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三等人成功地撬开了门,随着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
为首的一人轻轻挥手,众人随他悄无声息地进入院子,暴雨依旧猛烈,但院内却异常安静,只有雨点砸在地面的声音。
众人小心翼翼地散开,开始搜索目标。
刀疤脸紧紧握着手中的刀,先是往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很快又回到了谢老三的身边。
屋子里的事情不归他管,他只需要盯住谢老三即可。
进了院子就不比外面了,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草惊蛇。
突然,一阵微弱的响动打破了寂静。
为首的立刻示意众人停下,他们凝神静听,试图确定声音的来源。
在这关键时刻,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导致任务失败,因此他们必须格外小心谨慎。
谢老三蹲在厢房的房檐下,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这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沉闷与烦躁。
身上的衣服,是方才在管家家里换上的,此刻早已被雨水湿透,紧紧地裹在身上,给他带来一种难以忍受的沉重感。
但真正让他心生不安的,并非这恶劣的天气或是身上的湿衣,而是侧后方那个刀疤脸的男人。
那个男人脸上的一道疤痕,谢老三方才回头看了他一眼,对方阴冷地一笑,笑容在雨中显得更加狰狞,如同一条蜿蜒的蜈蚣在他的脸颊上扭动。
谢老三曾经两次远远地见过他,但从未有过任何交集,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然而,此刻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谢老三不禁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决定。
他向管家提供了唐家父女的住处,本是为了一点微薄的赏钱,却没想到会引来如此大的祸端。
昨夜,唐家父女的住处曾在一夜之间被大火烧为灰烬,管家此次带着如此多的打手前来,显然是不打算给唐家父女留下任何活路。
想到那对父女和自己无冤无仇,但很快便会因为自己而丧命,谢老三心中充满了慌乱和愧疚。
这边谢老三正在胡思乱想着,为首的打手已经猛地猛地推开门,一跃而入,身后的人鱼贯而入。
恰在此时,一道耀眼的闪电当空劈下,瞬如同天神的怒剑,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将黑暗的天幕撕裂开来。
躲在屋檐下的谢老三目睹了这震撼人心的一幕,心跳随着雷声的节奏加速跳动。
他突然听到雷声和雨声中夹杂着慌乱的人声。
凝神细听,那声音似乎是从目标所在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紧接着,他看到一个人影从屋子里惊慌失措狂奔而出,看样子正是为首的那个打手。
然而,那人刚刚迈过门槛,一声刺耳的枪声突然响起,谢老三的心猛地一紧,他看到那人顿时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血水很快从那人身体中流出,与地上的雨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红色。
谢老三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血泊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灵魂仿佛被这股恐惧震得飞散,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下一刻,他立即转身,疯狂地朝院外奔去,泥水溅起,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死神赛跑。
刀疤脸那阴冷的目光紧随其后,他的速度同样惊人,紧紧追赶着谢老三。
“砰!砰!”身后的院子里再次响起枪声,这让谢老三更加惊慌失措。
离开大门将近三十多米的时候,突然,他的脚底一滑,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泥水里,泥水溅了他一身,冷冽的雨水顺着脸颊流下,与泥水混合在一起,苦涩而冰冷。
刀疤脸迅速逼近,反握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利刃,冷冽的声音自雨雾中透出。
“好啊,谢老三,做好了圈套让老子们钻,果真是好手段。”
话音未落,刀疤脸紧握的匕首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刺向谢老三。
谢老三心头一紧,瞳孔瞬间收缩,本能的求生欲望让他惊恐地往旁边一滚。
泥水溅起,他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有些狼狈,但正是这一滚,让他勉强躲过了刀疤脸那致命的一击。
刀疤脸的匕首深深地刺入泥水中,他愤怒地拔出刀,转身再次扑向谢老三。
下一刻,两人在狭窄的雨巷中展开了生死较量。
刀疤脸身手敏捷,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狠辣与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刀锋上。
他的攻击迅猛而凌厉,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呼啸的风声。
谢老三则是左躲右闪,尽管他拼尽全力,但依然险象环生。
刀疤脸的刀锋几次贴着他的身体划过,衣服被划破,皮肤也能感受到那冰冷的刀尖。
雨水、汗水、泥水和血水交织在一起,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谢老三好几次都差点挂了彩,但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更不能放弃。
不过,尽管他咬紧牙关三拼尽全力躲避刀疤脸的攻击,但终究是力不从心。
一个疏忽,他被刀疤脸狠狠地一脚踹倒在地。
泥水溅起,谢老三整个人摔在湿滑的石板路上,背部传来阵阵钝痛。
刀疤脸站在谢老三的面前,脸上露出狞笑:“谢老三,别怪老子,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
说着,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匕首,刀锋在雨中闪烁着寒光,对准了谢老三的胸膛。
谢老三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手脚并用地往后退。
刀疤脸见谢老三如此,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再次挥刀劈下,却被谢老三一个横滚巧妙地躲过。
刀疤脸一愣,没想到谢老三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如此反应。
趁刀疤脸愣神的功夫,谢老三猛地起身,带着泥沙的雨水扬了刀疤脸一脸。
刀疤脸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谢老三一拳狠狠地砸中了脸部。
刀疤脸猝不及防,被这一拳打得踉跄后退,鼻子酸涩无比,血水顺着鼻孔流下。
眼见形势不妙,谢老三趁机挣脱刀疤脸的纠缠,转身猛逃。
雨中的街巷曲折蜿蜒,仿佛一条无尽的迷宫。
他的心跳得砰砰作响,每一步都跑得飞快,试图拉开与刀疤脸的距离。
然而,刀疤脸彻底被激怒了,他的速度同样惊人,紧紧追赶着谢老三。在这狭窄的街巷中,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
突然,谢老三感觉后心一痛,原来是被刀疤脸猛地踹了一脚。
这一脚力道十足,让谢老三的身形不稳,踉跄着向前扑倒。
他挣扎着想要站稳,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摔在了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求生的本能,让谢老三立即翻过身来,将后背留给对方,简直就是找死。
刀疤脸迅速逼近,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他缓缓蹲下身,看着倒在地上的谢老三,嘲讽道:“跑啊,怎么不跑了?”
