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至于吗?”

    “你怎么想的?帮助燕王夺得那个位置和杀掉长公主比起来,这分量权重完全不同,还是说大晟本就有心想要入驻大庆,你才会答应促成这个合作?”

    范贤是真觉得荒唐,对方不愧是逆谋造反之女,对待人命,对待皇权,对待天下百姓,她似乎没有任何敬畏、同情之心!

    冷漠得毫无人性!

    “范贤,你应该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来京都第一天,也以表明来意是游历天下,和长公主毫无恩怨,她却率先将刀刃对准我。”

    “习武之人,傲气容不得。”

    “作为一国公主,身份容不得。”

    “你告诉本宫,本宫想要清算这一笔账,哪里有错?”

    范贤张了张嘴,他确实找不到来帮桑漫辩解的话,因为他自己就和长公主是敌对,是不死不休。

    也曾想过要化解这种关系,那毕竟是婉儿生母,未来还将会是他的岳母。

    可,长公主那个疯女人,根本就无法化解恩怨!

    别说化解,长公主不再次行暗招阴招都算是好事。

    他也知道,桑漫说得不错还有理,连他自己的护卫藤子京为他战死,他都咽不下这口气,当街诛杀程巨树。

    桑漫不仅是习武之人,她也是一国公主,来京都第一天就面临当街刺杀,她怎么可能忍!

    如今大祁使团到来,桑漫可用人手增多,这忍耐多时的愤怒便是彻底不再隐藏。

    但也不妨碍大祁或者说大晟想要掺和进大庆朝堂的用心,长公主只不过是撕开棋局的第一步棋。

    这京都的浑水局势,当真是越发混乱了。

    范贤忽然就有些兴致阑珊,争论是不会有结果的,每个人信奉的不同,选择的道路不同。

    争论只会显得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与其费这个口舌,不如想想对策。

    他面露苦笑,“公主若是没有其他事,那今日就到这吧。”

    桑漫却说:“这才刚开始谈你就要走了?”

    范贤盯着她,“不知公主还想谈什么?”

    桑漫又抓了一把瓜子,“范若若被赐婚一事,你也别和二皇子计较,再怎么说他也是我来京都交的第一个朋友,我也不想看到我的朋友和盟友兵戎相见。”

    范贤这次是真意外了,“看不出来,公主和二殿下的关系这般要好。”

    桑漫给了他一个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的眼神,“我爹常说,论迹不论心,论心不论人。”

    “范贤,人是要学会取舍的,就像你为了娶晨郡主只能接受内库,你若是拒绝,你也不会身陷漩涡。”

    “这都是你做出的取舍,而我的取舍,便是和燕王结盟,尽力保住我交的第一个朋友。”

    范贤一言不发,他听懂了这暗藏的深意。

    若是帮助燕王登位,李辰泽这个朋友还能有条活路,若是不结盟,李辰泽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她取的是大晟,才会选择结盟。

    舍的是李辰泽这第一个朋友,但又选择了一个对李辰泽来说算是相对保全的局面。

    范贤忍不住质问:“你这么为这第一个朋友,他知道吗?你有想过他是什么想法吗?他万一不接受呢?”

    桑漫一笑,轻描淡写的反问:“他为什么要知道?他接不接受,他是什么想法,我为什么要考虑?”

    “这只是我的取舍,范贤,你还不明白吗?就如你做出的取舍,你有问过晨郡主的意见和想法吗?”

    “你被迫选择和长公主站在对立面,你也没有将这些心里话说给晨郡主听,你杀林供时,你也没考虑晨郡主的感受。”

    范贤瞬间哑口无言,“”

    桑漫说得不错,即便他有考虑过这些,但他没有对林婉儿说,他也明知道这么做以后会面临什么,但他仍旧做了。

    “看来我这番话对你有很大冲击,不如我们改日再谈。”

    听了这话,范贤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

    他确实没什么心情了。

    随着范贤和王起年一走,桑漫将手中瓜子放下,拍了拍手,“好了,洗洗就睡。”

    目的已经达到,只怕今晚之后陈院长和庆帝就会知道她和范贤私下见面一事。

    封千里是避开了所有人,但王起年本就是陈院长安排在范贤身边的人。

    和燕王见面没有藏着掖着,燕王和范贤返京第一天,她就先后见了这二人,总是会在庆帝心中留下怀疑。

    范贤带着王起年离开后直奔燕王府。

    王起年有心想说点什么,但看大人那脸色,他识趣的没说出来。

    到了燕王府,范贤一路直接来到李辰逸房间,敲了两下门后便打开门直接进入。

    李辰逸没好气的开口,“我说范贤,这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跑我这来干什么?”

    范贤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不停歇的又倒了一杯喝完才好似解渴,“你和桑漫达成了合作?”

    李辰逸啧了声,“你消息倒是灵通,就傍晚那会的事,我这还没告诉你呢,你就先知道了。”

    范贤冷声道:“你去桑漫院子一坐,只怕整个京都都知晓了。”

    李辰逸挑眉,“怎么了?你这大晚上的气性这么大,是什么事情让我们小范大人这么生气,说出来本王乐呵乐呵。”

    范贤翻了个白眼,“桑漫派封千里送信给我,燕晓乙是她杀的,她还知道林供是我杀的,我刚从她那里出来。”

    “她开门见山就和我说,她和你已经结为盟友,还说要杀掉长公主,还和我谈了一番论迹不论心的道理。”

    “我怎么就没发现这漫华公主这般巧舌如簧?”

    李辰逸笑了声,“就这?”

    “我当是什么事,就这也能让你这么生气?范贤,不是我说你,你深夜来我这我还真担心出了什么大事,结果搞了半天你就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我也很生气!”

    范贤盯着他看了两眼,声音突然低沉了些,“你真想要那个位置?”

    李辰逸轻叹,“我毕竟是皇子,我要是不争,你可以看看我那二哥现在是什么样。”

    范贤说:“但如果不想要下河,你也能不下河,没有人能主导你的想法和决定,其实说白了,你也有野心,也想要追逐权利。”

    李辰逸并不意外范贤会说这样的话,范贤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作为这部电视中的主角人物,他也有过类似的话来评价李辰泽。

    李辰逸起身拍了拍范贤肩膀,“是,我有野心,我也从来没有否认这一点,争了,尚且还有活路,不争,是连活路都没有。”

    “从沧洲被召唤回来至今,陛下卸我军权,却又让我留守京都,还赐婚大祁晗月公主,如今我是禁军统领,这些权利加身,就算我对太子说,我没有想要争夺的想法,你看太子他信吗?”

    太子李辰乾不会信。

    就像李辰乾一直没信二皇子不想争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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