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心里话,大姐,你真的嫌命长咯。”

    桑漫觉得是时候给桑梦上一堂生动难忘的课,她站起身来,一边活动手腕,一边谑笑:“让你十招,我不用内力,你准备好就攻来。”

    桑梦怒气上头,“你太狂妄了!”

    “再怎么说我也是玄境中期!今日就让你感受一下小看我的代价!”

    “——”反派死于话多啊,傻大姐。

    桑漫槽点满满,看着桑梦起势出招攻来,她轻描淡写道:“攻击方式不够快狠准,一招。”

    “飞燕穿心剑法讲究灵敏飘逸,连招能使敌人防不胜防,你以手指成剑刃还差了火候,拔出你的剑。”

    “唰——”

    十招已过,桑梦拔剑。

    锋利长剑配合着飞燕穿心剑法,剑招使得倒是有模有样,灵敏飘逸之姿标准,出剑却是缺了狠厉。

    “花哨。”

    桑漫以两字评价,随手左手双指夹住袭来的剑尖,右手成掌击在桑梦腹部。

    没用内力,却是将桑梦击退倒飞!

    “这便是玄境和天境的差别,即便我不用内力,你也难以抵挡我一掌。”

    倒在地上的桑梦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不止是境界的差距,也是战斗经验的差距。

    她是来找场子的,没想到竟然先被打得吐血!

    桑梦两眼发黑,望着昏黄的天空有些茫然。

    “如果你只是想学武傍身,玄境中期就能满足,如果你想在武道上面走得更远,那你就应该明白一点。 ”

    “不管是剑法还是功法,它们的本质是让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学会武功,走上武学这条路。”

    “而在步入武学之道后,有人会修剑法,有人修掌法,追寻他们想要追寻的武学之境。

    那可以是变成天下无敌的强者,也可以是拥有自保能力不被人杀死,甚至,将所学所会用来做丧尽天良的残忍事。”

    说到这,桑漫对上桑梦视线,“你习武是为了什么?”

    “我”桑梦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尚武,可习武是为了什么,这个以往能轻易回答出来的问题,此刻却像是脖子被卡了鱼刺般。

    那个答案吐不出来,也不想被吐出来。

    “回去吧,下次再来找我打架,可不会再这么轻松让你走咯,至少要留下一双手。”

    故意停顿下,桑漫阴恻一笑,“这是挑战我的代价。”

    桑梦愣愣的被问摇从地上扶起来,眸中闪烁着小妹那戏谑的笑意,心底有所震撼,却不是惧怕所带来。

    杀人之剑确实有所不同,只是挑战的代价,便是留下身体的某些部位!

    而她,却拿着所学的武功,在朔京城内嚣张的胡作非为。

    “秋儿,送你家小姐回院。”

    秋儿连忙上前将桑梦扶走,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家小姐这般神思恍惚落寞的样子,心知刚才的打击让小姐心里很是难受。

    直到二人离开清苑,桑漫才叹,“身上有伤,应该不会再想着在中秋佳宴上献武讨赏了吧。”

    她虽没有用上内力,但她的一掌又岂是其他那些武者能相比的?

    超级大力士,了解一下。

    如果不是这次中秋佳宴热闹实在很多,桑漫倒是不介意看桑梦献武表演的热闹。

    架不住热闹太多,还是让桑梦安分一点,省得坏了大事。

    此时,东宫。

    褚万丰摇了摇头,一脸慎重起身,抱拳回禀,“陛下,此毒臣无法解。”

    “配置毒药需知此毒名字,还需要配方,臣不仅不知此毒名字,何谈知晓配方,且殿下耽搁不起。

    如今毒素已经侵蚀五脏六腑,如果再不解毒,恐是无力回天!”

    嘉帝震怒,双目冰冷犹如淬了冰射向褚万丰,“连你也没有法子?”

    “臣确实未曾见过这种剧毒,无从下手,想要破解需要不少时间,但殿下——”

    没有时间来等他的配置出解药!

    “臣虽精通毒理,但也需要擅长和已知的毒物,方能立即着手配置解药,想要解殿下之毒,还需要精于医术之人。”

    褚万丰确实没说假话,他是精通毒理,但这世间毒理又不是只有他一人在钻研琢磨。

    太子所中之毒,他属实瞧不出是什么剧毒,就更别提揣测这剧毒的配方,以此解毒。

    在这方面还得是医术大能者,不是能立刻解毒,却也能延缓毒发。

    褚万丰也能做到延缓,只不过他所采取的以毒攻毒的法子,而太子如今的状况,却不适合以毒攻毒。

    他进言:“时间紧急,若是寻求梧桐谷巫神医只怕来不及,太医院的太医束手无策,陛下,如今只有一人,也许她能为殿下解毒。”

    嘉帝冷喝:“谁。”

    褚万丰:“桑漫。”

    如果太子中毒是桑漫所为,那桑漫必然能解除此毒!

    代价便是解除赐婚。

    显然,嘉帝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就想透了这些,但此刻他却别无办法,只能凝声道:“传桑漫。”

    魏公公弓着身连忙退出,去传召桑漫。

    皇后站在一侧,欲言又止。

    半个时辰后。

    桑漫在魏公公的带领下,进入太子寝殿。

    瞧见殿内几人,桑漫行礼,“臣女桑漫,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免礼,桑漫,你上前来。”嘉帝从椅子上起身,来到屏风后的床榻前,“听闻你会医术,你且帮叡儿瞧瞧。”

    桑漫眸光微动,还真是直接,开场白都省了。

    她上前来到床榻边,一眼便见长孙叡的状况,面色隐隐青黑,胸膛起伏急促,七窍还保持着缓慢出血现象。

    齁气喘息沉重,快要陷入窒息之痛。

    桑漫摇头惋惜,“陛下,臣女确实会些医术,但太子殿下的情况,臣女无法医治。”

    嘉帝眸色一沉,“你是要拒医?”

    “臣女虽还未把脉,却能一眼瞧出此乃中毒之相,七窍流血实乃剧毒,入侵五脏六腑,已是毒入骨髓。

    臣女医术不精,确实无法医治,还请陛下另请高明。”

    嘉帝质问:“没有一点法子了?”

    桑漫直言:“如果能找到投毒之人,知晓剧毒名字,拿到毒药配方,兴许还能有些希望。”

    这番话和褚万丰说的相差不大。

    嘉帝这会其实也有些怀疑,此毒是不是桑漫下的?

    如果是,她应该借机来换取退婚的机会。

    但她没有。

    那如果是桑漫下了狠心,要让长孙叡死在此毒手中呢?

    桑漫又道:“我对毒理知之甚少,若是梧桐谷的巫老神医在,也许他会有法子解除此毒。”

    但梧桐谷距离朔京太远,就算精良马匹不眠不休赶路,最少也需要五天五夜。

    “只要能解除叡儿所中之毒,朕许诺你一个要求,你想要什么你尽管说,朕都答应!”

    桑漫轻轻摇头,“陛下,臣女无任何医治之法,陛下如果需要延缓之法,臣女倒是有一个延缓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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