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逸被禁足这段时日,早朝自然没上。

    在庆帝这一口谕下达后,李辰逸和范贤先后进宫。

    几位皇子齐聚,要换了以往,喜欢搞事情的李辰泽必然会阴阳怪气一通。

    但这会他属实没什么心情和兴致,漫儿已经进宫,这会还在母妃那,也不知道她们是否相谈甚欢?

    李辰泽盘腿坐在坐垫上,一手撑着下巴,双眼放空,一看就知道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范贤自顾自坐到他旁边,“这是个什么情况?陛下召见我入宫,难不成今日又是家宴?”

    李辰儒也跟着坐下,“不清楚,大概是,有好吃的就行。”

    范贤,“”

    李辰乾便道:“先前在殿前我还和二哥说,我们兄弟之间好久没聚聚,二哥才从大晟回来,父皇也该是想着聚聚吧。”

    “对了,范贤,还没恭喜你接任太学奉正,这春闱一事你可得好生主持,那可是数百学子寒窗苦读只为有朝一日被金榜题名的大事。”

    范贤拱手抱拳,“还未谢过太子殿下在殿前推举,我能主持春闱,全是太子殿下的功劳。”

    李辰逸不动声色的将几人之间的氛围打量完,笑道:“太子殿下说得是,确实该恭喜,范贤从大晟回来就接下大任,可见陛下对你的厚重。”

    范贤笑着转移话题,“说到恭喜,应该恭喜二殿下,即将当父亲,这可是大喜事啊。”

    “瞧二殿下这神色,怕是还在激动中。”

    李辰泽,“”

    他懒洋洋的说了句,“我听得见,你们聊你们的,别拉上我。”

    范贤也不恼,李辰泽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心说他要是真能放下皇权争斗,那才是最好的。

    李辰逸轻笑着接过话,“二哥,你这动作当真是快啊,大婚不久就要当父亲了,真是羡煞弟弟了。”

    李辰泽看了他一眼,对方眼底毫无笑意,当真是是人是鬼都在为了那皇权争斗而疯狂啊。

    他轻叹,“其实人这一辈子吧,若是不作茧自缚,倒也真能逍遥快活。”

    李辰逸眼眸微动,莫不是真放下了?

    可不应该啊,分明娶了桑漫这个大晟公主,他的野心更应该膨胀才是!

    一时间摸不准李辰泽到底是什么想法,李辰逸决定静观其变。

    李辰乾说:“看来二哥这一趟大晟之行有了不少感悟啊,以往咱们聊天二哥可是侃侃而谈。”

    “确实有不少感悟,人生在世,总是要抓住一样东西,我刚好抓住了漫儿,此生便无憾了。”李辰泽笑容绽放,随意的就给了几人一把狗粮。

    “”

    “”

    “聊什么呢,朕远远就见着你们相谈甚欢,太子,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恰时,庆帝步履沉稳走过来,扫了一圈他这几个儿子,心里确实挺高兴的。

    虽是这么说着,但先前那些话他也听见了。

    几人连忙起身就要行礼,庆帝制止,“都随意些,这就是简单的家宴。”

    李辰乾便回道:“父皇,刚才儿臣几人在恭喜二哥,眼看二哥都要当父亲了,一时心里感受颇多。”

    庆帝抬起眼帘,盯了他一眼,“怎么,你也想成婚了?”

    李辰乾嘿嘿憨笑,那笑声还真是魔性又容易忽悠人,可是再好不过的伪装色。

    “儿臣全凭父皇做主。”

    庆帝一声呵笑,“朕听闻漫华今日也进宫去了淑贵妃那,倒是个有心的孩子,大婚吉日已定下,两日后是个吉日。”

    李辰泽便要起身跪拜叩谢,庆帝摆手,“免了。”

    李辰泽起了一半又坐回去,嘴上敷衍着,“儿臣谢父皇。”

    庆帝就道:“其他的你不用管,礼部会置办,这两天让漫华好好休息,好了,上菜吧。”

    李辰泽点头应下,“儿臣遵命。”

    这边,淑贵妃的宫殿。

    桑漫斜躺在软榻上,瞧着这位母妃也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初次见到她,桑漫就感觉到一种违和的东西,就好像淑贵妃这个人浑身都蒙着一层气死,毫无生机,缺乏灵动。

    她就好像一直活在自己的臆想世界中,对外界不管不顾。

    淑贵妃见到她的第一眼,倒是露出了一个表情笑容,还说了句,“你怎会答应嫁给他?”

    当时这话都把桑漫问懵了。

    淑贵妃继续说:“我那儿子我了解,他心思深沉,你嫁了他,以后怕是要受不少委屈。”

    桑漫,“”

    她笑了,“您要不要先看看你儿子后再说?”

    淑贵妃秀眉轻挑,眉宇间挂上一抹不解,“此话怎讲?”

    桑漫道:“也许你曾经努力的劝阻过他,但无权无势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走上那条路,之后便眼睁睁的看着他步入深渊,心死大于哀默。”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也不是一个尽职合格的母亲。”

    “你应当护着他,就算无法阻止他,也要陪着他,站在他这一边。”

    “若你不是他的母亲,这番话我还懒得说,我也没这个资格来说,但我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淑贵妃愣在原地,她没想到桑漫眼力这般狠辣,一针见血。

    “人生苦短,你若是不想活了,便干脆死去,也省得成为他的软肋,其实他是顾念这份母子情的。”

    “今日我来也没有其他意思,毕竟我和辰泽已经大婚,总该是要来见见您,母妃——”

    说到这,桑漫起身已有去意,“您便忙着吧,这顿午饭您怕是无法看着我下咽,我就回了。”

    就算李辰泽不想继续争了,但有些布局桑漫也要做。

    皇权争斗中,不是争不争,参不参与,就能躲得过的。

    自古皇权争斗,哪个帝王不是踩着白骨鲜血登上那个位置。

    身在皇家,便是有着这样的不幸。

    出了宫殿,桑漫抬头看了眼天色,春寒时节多雨纷飞。

    下午估计有一场小雨,桑漫带着问摇和问璇一路出了皇宫。

    回府的路上,桑漫吩咐道:“待会去使节馆一趟,让禹连月下午来府里聚聚。”

    问摇点头,“主子回来这边,晗月公主确实该来见见。”

    “这个时候回府,府里大厨现做午饭还得等上一阵,问璇,你先回去吩咐着,等回了府就能吃上。”

    问璇便出了马车,速度极快的朝着王府赶。

    只怕是主子和淑贵妃谈得不欢,连午饭都未留主子吃。

    问摇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她的主子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但那淑贵妃毕竟是驸马的母妃,也不怪主子忍着。

    桑漫一眼就瞧出了问摇所想,“想什么呢,我可没受委屈。”

    “只是觉得对着母妃,我可能也无法下咽。”

    这倒是实话。

    看见淑贵妃,桑漫总是会想起剧情,不管是原著还是观影剧集,这些剧情一直盘旋在她脑海中。

    她心里确实不太舒服,还有点想要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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