谢老三惊恐万分,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后心的疼痛让他力不从心,只得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忽然他摸到了一个硬物——那是浸没在泥水的一块砖头。
刀疤脸狠狠地将一口浓痰吐在泥水中,脸上满是愤怒与不屑,瞪着谢老三,语气冰冷地说:“暗算老子,行啊?本来想给你一个痛快的,这下免了。”
刀疤脸缓缓地走近谢老三,每一步都透露出杀意。
他似乎已经厌倦了这场游戏,打算给谢老三一个致命的终结。
谢老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紧紧地盯着刀疤脸,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找一丝破绽。
刀疤脸举起手中的匕首,对准了谢老三的心脏,狞笑着说:“一路走好。”
然而,就在刀疤脸即将刺下的瞬间,谢老三向刀疤脸的身后大喊一声:“管家,我冤枉啊!”
刀疤脸下意识地扭头,就在这时,谢老三猛地用砖头砸向了刀疤脸的后脑勺。
“砰!”一声闷响,刀疤脸猝不及防,应声倒下,重重摔在泥水中。
谢老三立刻扑上去,捡起掉在地上的刀子,在刀疤脸身上胡乱捅了几下。血水顿时染红了泥水,刀疤脸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有动静。
谢老三喘着粗气,凝视着躺在泥水中的刀疤脸,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解脱,也有恐惧和不安。
他蹲下身,低声对已经没有了声息的刀疤脸说:“不是老子要杀你,要怪就怪你们太狠毒,想要老子的命。”
说完,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由于刚刚的搏斗和摔倒,他的腿脚有些不利索,走路一瘸一拐的。
但此时不是休息的时候,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
雨还在下,街巷中一片寂静,只有雨声和谢老三脚步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朝着巷口走去,生怕惊动了管家的人。
管家在外围听到了枪声,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一跺脚,愤怒地骂道:“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谁让他们开枪的?”
原本这次“干活”的人中,只有两个人配备了枪械。
其实在对付唐家父女这件事上,枪械本不是必需品,但考虑到可能会遇到的那个神秘年轻人,管家觉得多一份保险总是好的。
然而,管家此时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开枪?
这不是打乱了原本的计划吗?
他急忙向巷子里走去,想要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雨中,枪声的回音还在耳边萦绕,管家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一旦事态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
管家边走边思考着可能的对策,同时也在心中暗骂那些不按计划行事的家伙。
这次行动本应该悄无声息地解决,但现在,枪声恐怕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必须马上撤离。
他快步走过去,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很快,就见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刀疤脸,那张凶狠的脸庞此刻显得异常惨白,失去了往日的嚣张。
身下的血水已经染红了一大片地面,雨水冲刷着血水,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管家蹲下身,探了探刀疤脸的鼻息,已经没了气息。
他心中暗骂,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正在这时,又有一个人冲着这边跑过来,虽然隔着雨雾不太真切,但管家看那身形动作应该也是打手之一。
然而,不等管家开口询问情况,对面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那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一枪响让管家吓得魂飞魄散,他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此时此刻,他不敢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跑。
管家在雨中飞奔着,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混乱。
他不知道是谁开的枪,也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和意图。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他原本的计划,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大雨磅礴,管家的脚步却愈发急促,穿过一条又一条幽深的巷子,期间他摔倒了好几次,手臂也被粗糙的地面擦伤,但他却浑然不顾这些疼痛。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确保自己的安全。
管家不断地穿梭在雨中的巷子里,每一次转角都让他心惊胆战。
他不敢有丝毫的停歇,生怕被未知的敌人追上。
终于,在穿过数条巷子之后,管家确认身后没有人追赶,才敢稍稍放慢脚步。
他喘着粗气,回头望去,只见雨中的巷子空无一人,只有雨滴在地面上溅起的水花。
又往前走了一段,管家在雨幕中发现了一个废弃的院落。
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赶紧钻了进去,寻找到一个勉强可以遮雨的角落,这才敢停下来喘息。
此刻,他才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疼痛。
挽起袖子,发现伤口已经很深,血流不止,必须尽快止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环顾四周,试图在荒废的院落中找到可以止血的东西。
目光所及,只有一些破旧的布条和绳子,但这些显然不能用来直接接触伤口。
管家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撕开自己的内衣。
虽然衣服已经湿透,但至少比那些布满灰尘和污垢的破布要干净得多。
他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块布料,然后轻轻地包扎在伤口上。
处理好伤口后,管家才敢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靠墙坐下,心中充满了挫败感。
这次行动不仅彻底失败,而且他们似乎还惹上了更大的麻烦,形势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和控制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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