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了,从她失神的双眼中便能得知此事。
夜君感到异常痛苦,他的身形比从前已然要高大许多,林仙仙在他身下如同一团雪兔。
他猎人一般笼罩着她,迫近她的脸颊,有些似笑非笑地询问她。
“除了你叫林仙仙,天下谁人还敢与魔尊夫人撞了名讳?”
“林仙仙。”
林仙仙重复着三个字,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十分纯真,“记不起来哦。”
闻言,夜君嗤笑一声,低头泄愤般咬了咬林仙仙的脸颊。
“那你如今记得什么,记得那个叫流瑛的男人?”
他枕在林仙仙耳侧,气息洒落在她耳垂,温热黏稠,和他的压抑的语调一样。
“你记得流瑛,忘了夜君,曾经叫你小骗子,如今看来你当真是个小骗子。”
“骗得别人的真心,再大摇大摆地抛之脑后。”
“真是狠心的小骗子。”
夜君尖利的犬齿咬林仙仙的耳垂,嗟磨着没舍得用力。
他轻声细语地问,像是床榻间的呢喃,却十分心酸。
“你应当是记得自己心悦我的,不然如何愿意躺在我身下?”
他的手指试探着,朝里进了一步。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林仙仙想并腿,夜君却挤在她身前。
“你欠了我很久。”
夜君压下眉眼,啄了啄林仙仙的粉唇,细细安抚她。
林仙仙咬紧下唇,下意识地喊了他的名字,“夜君。”
像是乳燕的呢喃,又娇又柔,却没有抵抗的意味。
她熟悉这个男人的触碰,喜欢他的气息,想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这是潜意识的选择,她听之任之,环住夜君的肩膀。
夜君嘴角终于带上笑意,握住她尖小的下巴,渡过去雪梅幽香。
两人交吻片刻,林仙仙身子发红,深深处幽幽浸润,紧闭的长睫颤了颤,再也接不住夜君的索吻。
下巴抬起,迎上映雪的窗棂。
夜君抽出手,亮晶晶的雪化在他的指尖。
“尝尝?”
夜君坏心眼地递在林仙仙嘴边,林仙仙小喘着气斜他一眼,这人好讨厌。
夜君闷笑两声压住她,舔净指尖上的晶亮,低头吻进她嘴中。
莹白的光辉流淌在他们的肌肤,窗外梅枝摆动,融化的水滴落进池中,彻底融为一体。
夜君缠着林仙仙要了很多次,他的欲望看不见尽头。
窗外的雪消散在黑夜中,炎夏热气又开始团出,好在寝宫内凉意浸人,在床榻上也没发汗。
林仙仙身上落了许多梅瓣似的红痕,上上下下,无不遭了夜君口舌。
她细细出气,一副被蹂躏惨了的模样,手指都掀不动了,软成一团泥在夜君怀中入眠。
夜君侧身搂着她,任然堵着。
他抚上林仙仙的肚子,在林仙仙看不见的脑后,红眸微微眯起,闪烁着妖冶的神采。
他已经读过先前天帝送来的信,天帝很关心镜中沉睡的林仙仙是否是不知去向的帝姬。
而影月仙君后来也跟他说过,那面镜子是帝后生前赠与他的法器。
在林仙仙畏难时刻,镜子护住了她的元神。
此间种种,无不表明着林仙仙正是天界的帝姬。
夜君摩挲林仙仙肚子上的软肉,山里的野果也好,天界的帝姬也罢,他总要用手段留在自己身边的。
目光落在沉睡的林仙仙身上,他脸上划过一丝柔软,腿比他短一截,身子也比他短一截。
两人欠着身子蜷在一起。
他要勾着脖子才能将下巴落在她毛乎乎的发顶。
他轻笑一声,若非埋在她体内,当真会误以为这是一场好梦。
他亲了亲林仙仙的发顶,也闭着眼睛睡过去。
天边泛起蒙蒙白光,夜尚未走尽,但世间的雪在都消融透了。
流瑛从青鸾轿上下来,踏着熹微的晨光站在守月宫门前有些怔愣。
去时双人携手,他将林仙仙抱在怀中为她驱寒,回来便是孤身一人,他又落入黑暗中独自行走,跟万年来那些孑然独行的日子一样。
