那几招,不是扯头发,就是撕衣服,活脱脱一副当街抓小三的模样。
这般香艳的场景,若是换作别人家的媳妇,朱樉恐怕会忍不住瞪大眼睛,多看几眼。
可一想到这两个是自己的亲妹妹,他顿时兴味索然,看得直打哈欠。
他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朱镜静和朱英娆二人犹如触电般,迅速缩回手,同时松开了对方。
朱樉依次将两女从地上拉了起来,贴心的为她们整理好衣物后。
他立马化身成一位敦厚的长者,手指着对面的两把椅子。
朱镜静和朱英娆二人,刚才没有分出胜负,都不愿意挪动一下脚步。
两女心中还憋着火气,互相之间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汇处仿佛有火花迸发而出。
见到两个亲妹子气势汹汹,胸口不断起伏,显然这两人还不服气。
“都给我去那边老老实实坐着。”
看见他板着脸,两女不敢再较劲,坐在椅子上跟小学生一样听话。
朱樉像长辈一般背起手,对着二人好一顿教训。
“朱镜静、朱英娆你们好好看看,你们身上哪有一点皇室公主的优雅?”
“你们两个现在跟街上打架的泼妇有什么区别?”
“你们根本不像一个皇室宗亲,村里的土狗都比你们两个有修养,讲礼貌。”
“宫里教的礼仪、宫里立的规矩,你们都忘到狗肚子里了?”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朱樉挥舞着礼教的大棒,两个公主低头捏着衣角,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眼前的画面让双喜这个旁观者,觉得十分稀奇。
临安和宁国两名公主还未出阁之时,在宫里以刁蛮任性出名。
没想到在亲王面前,两位刁蛮的公主跟老鼠遇到了猫一样。
双喜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恐怕万岁爷在这儿,都免不了挨秦王训斥两句。
直到朱镜静和朱英娆两人泪眼婆娑,哭得泣不成声。
朱樉这才于心不忍,停止了pua的行为。
朱英娆小声抽泣,委屈道:“妹妹今天做的不对,可是二哥骂的也太狠了。”
她的话引起了朱镜静的共鸣,朱镜静非常赞同地点头,附和道:“英娆妹妹说的对,哪有哥哥骂妹妹是小狗的道理?”
眼见这两个妹妹,又有合流的趋势,朱樉眼珠子一转,肚子里坏水直冒。
“朱镜静你成亲时,我这个当哥给你随了多少礼?”
不知道他在什么鬼主意?朱镜静老实回答:“白银一万两,金银珠宝首饰若干。”
朱樉摸了摸下巴,话锋一转说道:“既然我这个做二哥的待你不薄,为什么我结婚的时候,你这个当妹妹的没有还礼?”
听到这不要脸的话,朱镜静都傻眼了,你大婚都没举办,我上哪门子去给你随礼?
不过形势比人强,朱镜静小声辩解:“二哥成亲时,妹妹还没有出阁。”
按民间习俗,没有出嫁的女子自然不用出礼金。
她的算盘打的很好,可是眼前的二哥脸皮比城墙还厚。
朱樉掰着手指头数道:“你朱镜静有三个侄儿,一个侄女。”
“你这个大姑的不随点份子,说得过去吗?”
“还有逢年过节,你这个姑姑是不是要给侄子侄女发点红包?”
“啊?”朱镜静没想到账还可以这么算的,侄子侄女的份子钱,她还真的赖不掉。
“啊什么啊?如果你还想认我这个亲二哥,就把欠下的份子钱和红包钱补交了。”
“看在你是我大妹的份上,五千两不过分吧?”
朱镜静脸红到耳根,小声说:“二哥,妹妹囊中羞涩,能不能少一点。”
朱樉装作很为难,犹豫半天才说道:“行了,红包不要了,算你三千两。”
“谢谢二哥,二哥大气。”朱镜静拿出三千贯宝钞,小心翼翼地递在他手里。
朱樉接过来一看,直接扔了回去。
他双手叉腰,背过身去。一脸傲娇道:“没有一点诚意,这洪武宝钞,狗都不收。”
朱镜静气的浑身发抖,我结婚时你随我一万贯宝钞,现在还你三千贯,你居然还嫌少。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哥哥?
见她吃瘪,朱英娆今天比过年还要高兴,她斜着眼看着朱镜静,嘴里戏谑道:“大姐要是穷到几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说句软话,妹妹一定会借你宽裕几天。”
朱英娆得意万分,让朱镜静恨不得咬碎银牙,要是我娘孙贵妃还活着,有你这小浪蹄子耀武扬威的份吗?
“老娘自己有钱,用不着你施舍。”朱镜静从荷包里,拿出三千两银票递给二哥。
看着二哥数钱的样子,朱镜静心中肉疼不已。
朱樉拿着银票,昨晚被吕舒那个疯女人占了便宜的郁闷一扫而空。
面前的两个姑奶奶哪里是上门来找麻烦的?分明是上门送钱的财神爷。
朱樉高兴的忘乎所以,抱着朱镜静,在她嫩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如此亲昵的举动,直接让朱镜静的脸上挂了一块大红布,白皙的天鹅颈都被染的通红。
见到她羞涩万分的神情,朱樉拍拍脑门,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大妹,哥刚才太高兴了,忘记你现在都是大姑娘了。”
朱镜静埋着头,声音细若蚊吟:“没关系。”
旁边的朱英娆有些吃醋,直接拿出三千两银票,扔在朱樉脸上。
朱英娆伸长着脖子,指着脸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二哥,我也要,我也要。”
捡起地上的银票,朱樉一脑门的黑线,心里暗骂:我是你二哥,不是堂子里的相公。
看在银票的份上,朱樉沉着脸蜻蜓点水般,亲了亲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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