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知和季淮端正身姿,准备继续听他细细讲来:“还有呢?”
温正铭摊开手,“没了啊。”
云汐知急了,还欲磨嘴皮子打探。
齐桉竹打断她,示意她和季淮到外面等自己。
季淮拉住还不死心的云汐知,两人一步三回头到外面去了。
温正铭还不放心叮嘱:“唉,听叔一句劝,你们别再问了啊!”
齐桉竹作势要收拾桌上的饭盒。
温正铭拦住他,快速扒饭夹菜,不解:“干啥,你干啥!我还没吃完。”
“一分钟。”齐桉竹煞有介事地看表,开始计时。
温正铭睨他,“哟,你至于嘛,我有规定不能说啊。”
不能说是一回事,你摆谱吓人,还一直耗时间又是一回事。
但他不解释,只是抬表看了一眼,“三十秒。”
温正铭也不叫冤屈了,他忙着扒饭。
“时间到。”
温正铭仿佛听到恶魔的叫唤,但他还没吃饱,他死死护住饭盒,不让拿走,同时加快速度。
这肉肥而不腻,外香里嫩,凡在平时定要细细品味,但此时,他没尝出啥味就咽下了。
管它,先吃再说。
等他彻底吃完时,已经超时一分钟了。
他看着齐桉竹收拾碗筷,不由慨叹:“你人变好了,之前都到时就收,今天还让我超时。哦,对了,我今天值夜班,就不回去了。”
齐桉竹抬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声音清晰的传到温正铭耳中:“知道了,还有,我只是说计时,没说到时间就不让你吃了啊。”
声音如玉石碰撞般清越,微微上扬的尾音表现出他的喜悦,撩拨心弦,但听得温正铭牙根痒痒,他怒吼,一拍桌子:“你小子欠收拾是吧?”
门外等久进来查看情况的云汐知欲言又止,隐晦地看了温正铭一眼。见齐桉竹收拾妥当,拉着他就往外走。
接收到目光的温正铭毫不怀疑,要不是不允许,那小姑娘会打他。
至于为什么不打……
确认温正铭打不到但听得到后,云汐知担忧地检查齐桉竹一圈:“没打到你吧?要不是我打不过,就替你打回去了。”
新仇旧怨一起算,过个小小的口瘾。
齐桉竹眼角眉梢漾开笑意,直直迎上温正铭受伤的目光,他还抽空回应一下:“我没事。”
温正铭:……算了,孩子大了,有自己想法了。
走到门口,靠在墙上的季淮看到两人,随口问道:“有收获吗?”
云汐知又看向齐桉竹。
齐桉竹摇摇头。
云汐知回答季淮:“颗粒无收。”
齐桉竹闻言,血浓于水的亲情迫使他,还是要替自己舅舅正一下名:“这是有规定,不是故意不告诉。”
他又顿了顿,看到奔波已久明显疲惫的两人,又看到沉沉的暮色,也想不到安慰两人的话了。
季淮把双手枕在后脑勺,晃晃悠悠地向前迈步,边走边叹气:“白走一趟啊,累了,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云汐知本来是在低头黯然神伤,想到什么,蓦地奔向季淮:“哎,你听我跟你说,我还有pn b……成功率会大些!”
齐桉竹无奈,跟在两人后面慢慢走。
季淮举起手,作势要打她,“那你不早说!”
云汐知躲到一边,“我那不是之前没想到嘛,哎你这人脾气不好,怎么还打人!”
反应过激 ,一不小心打到季淮,快跑。
“我今天被你耍了多久?你说!”
季淮也急眼,追上去。
“哎,总要来这里问下,万一可以问出来呢?不要妄下定论,勇于尝试,你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相信我,明天咱再去一次……”
云汐知老师课堂开课啦,季淮这孩子老是不听话,多半是欠的,训一顿就好了,认准云氏心灵鸡汤,保管药到病除。
“不去!今天跟你走这一遭已经是给你脸了……你还打我!”季淮坚定拒绝。
“什么?这是你对同学该有的态度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ok?”云汐知边躲边发出三连问。
“她叫你姐姐,关我什么事?”季淮扬手就要打到云汐知。
云汐知一溜烟跑到齐桉竹背后,探出头:“要不,我把姐姐头衔让给你?”
季淮冲刺过来,在齐桉竹跟前猛地刹车。好险,差点就打到无辜的同桌。
闻言,他愤愤控诉:“我是个男的!你完了,我要告诉云姨(云汐知妈妈——云舒)!别以为就只有你会告状!”季淮还以暴躁三连感叹。
云汐知也着急,她慌了,“你敢!”
季淮找到制胜法宝,立刻就嘚瑟起来,“我怎么不敢,我就敢!”
云汐知气急败坏,捞起齐桉竹垂在一旁没提饭盒的胳膊往季淮身上招呼。
季淮一不设防,云汐知偷袭成功。
季淮大喊:“你不要脸,不讲武德还借刀杀人!”
云汐知得逞,立马开始逃跑。
季淮也顾不上控诉帮凶齐桉竹,朝罪魁祸首展开攻击,“可恶,竟然挑拨离间,我要你好看!”
两人越跑越远。
齐桉竹看着远处打闹不止的两人,路灯下两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是旁人、他插不进去的氛围。
他不免有些悲哀,已经看不见两个人的身影了,天地之大,唯余寂静,好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齐桉竹自嘲,眼神有些落寞,看来,还是要一个人啊。
没关系,不是,早就习惯的吗?
只是这些天的欢乐,像是沉浸在梦里,让他短暂地忘记一切。现在,梦醒,要记起现实了,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他低头往前走着,泄愤似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齐桉竹,快点过来啦!别踢石头,过来踢季淮!”
他微微一怔,抬头看到,下一个路灯下,消失已久的两人站在那里,时不时打一下对方,昏黄的灯光柔和了他们的轮廓,头发呈现出金色的光泽。
云汐知双手做喇叭状,对他喊话,许是见他好久不动,她飞奔过来。
到他跟前时,她差点刹不住脚步,不过没关系,齐桉竹会接住她。
“你好慢哦。”他听见她略带抱怨的声音,似绵绵细雨般洒落,轻柔细腻。
他刚想说声抱歉。
季淮也走了回来,抢着开口:“不过没关系,我们会等你。都开始踢石头了,肯定是跟云汐知学的,幼稚。”
云汐知瞪了他一眼,向齐桉竹补充道:“我会跑向你!”
季淮悠闲劲儿一收,正色道:“我又怎么你了?说好的,休战。”
云汐知告状:“他抢我台词。”
三人并行一段,齐桉竹居中,云汐和季淮站两边都停不下来,一直拌嘴。
齐桉竹被迫夹在小学生试吵架的两人之间。
季淮扯过齐桉竹,先发制人:“放开!你找你同桌去,少盯着我的同桌不放。”
云汐知敏锐地看到齐桉竹身形一晃,拉住他另外一边手臂,待他站稳后反击:“你看你,不善待同桌,还不如给我!”
两人再度极限拉扯。
“我的!”
“我的!”
“你占有欲好强。”云汐知退出。
“哎哟哟,不理你了。我走这边,拜拜。”季淮微抬下巴,指了个方向,挥挥手,潇洒恣意。
云汐知大喊:“季淮,此去一路,山高水远,大胆往前走,不要回头。”还行了一个时揖礼。
逼格拉满的季小少爷脚下一打滑,差点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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