和林仙仙相依的日子仿佛旧梦泡影,他一个偷偷窥梦的人,又回到了真正属于他的日子。
但是甘心吗,流瑛攥紧手中的诏书,迟迟不肯迈步进门。
将林仙仙抱在怀中,与她亲昵,与她爱抚,即便只是拉着手枯燥地巡弱水,也是尝过便蚀骨的毒药。
林仙仙撒娇的嗓音似乎还软软地缠着自己,他早已没法在做回那个清冷寡欲的守月仙君。
流瑛转身捋了捋青鸾的羽毛,“去月老树。”他冷声吩咐。
天帝赐下的结姻金光已经没入了他和林仙仙体内,帝姬又如何,表妹又如何。
他要亲自求证,月老树上是否结下了两个人的名字。
青鸾拉着轿子,穿过薄薄的晨雾向竹林尽头掠去。
不多时,能看见一棵粗壮的参天桃树在粉雾般的桃林中巍然独立。
鲜红的绸带绑在树上,微风吹过,飘飘摇摇,正是天下无数有情人的结缘绸带。
凡事有了姻缘,写着双方姓名的绸带便会结在桃树上。
树荫下,一个拄着拐棍的小老头正坐在摇椅上纳凉,他远远瞧见一个朝他走来的白色身影。
眯着眼睛一看,不得了了,是传闻中冰山上的高岭之花守月仙君。
什么风把这个和女色沾不上边的仙君吹来了,真是稀客了。
小老头一蹦三尺高,从摇椅上下来,朝流瑛作了个揖。
“守月仙君是替谁看姻缘呐?”
他问。
“我自己。”
流瑛面不改色地回答。
天大亮了,天下各处都散落着滴答声,雪化成的水沿着屋檐滴落,到处都湿漉漉的。
滴滴答答中,林仙仙动了动,身侧就传来低沉的声音。
“醒了?”
夜君拨弄着她的一缕发丝,抬眼瞧她。
“夜君。”
林仙仙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嗓子还哑着。
夜君握住她的下巴就吻了过去,趁着她身下黏腻又进去了。
林仙仙听话地配合他,让夜君更加动情地想将她揉碎在怀中。
“好乖。”夜君轻笑一声。
等夜君牵着林仙仙站在莫卿面前的时候,已经正午了。
看见他们都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莫卿恍若隔世,放下手中的书,长叹一声拉起袖子就抹眼泪。
边哭边笑连他自己的都不好意思,扭头咳了一声。
但见林仙仙目光散散的,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这是几?”莫卿伸出一根手指。
林仙仙歪歪头,为什么要问她这么傻的问题呢,真奇怪,“我不是傻子哦。”
“好孩子,好孩子,”莫卿放下心来,拍拍她的头,“没有说你傻,我们家仙仙最聪明了。”
眼睛是好的,能跟着他的手转头,但是眼神光没法聚焦。
脑袋也是好的,就是有种呆呆傻傻的感觉,莫卿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安。
“她不记事了。”夜君说。
“啊。”莫卿心下一惊,握上她的手腕查看,一探眉头就深深地皱起来。
内力探不进去,全然被她体内的元神挡在了外面,应当是为了保护她。
也难怪跟在流瑛身边那么久,也没看出个问题。
夜君放开她的手要去书架上取书简,却被林仙仙一把抓回去。
她从早上起床便格外黏人,仿佛不是他在纠缠她,而是她在纠缠自己。
“莫怕,我不走。”夜君拍拍她的手背。
林仙仙听话地点点头,却执意要牵着。
此时门外惊起刺耳的铮响,林仙仙回头,却见一名红衣男子立在门外,手里抄着一把古琴。
他将琴弦全部挑断了。
“祁情,你怎么出来了?”莫卿惊讶地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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